第五十章
南宫海后悔了。
与其被这两个人戏弄,他倒不如真的就在冰山出现,被方拾义打一拳了事。
方拾义的拳脚还算是光明磊落,而这两个人拳脚就有着一些街头流派,有着流氓的意思了。偏偏这两个人也是十分熟悉水性,每次把海水将他灌得差不多之后,便将他拉上来,对着肚子和肺部打两拳,喷出大量的水分之后,再次将他按下去。
性命安全倒不至于,但是海水倒是喝了个饱的,饱到海水都要从他鼻孔喷出来了。
他,南宫国的王子,最最俊美的八王子,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如果让他掌权的话,他一定将这两个家伙给宰了。
“是不是很讨厌我们,是不是想把我们给杀了?”
路易的话幽幽说来,但是南宫海的脸色却一变。
我……
自小的教育让他非常明白,首先让身体遭受折磨,然后再用言语刺激的话,就会让身体记得语言并且被催眠控制住。现在他被溺水得死去活来,身体早就出现了不良反应。
如果自己真的说了什么,身体可是会记住一辈子的。
这时候说自己不想,说自己不报复的话,那么自己的心理会对报复他们的这件事情产生生理性的厌恶。因为刚才被压在水中的窒息感,会让人分外记住呼吸起自由空气的美好。
如果将这种美好与语言画上等号,那么一旦反悔,记忆就回涌起刚才喝水窒息的感觉。
这个人……
南宫海狼狈地看着的路易:他这种近乎于审问的手段,是谁教与的?
他老师难道是什么间谍不成!
但是他已经难以继续思考了。作为王子殿下,能想到这么多的事情已经是极限,在身体被海水浸泡,自己慢慢开始失温的时候,没有足够的能量制造体温,也没有足够的能量给大脑消耗,也就没有功夫继续思考了,所以,他必须做出一个决定。
他可是王子殿下,就算是面对穷凶极恶的狂徒,也必须要挺直腰杆,勇敢地说:
“不敢,我绝不会对二位不利。”
南宫海这句话说得极快和即为利索。
但嘴里是这么说,实则却不是这么想。
哼,就算以后拼着反胃和窒息,也要料理了你们这两个在穷乡僻壤的乡巴佬。
可南宫海的话并没有让路易很满意:“那么,你对着灯火发誓。”
灯火,代表的是主生命之灯的灯火神。如果对灯火发誓后并且违背的话,会有灯火之神施加影响。其他的不说,短命肯定是少不了的。
而此处他所说的灯火,其实就是初生火。
初生火虽然是因初始灵兽的生命而诞生,但是维持初生火的燃烧和变化的,却是御兽师的生命力。所以如果是对灯火发誓,那么他就真的不能对这两人做什么了。
“我南宫海对灯火发誓,我绝对不会对两位不利。”
但是,“我”不会,不代表那些能精准揣测“圣意”的人不会。
而且就算是真的不会对他们不利,但打着“为你好”的旗号让他们做其他的事情,岂不也是轻而易举吗?对一个想要时刻违背誓言的人,有这大多的方法避开誓言了。
“还有……”
“别还有了,如果再这样下去,详细得一字不差的话,那就需要拿着一个合同签订契约了。”
谷</span>路易还想要说什么,可是被梁蓬阻止了。
梁蓬是这样想的:
与其想着怎么让南宫海不报复,倒不如让他投鼠忌器,甚至让他根本不敢对他们出手就是了。南宫家是有七品幻兽水晶宫不错,但是七品幻兽就一定能打得过六品吗?
要是真的能做到,南宫国内就不会这么多门派林立,任何一个六品大宗师都可以在王家面前摆谱了。毕竟,打铁还需自身硬。
他可也是要当六品大宗师的人!
可要变强,就必须要有着足够的资源。
这样说着,他便将一堆东西捞了出来,比如说“空间卡”和空间卡里面的好东西。
“你是什么时候——你,怎么偷的!”
南宫海瞪大眼睛。
他可是将这些东西都藏在贴身的位置,特别还有这一枚如水晶球般剔透,如钻石般璀璨,大小只有玻璃珠一样的极品灵晶。这东西,可是藏在了最最贴身的地方。
想要将这东西抠出来,除非是——
他菊花一紧,看向梁蓬的目光变成了惊恐,嗯,还有一点……羞涩?
梁蓬却是不知道南宫海在想什么,但是他隐晦地拍了拍身上挂着的灵兽。
这可是他冒险在黑夜之中,来到海边收服的触手系灵兽“水偷之手”。水属性,身体如水一般的触手生物,号称只要身体落入水中,那么全身上下无一不偷的神奇灵兽。
“打铁还需自身硬,威胁没有多少用的,还是加强自身来得好,我们来分一分好了。”
“和我分?”
“咱们可是哥们。”
“也是。”
路易也知道了,自从那一天开始,路明便有意要培养梁蓬起来。如果梁蓬成为了亲传弟子,那么他也算是路明的半个儿子,的确是哥们。
所以路易也就接受了。
瓜分完赃物,并且从南宫海的口中探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他们这便宛如戴上了痛苦面具一般:“我们只是一群一品御兽师啊,神战什么的,和我们有什么干系啊。”
幻兽?仙兽?神兽?
天地大劫?神战?
他们也只是宝宝,为什么要卷入这么高规格的战场之中?
不远处,躺在船上,原本变的狂躁不安的路明已经醒了过来。在被深海少女的歌谣入眠之后,职业对自身的副作用也暂时得到了平息。
当他醒来时,原本是要将对自己的儿子和徒弟道歉的,但是一条奇怪的鱼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那两个人是……张长德同学和吴良?”
此时,两个人正在互相对峙着。
但是吴良看向张长德的样子,却并不是看向同学或者是同龄人,在他的眼里有着很多复杂的感情。是生气、是愤怒、是恨或者还有其他的东西。
然而从张长德的眼中,却为什么隐隐透着一种说不明道不白的“慈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