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听说你家也买了地了?”王明雅看向秦高氏问道,“买的地是你们自己种,还是分给惊蛰他们啊?”
秦立春、秦雨水、秦惊蛰、秦清明、秦立夏、秦夏至兄弟几个分家了,秦松江和秦高氏是跟着秦立春住的,然后还要和秦丰仓、秦吴氏住一起,毕竟秦松江是长子,要奉养父母的。
当初分家的时候,秦惊蛰他们几个都分出去了,但是因为儿子比较多分出去的东西虽然多但是到他们手里的就不多了。
而之前王明雅听说秦松江他们也买地了,就是不知道买的这些地是要他们大房自己种,还是分给分家出去的那几个儿子了。
秦高氏闻言脸色僵了僵,她这个时候就真的觉得儿子多了也是挺糟心的。
她以前就很自傲自己生的儿子多,毕竟整个秦家就她生的儿子多,没有分家的时候她们家的儿子多,干活也是很利索的。
但是现在分家了,除了她的长子秦立春一家没有搬出去之外,其他的儿子都搬出去了。而分家了,父母肯定是要把手里的东西给他们分一分。
然后分家的时候分给自家儿子的东西少了,秦高氏就觉得又心痛又心疼。心痛自己要把自己手里的东西分出去,心疼自己儿子分到的东西少。
也幸好秦惊蛰他们兄弟几个也不是白眼狼,虽然分到的东西不算多,可他们都没闹,都很理解父母的不容易。
他们自己也都在努力地赚钱,就为了能够盖房子和买新的田,就为了不给父母压力,能够养活自己一家子。
跟着自家婆婆过来的秦立春媳妇听到王明雅的话后脸色也有点僵硬,她其实是不愿意公婆把新买的田地分出去的,毕竟当初分家的时候就已经说好了东西怎么分,怎么现在家都分了将近一年了,还得给小叔子们分地?
但秦立春媳妇也知道自己在这个事情上的话语权不算什么,该怎么做还是得看公婆还有她男人如何想,她就算反对其他人赞成也是没用。
秦高氏脸色僵硬了一会儿,然后放松下来无奈叹气道,“新买的地当然是我们自己种,雨水和惊蛰他们想要多的地就得他们自己赚钱买,我们都已经分家了。”
王明雅微笑道,“也是,现在雨水和惊蛰他们兄弟几个不是也找到了赚钱的办法了吗?以后肯定会越赚越多,到时候就有钱买地了。”
“说起这个还是得谢谢弟妹你们,要不是五叔他让立春和惊蛰他们兄弟几个去窑厂那边干活,他们几个还不能赚钱呢。”秦高氏真情实感地说道。
当年分家的时候几家的确是闹得挺难看的,但是小辈之间的感情却越来越好,小时候还会打架的堂兄弟长大以后感情却很好,即使都成婚了也依旧没有冷淡下来。
也就是秦慕羽要读书,他就是一个纯粹的搞学问的文人,而秦慕章对继续做泥瓦匠或者是烧砖烧瓦不感兴趣,所以秦松涛才把自家侄子都扒拉到自己的窑厂那边帮忙干活。
秦清明还有秦谷雨是在杀虫药水作坊那边工作的,豆腐作坊那边也基本上有一个他们的兄弟在那边做工,但是剩下的兄弟却没工作的。
于是,秦松涛就把那几个没有在两个作坊那边做工的侄子都给扒拉到自己的窑厂那边干活了,也稍微关照了一下自己姐妹那边的外甥。
现在秦松涛的窑厂那边需要的工人倒是挺多的,除了他的徒弟和侄子外甥之外,也稍微招了几个村里的年轻人,窑厂这边的砖瓦倒是需求量比较大一点,还有就是瓷砖了。
瓷砖秦松涛就打算多做一点,以后好卖给城里的那些富贵人家。
秦松涛正带着徒弟们在窑厂这边忙,在商量着新的一批的瓷砖应该烧成什么样的花纹的时候,秦丰仓找到了窑厂这边。
“秦松涛——你过来一下——”秦丰仓站在窑厂边上喊道,看着那边忙碌的儿子的身影,实在是压不下自己心里的怒气。
秦松涛当然也听出来自家老爹语气里的愤怒了,他倒是没反应过来自家便宜爹为什么生气,他好像很久没有去招惹自家便宜爹娘了吧?
虽然不解,但秦松涛还是叮嘱其他人好好干活,他则是放下手中的工作走过来询问自家老爹怎么过来了。
“你家那几千亩地都打算拿来种桃树这件事是不是真的?”秦丰仓开门见山地问道,然而还没等秦松涛回答他就劈头盖脸地骂道,“你们是疯了吗?几千亩地都拿来种桃树做什么?桃树能够比粮食之前吗?”
“你们要是钱多烧得慌怎么就不想想买一些良田水田拿来种粮食?亩产千斤的水稻,你知道要是种多了能够卖多少钱吗?”
“你没想过钱多了没处花就拿来孝敬你爹娘我也不怪你,但是你怎么可以这么糟践钱和土地?”
秦松涛无语道,“爹,种桃树并不是糟践土地。”
秦松涛虽然不是很理解自家儿子和儿媳妇打算种那么多的桃树的想法,但是他又不是没见过那些种满了花树的地方,比如平坝樱花、邹平海棠等等,那些地方都很受欢迎。
所以种桃花也不错,那些文人墨客还是很喜欢的,到时候三千多亩的桃花盛开的时候,绝对有不少读书人愿意过来赏花。
“爹,地既然是我们家买的了,种什么就是我们自己的事情了。你着急上火也没用,还是放宽心一点吧。”秦松涛劝道。
“你你你……”秦丰仓被他这么一说,更加地生气了,指着他愣是说不出话来了。
“爹,您还是别操心太多的事情了,现在好好地放宽心享清福就可以了。”秦松涛劝道,“您看我们兄弟几个的儿孙都不错,现在大家也有了赚钱的营生了,您还有什么需要操心的?”
“儿孙都过得好,还能够孝敬您跟我娘,这样不就挺好的吗?您操心太多了,也是给自己找罪受啊。”
“听儿子的,您还是啥都别操心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什么都操心就更容易老了。”秦松涛语重心长道。
秦丰仓:“……”
这个儿子实在是太让他生气了,说也说不听,还劝他不要多管闲事?太气人了。
秦丰仓也懒得跟这个儿子多说什么了,反正他肯定是不听自己的话的。他气得转身就回去了,懒得跟他说下去。
他怎么就忘了呢?这小子自从长大以后,就不怎么听他跟自家婆娘的话了,当年为了儿媳妇就不听他们的话,后来越来越不听话,分家以后就更加地不听了。
现在自家儿子都是当爷爷的人了,他说什么还能够听进去?说再多都没用,这个儿子他实在是不想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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