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爷,你这事情做得太不地道了。”
卢象升带着不满,赶来启新学院这边,见到秦兴宗后,便激动地说道:“这扣留吏员小队的事儿,才刚刚结束。
您这又叫周遇吉他们,跑到京东新城、秦家村这边,开始鼓吹进入新军的事情,这严重影响到两地的建设进度了。”
“建斗啊,怎么这么大气性啊,来来,有事咱们慢慢说。”
秦兴宗面露笑意,端起一盏茶,递到卢象升眼前,说道:“是不是萃菴他们,招募新兵一事,影响到你们吏员小队了?
这家伙,去之前本少爷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跟建斗好说好商量,不能用强,看看,转眼就把本少爷的话忘了。”
卢象升一听这话,心里便暗叫不好,这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啊,眼下京东新城、秦家村这边,所筹建的城池,还有各项产业,都到了最关键的时候。
先前那数十万众辽民,为了能叫他们听从安排,老老实实地做工,他所带领的吏员小队,可谓是费劲了心血。
眼下这么一帮高素质的青壮,按照卢象升的设想,等各项工程全面竣工后,便叫他们分流到各个产业之中。
毕竟经过这么长时间的锤炼,这些奋斗在一线的青壮,那都是很不错的帮手,不管是到什么地方,只要将基本的东西传授过去,便能很快上手的。
“他们倒是没有影响到,吏员小队的工作。”
卢象升皱着眉头,看向秦兴宗说道:“但是一次性从上述两地,要筛选走两万名青壮,这件事情肯定是不行的。
伯爷,您也是知道的,京东新城、秦家村这边,各项筹谋建设,都到了关键时期,若是抽走这么多人的话,必然是会影响到建设进度的。”
“抽走这么多人,建斗再招收一批就是了嘛。”
秦兴宗面露笑意道:“就本少爷所知,在咱北直隶这边,可是有不少的流民的,都给他招过来,慢慢调教便是了。”
眼下京东新城、秦家村这边,慢慢地成了秦兴宗谋取便利的一处地方,有那么完善的框架,在这里完美的运转着,只要是进入到其中的人,必然是会受到影响和改变的。
按照秦兴宗的构想,等上述两地全面竣工后,他便以此来说服天启皇帝,对整个京城进行分区域改造。
所以依着当前的体量,在秦兴宗的眼中,人数规模还是太小了,没有那么多的人,如何把大明的地产经济搞起来呢?
“……”
卢象升嘴角抽动起来,听到这里,他算是听明白了,从一开始的时候,自己就变成了长工。
不管是哪个地方缺人,首先要吃亏的,肯定就是他,还有他所领的吏员小队。
“好啦建斗,你也别在这里生气了。”
秦兴宗笑着宽慰道:“此事是陛下要本少爷做的,你也知道,当前是怎样一种局势,若新军编练不好的话,陛下可是会生气的。
所以说别叫本少爷为难,工程进度慢一点,那就慢一点,等此事做好以后,本少爷会向陛下,给建斗请功的。
到时别的不敢保证,这顺天府知府一职,肯定是能拿到手的,到时咱们俩就能联起手来,好好改造一下满是问题的顺天府了。”
饭要一口一口地吃,路要一步一步地走,步子迈大了,容易扯到蛋,想叫自己的理念,能在大明生根发芽,那秦兴宗就必须要沉得住气才行。
既然明末的阶层矛盾激化严重,那就用另一种方式,来逐步地改造大明,逐步地叫大明从泥潭中抽身出来。
“得,伯爷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那学生再继续说下去,就有些胡搅蛮缠之嫌了。”
卢象升轻叹一口气道:“不过伯爷,想从我们这边,抽调走两万众青壮,您必须要划拨过来五十万两银子。
这段时间,那帮吏员小队的成员,还有一众基层管理者,一个个都连轴转,我必须要安抚一下他们的情绪。”
“没问题。”
秦兴宗笑着摆手道:“本少爷这边,最不缺的就是银子了,五十万两银子够不够?要是不够的话,加倍!”
在秦兴宗中的眼中,周遇吉所筛选的新兵,那是以后的底层将校,所以质量越高,对他越有帮助。
所以拿五十万两银子,来换大批优秀的底层将校,并从中挖掘出有天赋的,这笔买卖不管怎么算都是值得的。
“伯爷,若没其他事情,那学生就先走了。”
卢象升苦笑着说道:“此次新军要筛选走那么多人,只怕接下来这段时间,我们吏员小队这边,又该有的忙了。”
把有用的青壮全都挑选走了,那在所难免的,会对京东新城、秦家村的建设,带来一定的问题。
不过在秦兴宗看来,只要以卢象升为首的吏员小队,没有出现任何问题的话,那必然能很快恢复回来的。
在这样一种态势下,周遇吉所领的勇卫营各级将校,在京东新城、秦家村那边,耗费了半个多月的时间,算是初步完成了目标。
“逆子,你闹这么大动静,难道就不怕那帮被逼到墙角的东林党,死咬着你不放吗?”在周遇吉他们,做这些事情的时候,秦进忠知晓自家儿子所做之事后,上门质问道。
“老东西,这有什么好怕的?”
秦兴宗满不在乎地说道:“本少爷现在做的事情,那可是奉了皇上的口谕,不然本少爷会做这些事情吗?
好啦,你就别在这里担心其他了,也别在本少爷耳边聒噪了,勇卫营是隶属于御马监的,是直接归皇上直辖的,所以根本就没有任何理由,引火上身到本少爷身上的。”
这段时间,虽说启新学院依旧是风平浪静,但是在外朝却不是这般了,东林党跟阉党的斗争,可谓是愈发的激烈了。
不过秦兴宗对此并不关心,两个派系之间的争斗,他这个外人,还是不要过多掺和得好,毕竟这中间的水,实在是太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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