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安伯,还真有你的啊。”
强压激动的魏忠贤,看向秦兴宗,只觉得愈发顺眼,说道:“随随便便,就立下这等大功。
三千多万两银子,若是能全部抄家充入内帑的话,这给皇爷接结下大烦恼了,也将会在朝中引起轰动啊。”
“马马虎虎吧。”
秦兴宗笑着挥手道:“此次能有这样的成果,离不开众人的相助,不然仅靠本少爷一人,是断不可能立下这大功的。
魏老哥,既然你来了,那本少爷就回京了,嗯,骆贤侄,你留下随魏老哥继续办案,良卿、宗杰,你两个是走?是留?”
该做的事情都已做了,剩下扫尾的事宜,就没必要再亲力亲为的做下去了,毕竟这次闹的事情太大了。
该立下的功勋也立了,若继续待下去的话,就算能获得更多,但相对应的也会损失些别的,这是秦兴宗所不想要的。
“走,侄儿陪您一块回京。”
“侄儿也走,刺激的事情都做完了,剩下这些就变得无趣了。”
本吵闹的魏良卿、顾宗杰,听到秦兴宗所讲后,那一个个都伸出手来,面露笑意地回答道。
“秦老弟,能否借一步说话?”
魏忠贤见状,伸手看向秦兴宗示意道:“咱家这里有些疑问,想要问问秦老弟的意见。”
“魏老哥,您这就太客气了。”
秦兴宗面露笑意,拍着魏忠贤的肩膀,说道:“走走,有啥想问的,魏老哥只管说就是了。”
在众人惊愕的注视下,秦兴宗揽着魏忠贤的背,就朝一旁走去,这叫田尔耕、骆养性几人,心中直呼好家伙。
就当前魏忠贤所拥有的权势,在大明治下,敢这般跟他勾肩搭背的,那还真是没有的。
可人家秦兴宗就是能做到。
魏忠贤也不气恼,看了眼身后众人,低声对秦兴宗说道:“秦老弟,这八大家的家财,在咱家来之前,可曾动过?”
“魏老哥,你说的这叫啥话。”
秦兴宗神情淡然道:“这么多人,又闹这么大动静,本少爷脑袋叫驴踢了,动这些不义之财干什么?
还有魏老哥,本少爷也善意提醒您一句,这有些银子能拿,有些银子不能拿,这帮奸贼暗通建奴,那每一两都沾染着我大明子民的鲜血。
本身将这些蛀虫揪出来,把他们的家财都抄出来,这也算是件好事情,要是动些手脚,最后叫那个嘴巴不严的说漏了,天子若是知道了,就算表面不说,那心里还是……”
秦兴宗讲到这里的时候,故意停顿了下来,魏忠贤闻言眉头微蹙起来,显然是在心里衡量利弊。
其实魏忠贤询问自己这话,就是想从中截留一部分,毕竟三千多万两银子的家财,这实在是太过于庞大了。
就算是截留三成,那所上缴内帑的银子,依旧是极为庞大的,再者说,先前厂卫抄家都是这样办的。
“秦老弟说得没错。”
思量许久后,魏忠贤点头说道:“这样,咱家拿一百万两银子,给此次随咱家过来的厂卫,一些辛苦银子,总不能叫人家什么事情都办了,最后却什么好处都没得到吧,就是些茶水钱。”
“魏老哥,英雄所见略同啊!”
秦兴宗闻言,笑着说道:“嗯,其实在您来之前,本少爷跟田指挥使,一人拿了一百万两银子,给手底下的那帮弟兄分分。
至于别的银子,本少爷的意见是明确的,三千万两银子,跟两千万两银子,虽说都是数额较大,但所带来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魏老哥若是想赢得天子更多信任,就没必要为了几百万两银子,而失去这点宝贵的东西。”
“秦老弟说得没错。”
魏忠贤点头说道:“如此,就麻烦秦老弟,在回京以后,跑一趟内廷,把此事详细讲明给皇爷。
并帮咱家告诉皇爷,最迟半个月时间,所抄银子悉数运抵内廷,而其他地域的家财,也会尽快变卖的。”
秦兴宗拍着胸脯说道:“没问题,就咱们这交情,这点小事本少爷,保证替魏老哥办得漂漂亮亮的。
魏老哥,没其他事情了吧?那本少爷就先走了,对了,对那老东西,别手软,啥脏活累活,都给他安排上,哼,想起来,本少爷就觉得来气。”
说着,秦兴宗故作恼怒地走了。
“呵呵~”
瞧见此幕的魏忠贤,干笑两声,这秦家父子还真是够奇特的,然秦兴宗虽然这么说,但他却不能这么做啊。
毕竟这次将八大家揪出来,人家秦兴宗是立下大功的,眼下见自己亲自带队来了,干脆利落的就抽身了,这份情谊必须要承下才行。
“叔儿啊,您是不是因为我二叔来了,才选择此时离开的?”在回京城的途中,魏良卿皱眉说道。
“这次揪出八大家,审查出这样的惊人消息,若您继续待在张家口的话,最后必然会得大赏赐的啊,没必要……”
“好啦,本少爷纯粹就是不想做麻烦事。”
秦兴宗笑着挥手道:“这大头都被咱们揪出来了,剩下那点事情,无非就是查抄银子,将银子运回京城,充入内帑。
你说,叫这么麻烦的事情,丢给本少爷来办,那岂不是太枯燥了?你就不要想那么多了。”
虽然秦兴宗是这样说的,但魏良卿却并不那么想,其心中生出一阵暖流,毕竟这是拱手将大功劳,主动分出来一多半啊。
“就是,就是。”
一旁的顾宗杰,此时笑着说道:“虽说这八大贼,的确够贪的,但咱们那身价也不小啊,本少爷相信,就咱叔儿这能力,想赚取个千百百万两银子,那根本就不算什么。
咱们还是赶紧回京城吧,叔儿啊,您说天子要是知道此事后,会赏赐咱们个啥呢?嘻嘻……”
别看顾宗杰做事比较鲁莽,但察言观色的能力还是有的,能将功劳说让出去就让出去,单单是这样的事情,还真不是一般人所能够做出来的,这也叫其心中愈发敬服秦兴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