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驸马?别闹了!”
秦兴宗离开皇宫,来到这午门前,看了眼身后的紫禁城,心有余悸地说道:“终于把这小祖宗给送回去了。
没想到因祸得福,找到解决漕运总督的办法了。”
“大哥,你咋当值这么快?”李新武牵着马走来,诧异地说道:“你不是说,最快也要两个时辰吗?
乐安公主呢?真叫你骗回宫里了?”
“啪~”
秦兴宗怒抽李新武的脑袋,恶狠狠地说道:“啥叫骗回宫里了,会不会说话!那本就是她家好不好!
咋?你喜欢当驸马?那我找机会向皇上提提,把你尚给宫中未出阁的公主?”
“别别别,我可不想当上门女婿。”
李新武摇着脑袋,就说道:“大哥,这样的好事,还是你来吧,反正你本事大,能反客为主。”
“我叫你反客为主!”
秦兴宗本不错的心情,被李新武这么一闹,又不好了,当即怒踢李新武一脚,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像你这样的智商,真要是在电视剧里,一集都活不了!
“好啦,大哥,我认输!”
李新武举手投降道:“我不该说这些话,刺激你,既然这小祖宗送回宫了,那咱回府庆贺一下?”
“吃吃吃,整天就知道吃吃吃!”
秦兴宗怒瞪李新武,翻身上马道:“跟本少爷回振兴商会,皇上交代差事了,办砸了,就跟着本少爷,一块儿去诏狱吃牢饭吧!”
“这……”
李新武傻眼了。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家大哥去趟宫里,咋又惹出事儿来了,难不成又勾搭上宫里的哪位贵人,叫皇上撞见了?
“发什么呆,快走啊!”
瞅着傻站在原地的李新武,骑马而定的秦兴宗喝道:“本少爷说的话,你给当耳旁风了?!”
摊上个这样的傻弟弟,这心也真是够累的。
“哎哎哎。”
回过神来的李新武,忙翻身上马,接着,哥俩就朝振兴商会而去。
想要解决戍守辽东的数十万边军,半年所需的粮草,那不提前盘算清楚,自己有多少家底。
就算在这市面上,流通着再多的粮食,可手头没有银子,那不还是抓瞎吗?
再者说,镇远侯这个冤大头,不等着自己去宰吗?
只要能帮天启皇帝,解了当前的燃眉之急,那想帮着镇远侯顾肇迹,谋得这漕运总督之位,岂不是相对容易多了?
出力不讨好的事情,秦兴宗会去做吗?
只是这辽东爆出的粮食亏空案,怎么可能会像表面所见到的那么简单,为何早不爆出,晚不爆出,偏偏在这个时候爆出?
彼时在京城的醉香楼雅间。
“王兄,还是你这一手,高明啊!”
田生兰面露笑意,看向王登库说道:“借李家之手,捅破先前我们几家,在辽东所做之局。
要说这李家的能量,还真是够大的,查到最后,就只查到了一名守备头上,咱们的人一个都没波及到。”
王登库面露微笑,端起酒盅,里面的佳酿一饮而尽,“李家,经营辽东这么多年,虽说大明在辽东的疆域,被女真人夺走了多数。
可培植的那些势力,却没有因此受到影响和冲击啊,咱们这次借着帮李家他们,查明先前棉布霸盘一事,做点利好的事情,也是无可非厚的事情。
再说了,咱们先前怀疑秦兴宗,就是棉布霸盘的幕后推手,本就是需要用些手段,来将他给逼迫出来。
这样的话,李家他们想要的办成了,而咱们也能捞些辛苦费,这不就是一举两得的事情吗?”
多年经商的经验,本能地叫王登库的内心深处,坚信在世人的眼中,只是新晋败家子的秦兴宗,并非什么泛泛之辈。
“王兄说得没错。”
田生兰笑着说道:“算算时间,此前在辽东边陲,散布的消息,想来已经产生了效应。
安置在永平府治下的那帮逃难的辽民,此时此刻已经进入到顺天府治下,发疯一般朝京城这边涌进。”
辽东捅出多年积攒下,闹出的粮食亏空案,借李家之势捅破,使得王登库、田生兰他们安然抽身。
而王登库他们,又借李家、麻家的需求,布下一盘大棋,以此帮助李家、麻家他们,揪出先前叫他们损失很大的幕后推手。
“娘的,凭什么啊,京城的那帮权贵,在后方吃香的喝辣的,咱们却只能待在永平府,吃也吃不饱,穿也穿不好?”
“就是,咱们就冲到京城,不给咱们粮食,不给咱们土地,咱们就不走了,大不了造反就是了!”
彼时在顺天府丰润、玉田一带,数以十万计的流民队伍,就出现了数支,他们就像蝗虫一般,密密麻麻地朝着京城方向汇聚。
经过的丰润、玉田两县,城池紧闭,所在知县心里充满惧意,生怕出现在治下的流民队伍,冲击他们所在县城。
一旦出现这样的情况,这些心生怨恨的流民,必然会失控,到时整个县城内,必将会生灵涂炭。
“哒哒哒……”
而在大批流民从永平府治下,朝着京城方向汇聚之时,从丰润、玉田方向,向京城急报的骑兵,心急火燎地疾驰着。
“大哥,你有没有觉得,这辽东爆出粮食亏空案,有些太过于诡异了?”张忠义眉头紧蹙,看向自家大哥说道。
“毕竟不久之前,朝廷才给辽东解决棉布需求,这才过去多长时间,就又捅出了粮食亏空案。
不是我不想把振兴商会公账里的银子,全都拿出来购买粮食,不知为何,我这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老二,还真是小觑你了啊。”
被张忠义这么一提醒,秦兴宗眉头微挑起来,说道:“你这么一说,还真是那么回事,这次辽东闹的事情,还真有点不对劲儿。”
先前听天启皇帝,讲辽东爆出粮食亏空案,秦兴宗的心思,放在朱徽媞顺利回宫上,以及帮天启皇帝解燃眉之急,帮顾肇迹谋的漕运总督之位,所以也没细想这里面的渊源。
可被张忠义这么一说,还真叫秦兴宗觉察到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