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昌嗣!!你大胆!!!”
魏忠贤双眸微张,指向秦兴宗说道:“骗银子,都骗到皇爷头上了,你到底是何居心!
说的倒是够轻巧的,还半个月的时间,就能替朝廷拿出七十万匹棉布,你可是现在的棉布售价吗?!”
秦兴宗眉头微皱,捂着发鸣的耳朵,“魏老哥啊,知道你嗓门大,但你也不能圣前失仪啊。”
“秦卿,你刚才所讲的这些,可都是真的?”
看着神情淡然的秦兴宗,天启皇帝走上前,“你可知到了期限,朝廷拿不到所需棉布,会有什么后果吗?”
“陛下,臣当然知道了。”
秦兴宗笑道:“若是拿不到所需棉布,辽东局势动荡,甚至再严重些,还会叫建奴捡了漏。
这样一来,臣会被论罪处决。”
天启皇帝轻呼道:“你既然知道后果,那朕再问你一遍,你如何能保证,半个月的时间,能给朝廷筹集七十万匹棉布?”
“陛下,这件事情,现在可不能说。”
秦兴宗看了眼神情凝重的魏忠贤,笑着对天启皇帝道:“大明机密之事,都能叫外面的人打探到。
臣要是现在说了,万一叫宫中的人泄露出去,那臣的项上人头,岂不是就不保了?
臣之所以愿意接下这棘手的麻烦,纯粹是因为跟卢建斗这厮打了个赌,所以才会此时进宫的。
当然臣也替陛下想了,若没跟卢建斗这档子事,臣会在合适的时候,向陛下讲明此事,帮助陛下解决烦恼的。”
此前天启皇帝,给秦家村御赐‘大明第一村’的名号,这也叫秦兴宗的利益,跟天启皇帝捆绑在了一起。
想要在这不讲理的世道下,不受他人的算计,那就要傍上天启皇帝这条大腿,这样才能凌驾于各方势力之上。
天启皇帝皱着眉头,看向面露笑意的秦兴宗,心中却在盘算着,到底要不要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秦兴宗来办。
“皇爷,此事关系重大,内阁和户部那边,不会同意此事的。”
魏忠贤此时上前,面露焦急的说道:“若是出现什么岔子,只怕到时朝中的局势,就变得动荡……”
“哼!”
天启皇帝冷哼一声,起了逆反心理,看向秦兴宗说道:“秦卿,这次你要能帮朕,帮朝廷,解决棉布所需,朕定有重赏!”
“得嘞,陛下,您就瞧好吧。”
秦兴宗笑着说道:“就这帮不为国朝所虑的蛀虫,臣叫他们血本无归,还想玩棉布霸盘,他们银子真的够吗?哈哈……”
是的,眼前北直隶治下棉布行,在很多势力的推动下,正在朝短期垄断棉布,这个方向在进展。
像这些个商业手段,在秦兴宗所操控的纺织产业下,那纯粹是以卵击石,这次秦兴宗要大赚特赚一笔。
魏忠贤面色忧愁的看着秦兴宗,心里却满是忐忑,虽说秦兴宗是有几分鬼才,可这么紧急的态势下,如何能解决居高不下的棉布价格啊。
“棉布霸盘?秦卿此言倒是挺贴切的。”
天启皇帝负手而立,说道:“朕倒是挺想知道,秦卿到底如何打算,这样,魏伴伴,你跟着秦卿,到京城操办此事。
有任何消息,就派人送到西苑!”
“皇爷,这……”
魏忠贤看向天启皇帝,一时间内心的忐忑更大了,若是秦兴宗做不好此事,只怕他也会受到些牵连啊。
“陛下,您就在西苑静候佳音吧。”
秦兴宗笑着走上前,一把揽住魏忠贤的脖子,说道:“魏老哥,走,跟兄弟我大杀四方去!”
说着,秦兴宗也不管魏忠贤有何反应,就把魏忠贤带走了,见到此幕的天启皇帝,忍不住摇头笑了起来。
可一想到当前棉布的行情,那笑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却是凝重。
“秦昌嗣!!你想死,别拉着咱家!”
魏忠贤面露愤慨的说道:“你闯下大祸了,朝廷拿出来的银子,先前只够买四十万匹棉布,按照现在的行情,买二十万匹都是多的!
你真是大言不惭啊!
竟在皇爷面前夸下海口,说能解决七十万匹棉布,你准备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又从哪里变出,这么多的棉布啊!”
秦兴宗笑着说道:“魏老哥,你先消消气,想在陛
先前兄弟,可曾坑过你?
魏老哥你仔细想想,没有吧!
这次能否大赚一笔银子,还帮着陛下解决棉布所需,就看魏老哥,你所掌控的厂卫,在中间出多大力气了。”
魏忠贤皱眉说道:“你说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想用厂卫抄家不成?不行,这事情绝不能做出来!
一旦闹出这样的事情,那整个北直隶治下都会大乱,到时非但辽东的问题没解决,还会生出别的乱子。”
“魏老哥!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啊!”
秦兴宗拍着魏忠贤的肩膀,说道:“咱们混江湖的,就要懂得遵守江湖的规矩和道义,你就按照小弟的安排做吧。
要是这事儿办砸了,小弟把振兴商会的银股,全都拿出来给魏老哥,这下魏老哥不会再担心了吧。”
魏忠贤一听这话,皱眉说道:“你打算怎么做?还有,咱家听田大儿说,这些时日,振兴商会赚了至少百万两银子?”
“咳咳~”
秦兴宗轻咳一声,转移话题道:“魏老哥,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还是想着怎么再大捞一笔,顺带帮陛下解决问题吧。
这次要是做好了,赚他个几十万两银子,那根本就不是问题。
当然,前提是魏老哥在此期间,不管遇到什么问题,都不能否决我的决断。”
见秦兴宗这般自信,魏忠贤沉吟片刻,说道:“好吧,那咱家就陪你疯一次,要是事情闹大发了,咱家可不给你擦屁股!”
“哈哈……”
秦兴宗大笑道:“放心吧魏老哥,小弟我有十足的把握,他们不是想玩霸盘吗?本少爷打的就是霸盘!
魏老哥,你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