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下官这就去准备。”
骆思恭面露笑意,对田尔耕抱拳一礼道:“如此下官就先行告退,待今夜登门,再恭贺指挥使。”
“嗯。”
田尔耕负手而立,神情间无不带着骄傲,先前被骆思恭算计,未能真正掌握锦衣卫,眼下情况却不同了。
“田指挥使,本少爷可要恭贺你啊。”
瞧着含恨而去的骆思恭,秦兴宗嘴角微微上翘,“眼下魏老哥提督东辑事厂,还有许镇抚使掌北镇抚司,你以后风光无限啊!”
“哈哈……”
田尔耕闻言大笑起来:“秦大少说笑了,说来本官还要感谢秦大少,当众将了那骆思恭一军。
不然想解决杨雄,让许老弟坐镇北镇抚司,只怕还需一些时日啊。”
田尔耕是何其聪明之辈,方才秦兴宗所讲的那些,本就是故意为之的,所以该承情的时候,就要承情。
再者说在田尔耕的眼中,这秦兴宗那就是他的财神爷,怎么能轻易得罪呢?
“秦大少,多谢了。”
许显纯抱拳笑道:“大恩不言谢,以后但凡有用到本官的,秦大少,你只管言语一声就是了。”
秦兴宗与魏忠贤特殊的关系,许显纯知晓的并不多,但见田尔耕对秦兴宗这般,心思缜密的他,又怎会不懂事呢?
再者说,若没有秦兴宗刚才那一闹,他想这么快执掌北镇抚司,只怕还要等上一段时间了。
“都是自家人,客气什么。”
秦兴宗笑着挥手道:“就本少爷跟魏老哥这关系,你们都是魏老哥的左膀右臂,不帮你们帮谁?”
“呵呵……”
田尔耕、许显纯干笑了两声,对秦兴宗动不动就讲‘魏老哥’这称谓,他们算真是无解了。
“好啦,眼下问题也都解决了,咱就离开这诏狱吧?”田尔耕笑着看向秦兴宗、魏良卿他们说道。
“这秦千户,还真是够秉公的,就这么一点小事,用得着动真格,把你们几个,都给塞进诏狱吗?”
“别跟本少爷,提这个老东西!”
秦兴宗故意皱着眉头,说道:“田指挥使,你也真是的,没事提拔这老东西,当什么试千户!?
他这就是在以权谋私!
许镇抚使,我要是你啊,就在北镇抚司杀鸡儆猴,把这老东西贬为小旗官,看他以后还敢嚣张不敢!”
“呵呵~”
许显纯面露微笑,心中却暗暗说道,这是在点本官啊,这秦进忠是他老子,哪儿有儿子怂恿外人,破坏老子仕途的?
“秦大少真会说笑。”
收敛心神的许显纯,笑着说道:“秦千户自被指挥使,任命为试千户以来,那可是办了不少差事,怎能贬为小旗官呢?”
说到这里,许显纯冲田尔耕抱拳一礼,“指挥使,这秦千户立下不少功劳,当出任实授千户,不然北镇抚司上下,都不会同意啊。”
“许镇抚使说得没错。”
田尔耕笑着点头道:“既然你要执掌北镇抚司,那就该为我锦衣卫,多多地遴选一些人才,此事你着手去办即可。”
“喏!”
许显纯当即垂首应道。
瞧着二人在这一唱一和的说着,秦兴宗嘴角微微上翘,这背靠魏忠贤,想不晋升都他娘的难啊。
人家都是儿子靠老子的权势,到自己身上却掉了个头,老东西,你说说你上辈子,是做了多少好事!
“害,越说越说不清了。”
秦兴宗皱着眉头,看向田尔耕他们说道:“田指挥使,许镇抚使,你们就惯着这老东西吧。
到时候别忘了到我秦家村,去吃本少爷的席。”
“哈哈……”
田尔耕、许显纯闻言,都忍不住大笑起来,不过却没在意秦兴宗所说这些。
“秦大少,你可真是够会说笑的。”田尔耕笑着说道:“这秦千户也不是顽固之人,哪儿有你说的那么可怕。”
“田指挥使啊,你可不能被表面所迷惑啊。”
秦兴宗摊着手说道:“得,本少爷这样说,你们也不会相信,真是够闹心的,老三,建斗老弟,跟本少爷回秦家村!”
有些话该说还是要说,不然别人还怎么揣摩你?
“得嘞!”
站在一旁的李新武听后,当即便笑着应道,不过见卢象升依旧站在原地,面露疑惑道:“我说,你还站在这儿干啥?没听见我大哥叫你?”
被李新武这么一喊,田尔耕、许显纯他们,皆看向了情绪低落的卢象升。
“我现在还被看押在诏狱,不能擅自离开。”
卢象升轻叹一声,接着便对秦兴宗,抱拳一礼道:“昌嗣兄,等我被放出来,到时就去秦家村赴约。”
“你这家伙,还真是够迂腐的。”
魏良卿笑着看向卢象升,道:“我叔叫你走,你就跟着走了呗,难道田兄他们,还会扣留你不成?”
田尔耕、许显纯相视一眼,瞧见秦兴宗笑眯眯地看着他们,那心中哪里会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咳咳。”
田尔耕轻咳一声,看向许显纯说道:“许镇抚使,本指挥使记得此人,是贼人杨雄派人抓来的吧?”
“没错指挥使。”
许显纯点头应道:“下官知晓一些情况,卢员外郎,原本是在户部当差,就因撞见上官,行贪赃枉法之事,最后却被抓进我北镇抚司的诏狱。
不过下官听说,卢员外郎在户部的差事,算是保不住了。”
“真真是岂有此理!”田尔耕皱眉呵斥起来,“我大明贤良怎能受此屈辱,即刻把卢员外郎的案牍撤掉!”
“喏!”
许显纯当即应道。
“这……”卢象升听到这些话,心里哪会不知,田尔耕他们这样做,就是看在秦兴宗的面子,才这样做的。
“好啦,别婆婆妈妈了。”
秦兴宗笑着看向卢象升,道:“建斗老弟啊,君子重诺,既然差事丢了,那就跟本少爷回秦家村吧。
本少爷向你保证,要不了几年,你定能飞黄腾达的,哈哈……”
将卢象升暂时揽到麾下,这让秦兴宗的心情很是畅快,只要卢象升跟他走,那以后身上就打上他的烙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