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父慈子孝

把大象装进冰箱,拢共需要三步,第一步打开冰箱门,第二步把大象放进去,第三步关上冰箱门。

那要是把秦进忠气疯,就只需要一步。

“老二!!你是最明事理的,这次怎敢跟那逆子,一起胡闹!!”

秦进忠怒目圆睁,对羞愧低首的张忠义,怒喝道:“九百多两银子,他娘的全都给老子花掉了?

那可是老子用来上缴辽饷的!

反了!老子非劈了这个逆子!!!”

怒不可竭的秦进忠,说着竟拔出雁翎刀,面带怒容的要寻秦兴宗,这可吓坏了在后院内,站着的一众秦家村妇孺。

“爹!不可啊!!”

张忠义面露惊色,快步跑去抱住了秦进忠,面露焦急道:“大哥也是好心,想帮爹解决利钱啊。”

“放屁!!”

秦进忠怒斥道:“他这就是在胡闹,就这些破玩意儿,能卖出什么高价,眼下催收辽饷的时限将近……”

“爹啊,你这是干啥呢?”

面露笑意走进来的李新武,看见张忠义,抱着面露怒意的秦进忠,露出狐疑的神情,“您老不是明日才当差回来吗?”

“给老子跪下!!”

秦进忠见到此幕,当即就对李新武呵斥道:“那逆子呢?怎么不见了踪影,老子劈了这逆子!”

人高马大的李新武,提着手中的包袱,咕咚一声就跪在地上,“爹,孩儿没惹您老生气啊,你为啥要劈了大哥啊。”

“还敢顶嘴!”

秦进忠一把扯开张忠义,提刀上前道:“老子拿回来的银子呢?说,那逆子跑哪儿去了,老子非劈了他不可!”

“哟,老东西,我这怎么招你了,非要劈了我不可?”

秦兴宗提着一个包袱,面露调侃的走进来道。

“逆子!!!”

见到秦兴宗后,心中憋着火的秦进忠,瞪大双眼,提着刀上前,怒喝道:“你哪儿来这么大的胆子。

老子进京之前,千叮咛万嘱咐,不管出什么事,那家里的银子都不能动。

老子几天没回来,你就给老子全祸祸了?”

秦兴宗看着自己的便宜老爹,心中不由得生出感慨,‘没想到与他的第一次相遇,竟然是这样一种情形。’

“大哥快走!”

张忠义面露焦急的跑上前,又抱住了秦进忠,大声喝道:“现在咱爹就是在气头上,你先跑……”

“我为什么要跑?”

秦兴宗缓步向前走着,提着手中的包袱,看向暴怒的秦进忠道:“老东西,你先消消气,小心气大伤身。

不就是九百多两银子吗?

老三,你来告诉这老东西,咱们这趟进京,赚了多少银子回来。”

“害,我道是什么事情呢。”

本跪在地上的李新武,一听到这话,算是回过味来。

当即站起身来,笑着说道:“爹啊,这次大哥制作的香皂,卖了一千五百两银子,哈哈……”

“什么?!!”

暴怒的秦进忠,还没反应过来,拦着秦进忠的张忠义,此时却激动的跑上前,“老三,你说的是真的?

大哥真的卖了一千五百两银子?”

“哎哎哎。”

秦兴宗上前纠错道:“老二,你这家伙说什么呢?不是我卖了一千五百两,是我们制作的香皂,卖了一千五百两银子。”

“哈哈,都一样,都一样啦。”

张忠义大笑起来,一把夺过李新武手中的包袱,打开后就见到一锭锭官银。

“老东西,你也真是的,不就是提前花了你九百多两银子。”

秦兴宗看着眉头紧锁的秦进忠,举起手中的包袱道:“就这么点小事,你至于要劈了我吗?

我看你是当锦衣卫当傻了吧。”

“哼!”

秦进忠冷哼一声,将雁翎刀放回刀鞘,一把夺过包袱,看了眼里面的官银成色,冷冷道:“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兴宗挥动着发酸的肩膀,道:“什么怎么回事?我知道你这老东西有情有义,身为你儿子,总不能看着自家老子,以后露宿街头吧?

没事找什么牙行借利钱。

都一把年纪了,还拉不下来面子,你要是早告诉我,咱家就没必要,多掏这么多利钱。”

“你!”

见秦兴宗这般,不再生气的秦进忠,怒瞪道:“老子做什么事情,用得着你这小崽子,在这里说三道四?”

‘看来真得了战争创伤综合症。’

瞧着秦进忠的反应,秦兴宗忍不住在心中感慨:‘这老东西的反应,就是自我的一种伪装。

算了,自己都鸠占鹊巢,那就帮这老东西排忧解难吧,也算还了原主的情义了。’

其实秦兴宗称呼秦进忠老东西,那都是原主的称呼,自从辽东回来后,秦进忠的性情大变。

“得得得,咱俩就别说这些了。”

秦兴宗挥挥手道:“谁让你是我老子呢?我说不过你,老二,我让你从村里招人,你不去制作香皂,在这里干什么!”

“我……这……”

被拿来撒气的张忠义,见自家大哥这般呵斥自己,看了看秦进忠,又指了指发笑的李新武,一时间也不知怎么说了。

“哈哈……”

见到这一幕的李新武,忍不住大笑起来,随后就拉着张忠义,准备大干一场。

几十两的成本,赚了一千多两银子,这可是暴利啊。

“来来来,大家都去忙各自的活计,好好干啊!”

看着转过身的秦进忠,秦兴宗走上前,神情淡然道:“我说,你不是明天才当差回来吗?怎么提前回来了?”

秦进忠神情冷冷道:“差事提前办完了,抓了几个犯官,这东西你是怎么知道的?为何不早点拿出来?”

“早点拿出来?”

秦兴宗反问道:“我说了,你这老东西会相信吗?这要不先斩后奏,能赚到这些银子吗?

对了,我这次进京,用了你的名义,要是有人探寻,别说说漏嘴了。”

“哼!”

秦进忠冷哼一声,提着手中的包袱,就朝着自己的跨院走去,没有再理会秦兴宗。

“真是个老顽固。”

看着离去的秦进忠,站在原地的秦兴宗,忍不住说了一句,不过这样也好,这般就不会影响到,自己在秦家村的后续部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