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安以农还去了趟警察局,那四个人已经招了,他们是某个□□的成员,上头给的命令,让他们来‘买’版权。
因为没有其他证据,他们也不能对那个帮派怎么样,不过那几个小瘪三倒是被狠狠判了几年。
过了两天,又听说这几个人在里面被打断了手脚,非常凄惨。
安以农看着何承爵,何承爵也一脸茫然。
“巧合吧?”
就当是巧合吧,反正他们这段时间是出不来了,几年之后怎么样……那时候廉政公署已经成熟,黑白勾结的事情就少了,黑色势力即便嚣张,也不敢这样明目张胆了。
港城的黑色势力这么嚣张,安以农就趁机请求学习射击,枪这个东西当然是遇不到最好,可是万一遇到了,自己有点自保能力总是更好。
何承爵磨不过他,只能答应了,并且开车带他去了一个射击馆,那里面什么枪支都有。
这是一家正规的射击馆,进去都要登记身份。安以农进来的时候里面有几个人,看着是常客,戴着防噪音的耳机,双手握枪在打固定靶。
射击馆的老板和何承爵是朋友,亲自过来接待他们。
“小朋友刚刚接触射击,可以尝试这种贝雷塔手/枪,精度高,可以加装瞄准镜。”
他说了些这种手/枪的优势,然后把子弹卸掉,把枪递给安以农。
沉甸甸的有些压手,安以农拿着细看,造型充满流畅硬朗的工业感。
“想不想试试?”
安以农点头。
何承爵还挺担心自己儿子被枪支的后坐力吓到,至于成绩,第一次拿枪,要求什么成绩?
没想到的是,只用了一个下午,安以农就适应了开枪时候的后坐力,并且把成绩从脱靶提升到固定靶稳中,就是移动靶也能射中边缘。
“你儿子很有潜力啊,有没有想过当警察。”射击馆的老板忍不住说。
作为退休刑警的他见猎心喜:这个孩子的心理素质不是一般的好,手也特别稳,还能及时调整握枪的角度偏差。最重要的是,他的动态视力也强于常人,移动靶上手就来,简直就是天生的射击手。
“开什么玩笑?我儿子才不做这么危险的工作。”何承爵生怕安以农对这件事产生兴趣,赶紧拦住,“你以后要当漫画家的,是吧阿潼?”
“是啊,不过我觉得射击也很棒啊,以后能不能经常过来?”安以农对手上的枪爱不释手,他怀念上辈子练习弓箭的日子,也喜欢这种带着硝烟味的射击运动
“好啊。”射击馆老板直接说,“我给你办一个VIP。”
回去的路上何承爵还一直很担心,安以农举手保证自己不会去做危险的工作,也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他才感觉到安心。
安以农看着何承爵担心的唠叨样子,并不觉得烦,反而有种说不出的愉快。他想起自己的老师,老师对着他絮絮叨叨的样子,不就是父母对着孩子的样子吗?
但同时,安以农也有偷了别人父母的奇妙愧疚感:“如果他们对我不闻不问,我可能更坦然一些。”
好在这件事过后何承爵又恢复了他风流的本性,安以农一整天都看不到他,也没再收到原主母亲的电话,他有些失落,但更多是狠狠松了一口气。
这个时候,因为进去了几个小弟而被狠狠警告的甄威龙正气得摔杯子:“出版社怎么会为他出头?版权都不在出版社手里,姓何的脑子有病吗?”
甄威龙真是越想越气,他能想到这一招,就是因为他以前就被人这样用枪顶着头,白要走了两本漫画的版权。凭什么他这么惨,‘以农’却可以避开?
“算他运气好,逃过一劫。不过,别以为我会就此收手。”
单行本被《大漠》压一个头就算了,新漫画还被《御灵少女》压一个头,继续下去他肯定会被踢出年度排行榜,到时候事业和名声都会受损,怎么办?
甄威龙想到一个人,一个在海外有着巨大的粉丝基础,在漫画圈也很有威名的人。而这个人一惯是看不起女性和武侠漫画的,如果能请这个人出来……
但是要怎么请动他呢?
安以农知道有人针对‘以农’,但是这个人没有跑出来闹事,他也没法盯着。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比如他的第一本单行本的收入到账了,拿来干什么好呢?
“果然单行本的版税才是收入的大头。”安以农看着到手的版税,笑得跟吃饱的猫一样。
那是一叠百元纸钞,虽然他不差钱,可是自己赚到的,和别人给的,用起来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当然,对于他未来想要做的事,这点钱还是太少了。
安以农不只是想要出单行本,还想放到海外出版,想要影视化。把漫画拍成动画片,才能让更多人看到。而这,需要人,需要钱。
赚钱的喜悦需要一个人分享,可其他人根本不知道他画漫画的事情,所以,最后这件事他就只和X说。
“人的欲望真是无穷无尽,刚刚能出单行本,我又开始想,如果能拍成动画该有多好。或许真的拍了动画,我又有其他的愿望想要得到满足了。克制,克制。——H”
此时的谢先生刚刚处理好‘名师带回家’辅导磁带的事情,就收到了鹦鹉的来信,他想起卖得极好的《大漠》,脸上露出笑容。
《侠道》的社长刚刚才打过电话,他想方设法打听‘以农’的真实身份和住址,还向谢先生申请住房补贴,用于挖人,可见‘以农’的成功。
“如果人没有向往更美好生活的欲望,那我们此刻还坐在山洞里吃着生肉。只要不放纵自己,存在欲望是一件好事,会让你变得更好。——X”
灯光下的安以农看着这张纸条,上面的字迹龙飞凤舞,似乎X先生的心情很好,是遇到什么好事了?
他将自己的疑惑发回去,谢先生有些惊讶,他的心情通过字迹就能看出来吗?还是因为H小朋友特别关注他,才会发现?
这种被人关注和需要的感觉,让他不禁有些冲动。
“因为亲爱的H的提醒,所以我决定推出一种辅导用的学习磁带。——X”
鹦鹉带着信飞出去,谢先生站起来,在房间里踱步。过几天开学了,磁带就会发售,等到‘它们’出现在市场上,亲爱的H就会知道他是谁。
谢先生以前做事直接,不给人留余地,甚至间接导致多家公司破产,因此风评不佳。而且谢先生以前也针对过何家,尤其是出版这一块。此刻他竟有些忐忑:他会怎么样,会因此就不肯和自己往来吗?
早知道如此,以前他做事就会给对手留点余地了。
安以农不知道那边信友的忐忑,他开着玩笑:“真的吗?那我可不可以收一点版权费?——H”
“如果你愿意,收一半的版权费都可以。——X”
“我开玩笑的。是什么样的辅导磁带?——H”
安以农想起那些随课本附赠的英语磁带了,随着科技发展,它们还会进化为碟片、app二维码。
“邀请有名的导师,根据教材和作业本录制的,附有详细讲解和拓展知识点的磁带。——X”
咦?那不就是后世流行的名师家教请回家的磁带版本?哇,真有商业头脑,一般家长都抵抗不住‘名师请回家’的诱惑,这个搞不好能大卖。
“听起来真不错,学渣救星。你一定能成功的!可惜了,不能为你庆祝。不如我在电台为你点一首歌?你喜欢什么歌?——H”
“没有特别喜欢的歌,或许等到我们见面的时候,我能找到……”写到这里,谢先生停下笔:如果H其实不想见面,他这样说反而让人觉得尴尬。
他撕掉这一张,重新写:“心意收到了,可惜没有特别喜欢的歌。——X”
鹦鹉带着信件飞走。
谢先生坐在椅子上看着飞走的鹦鹉,明明事情很多,他却不想动。
他在想一件事,怎么用最快的速度提高个人的名声,不知道捐钱给公益组织行不行呢?
等啊等啊,等到傍晚的时候,鹦鹉飞回来,也带回信件:
“刚刚‘谢谢’和我抱怨,这几个月飞来飞去,它都跑瘦了。为了不让鹦鹉保护协会的人控诉我们虐待它,要不要见一面啊?到时候亲自为你庆祝。——H”
“要见一面?”谢先生面对着上百万的单子都面不改色,看到这张小纸条却整个人都不对起来,竟然有点紧张。
“我还没有准备好。”他想,并且不由自主挺直了腰板,虽然他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但是对一个还在上中学的人来说,是不是还是稍微大了一点?
“突然说要见面……刚刚遭遇了那种令人反胃的‘阴阳合同’,他不怕我是个恶人吗?一点警惕性没有怎么行?”
可是谢先生又忍不住高兴。
看着压根没有瘦多少,反而越见丰满的鹦鹉,谢先生忍不住想:“他是不是想要和我见面,想要长久联系,所以找了这样的理由。”
“啾啾。”鹦鹉叫了两声。
幸好谢先生听不懂鹦鹉的‘心声’,否则他会惊讶地发现,鹦鹉在骂他拿鹦鹉当鸽子用,不人道没人性,还耽误它找别的小鸟筑巢生蛋。
体型越见丰满?它们鸟类都是虚胖啊!
“期待已久,我随时可以。——X”
安以农看着上面雀跃的字迹,忍不住笑,其实也不只是因为鹦鹉的抱怨,还因为他们认识这么久,他感觉X是个可交的人,所以想要见面。
“周末怎么样?周末应该不上班吧?——H”
“好。——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