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薛运,不同。
她,不是像自己,她就是薛运,而薛运和司南烟,是同一类的人。
善良,也坚定,对自己所爱的人能无怨无悔的付出,甚至在最危急的时候,可能付出自己的生命。
也同样,就算羡慕,就算妒忌,也不会戕害无辜。
所以,自己从来没有主动算计过祝烽后宫的女人,哪怕是皇后许妙音,哪怕是一直让祝烽挂在心上的新晴。
她能理解别人的感情,也会同情别人的付出。
而薛运,哪怕她已经那样的爱着祝烽,也知道贵妃在拦她的路,可从在西北,她发现麻栗子开始,就一直在帮助自己,甚至,在吴氏叛乱的那个晚上,最危急的时刻,是她拼死,在火焰中护住了自己,生下了孩子。
她从来没有因为爱,而扭曲自己的灵魂。
可现在,自己却反倒快要——
如果说,祝烽曾经被自己这样的心性所吸引,那,在自己已经快要变得不像过去的司南烟的时候,他是否,会被同样的心性所吸引。
南烟微微的战栗了一下,虽然只是一个很小的动作,可因为她整个人都陷在祝烽的怀里,立刻就被察觉了。
祝烽低下头,沉沉的看着她。
南烟哑声道:“皇上是不是觉得,妾已经不像过去的自己,反倒是薛运……她,她——”
“她很好。”
祝烽直接说出了这句话,像是一阵针,扎进了南烟的心口。
她的呼吸都窒了一下,然后慢慢的,抬头看向祝烽。
却见他的脸色非常的平静,淡淡的看向窗外,清冷的月光映在他的眼中,仿佛凝成了一层薄霜。
他烽一只手环着南烟的腰,一只手轻轻的覆在她的一只手上,慢慢的低下头,看着南烟,平静的说道:“但你才是司南烟。”
“……”
“你做好你该做的,就行了。”
南烟咬着下唇,问道:“那皇上,要妾怎么做呢?”
祝烽握着她手的那只手微微用力,与她十指相扣。
沉沉道:“朕,要你安心。”
“……”
“南烟,你应该很清楚,若朕要册封她,只是一句话的事,朕既然没有提,你就不必去想。”
“……”
“所以,你不要杞人忧天,也不要——自己吓自己。”
“……”
“你还在坐月子,好好的保重身体,让自己活得长长久久的。”
“……”
“你,是朕选择的,与朕偕老的人,其他的事,你不要多想,多想无益。”
南烟默默的靠在他的怀里。
一时间,竟也说不出话来。
祝烽的声音低沉的在耳畔响起——
“南烟,朕知道你性子烈,朕也喜欢你性子烈。”
“……”
“但,现在不是你烈性的时候。”
“……”
“现在的后宫有很多事,前朝有更多的事,朕没有太多的时间,也没有太多的精力来跟你磨性子。”
“……”
他说着,低下头,将脸颊贴在她的脸颊上,带着一点疲惫的温柔,柔声道:“咱们俩,年纪都不小了,就别再想着年轻人的那一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