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贵一点,想来也是好卖的,毕竟人们忙碌了一年,就盼望着过年吃点好的呐。
而且蓉崃现在有些单位的效益不错,人们手里有钱,可商品供应跟不上,属于有钱想买好东西,但却买不上的一个情况。
她不怕苦,也不怕累,这个腊月辛苦一点,等开春没准能够钱开一个店。
摆摊终究不是长久之事,还得风吹日晒,对她来说只是目前不得已的过渡,以后有能力了,她自然想要做大做强。
回到家后,江陶没歇着,便立即做饭。
酱香土豆丝,萝卜干炒肉,蒸了锅杂粮馒头,又熬了一个小米南瓜粥。
吃完了,江陶瘫在凳子上,一点都不想动。
去大市场是一个大上坡,写对联要一直站着,之后又去了一趟李家庙,从李家庙再骑车回来,往北走全是上坡,还顶风。
回来后,把那些东西又都归置好,光山里红就三十斤。
做饭那会儿还不觉得,这会儿江陶是哪哪儿都疼,全身就跟散了架一样。
“陶姨,你歇着吧,我来洗碗。”虎子看出江陶的疲累,懂事的将两个人的碗筷收了,放进要洗的锅里。
他拿勺子舀了两勺热水,又从缸里加了些凉水,有模有样的拿丝瓜络认真洗起来。
“谢谢虎子。”江陶自然也没闲着,她把剩下的馒头放进了外面的缸里,上面架上块儿木板,再把没吃完的菜放在上面。
不打算做其他的了,但也不能睡,江陶便跟虎子把明天要用到的红纸给裁了出来。
“陶姨,你写字真好看,能不能教我?”
“能啊,只要你愿意学,陶姨就愿意教你,不过这种事得需要坚持,你能不能坚持啊?”
“能。”虎子看向江陶:“陶姨,我还想跟你学做饭,等我学会了,以后我就可以给你跟叔做饭。”
“可以啊,不过得再过几年,你还太小。”江陶想了想又说:“现在你先帮我打下手,好不好?这上灶是最后的步骤,之前的得打好基础才行。”
“嗯。”虎子重重点了点头。
见虎子也累的不行,江陶便让他先睡了,小东西嘴上说着不困,但头一挨枕头没一会儿就睡着了,还打着小呼噜。
看了眼时间,还不到八点,江陶去了隔壁王凤英家。
跟着王凤英进屋后寒暄了几句,江陶便直奔来意:“嫂子,我想麻烦你件事。”
“啥事?”
“帮我看看咱这周围有没有做帮工的,我这儿需要个人给打下手。”
“要男的女的?”
“女的。”
王凤英摇了摇头:“那不好找,这快过年了,都在家里打扫屋子洗涮准备年货,没人愿意出来。”
江陶思索着要不要去城西的劳务市场找找看,就听王凤英咋呼:“嗳,我想到个,她应该乐意。”
“走,问问去。”王凤英站起身,江陶跟着她往外走。
他们这个宿舍区很大,江陶跟着王凤英走了好一阵,王凤英停在了一户院子前:“就这家。”
敲了几下门,里面传来一道中性的询问:“谁啊?”
“念子,我,你凤英嫂子。”
门开了,门后是一相貌清秀,眼睛水灵黑亮的姑娘,只是她却留着寸头,乍一看,就跟个男孩子一样。
“嫂子,啥事?”路念子看了眼王凤英,将目光转向旁边的江陶。
王凤英指了指江陶:“你宋哥的媳妇想要找个帮工,你愿意来不?”
“都干啥啊?”路念子问江陶。
“就是给我打下手,帮着搬个东西,洗洗山里红啥的。”
“一天给多少?”
“看干活多少,活多了给的多,一毛到五毛吧。”江陶是根据现在的工资水平算的,人均三十,厂子里的学徒工一天只有六毛多,她这活相比之下要轻松的多。
王凤英瞪大眼睛看了江陶一眼,江陶扭头看向王凤英:“嫂子,咋啦?”
“没啥,没啥。”王凤英看看江陶跟路念子:“你俩聊,我去那边等你。”
“啥点啊?我还得上班,要是不合适那就算了。”
“六点你能过来不?如果能起来,五点更好。再有就是你下班后,下午吃完饭也得再过来一趟。”
“那行,那明儿五点我就过去。”
“嗯。”
都说好了,江陶跟着王凤英往回走,走远了,王凤英埋怨江陶:“早知道你能给这么多,我就去了。”
她以为最多也就一毛钱,谁知能有五毛钱,这一天五毛,一个月可有十五呐。
这十五就够家里花销了,还能剩下点,老周的钱可以全都存起来,一年她家就能买上电视了。
江陶哭笑不得:“嫂子,你没问啊。”
“嗳,你这挣的不少啊?一天能挣个一块?”王凤英碰了碰江陶的胳膊。
她也没注意,就知道她天天出去摆摊,隔三差五的就给小宝送过来点,做的还挺好吃,现在看来买卖应该是不错,能一下拿出五毛,那最起码得能多挣个一倍啊。
“能。”江陶从王凤英的话里,能知晓她想什么,一天一块,一个月三十,在这个年代就算是挣的不少了。
“那挺不错的,等小宝上学了,我也跟着你干吧。”王凤英心里已经有了打算,先跟着江陶学,等学会咋做了,她就自己干,咋么的,她能不比她强。
“行啊,嫂子能来帮我,我乐的呐。”
“呦呦呦,怪不得能挣到钱,你现在这小嘴可真甜。”
江陶自然听出了王凤英这话里的酸味儿,她只当不知晓,顺着笑道:“这做买卖哪能不嘴甜。”
两个人说着走了回来,道别后,江陶回家热乎乎泡了个脚便睡了,而王凤英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咋也睡不着,越想心里越是不得劲儿。
第二天一早,江陶四点就起来了,她打算试试做米糕。
米糕,就是蒸大米糕,南北方都有的一种点心,北方京海这边习惯称之为是松糕,而南方有地方叫顶顶糕,有地方叫冲冲糕,不过江陶觉得还是古人最为雅致。
在清朝大吃货袁枚的《随园食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