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愿意去,方辰自然也就没什么好说的,直接将自己从丘拜斯手中拿到的委任状交给了弗拉基米尔。
没想到,方辰现在就已经帮他把委任状给办好,弗拉基米尔顿时愣住。
现在方辰对他的恩情,已经不仅仅只是帮忙找了个很好的工作,让他有了一个不错的前途,能在他喜欢的领域中继续工作者,简直都有点大包大揽的感觉。
甚至他觉得,他如果说自己缺钱的话,一两百万美元,方辰绝对不会吝啬的。
但一二百万美元又是个何等庞大的数字,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有一两百万美元,那都是妥妥的富人阶层,一辈子只要不太过于奢靡,整天在家休息养老都可以。
过了数息,他再也忍不住,开口问道:“您为什么会这么帮我?”
“我看好你啊,觉得你能为俄罗斯带来一些不错的转变。”方辰随意的说道。
弗拉基米尔顿时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看似方辰好像把原因都已经说出来了,但实际上又跟没说是一个样的。
俄罗斯是由一个多亿俄罗斯人组成的,能为俄罗斯带来不错转变的人也多了去了,总不能说着一亿多俄罗斯人都是坏人吧?
“我指的是,拿你跟盖达尔和丘拜斯他们比。”
见弗拉基米尔似乎误会他的意思了,方辰又补充了一句。
“我怎么能跟他们比。”
这下轮到弗拉基米尔笑不出来了,他声音中带着些许苦涩和认清自我的说道。
要说起来,丘拜斯和盖达尔他们都是同一代的人,而且丘拜斯还是他的同乡,大学也都是在列宁格勒就读的,只是不在一个学校而已。
但没人会疯狂到,拿他跟前两位对比。
毕竟论其成就。
人家几年前就已经开始当俄罗斯的总.理、副总、理,总统办公厅主任,是掌控俄罗斯经济走向,制定俄罗斯经济政策的大人物了!
而他呢?
也就是托老师的福,才当个列宁格勒第一副市长。
老师一竞选失败,他也要灰溜溜的走。
另外,他的年龄还比丘拜斯大三岁,比盖达尔大四岁。
年龄比人家大,成就却远远不如,所以说他不觉得自己这些年活到狗身上去就不错了,哪还有脸跟人家比。
“但要我说,我觉得你比他俩强呢?毕竟到现在,他俩也没干成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甚至连自己的目标都没有完成过。”方辰笑着说道。
弗拉基米尔忍不住犯了个白眼,这话也就是方辰有本事,有资格说说了。
毕竟就算是自己的老师,也不敢这么评价盖达尔和丘拜斯。
但不管怎么说吧,方辰的恩情和赞赏,他已经记在心里了。
“索布恰克教授,我会让人把你身上的那五件诉讼给解决的。”
谈完那也就到了该吃饭的时候了,方辰跟索布恰克并排走的时候,突然说道。
索布恰克面色微动,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谢谢方先生您的好意,这个大可不必。”
“索布恰克教授,你真不用忙着拒绝,我只是觉得这五起诉讼,完全就是赤果果的诽谤和造谣而已,根本不值得你为其耽误时间,甚至如果你想要起诉他们的话,我可以为你准备一个由你主导的诉讼团队。”
“我相信以你在法律上的造诣,是能为自己讨个公道的。”
索布恰克神色复杂的看了方辰一眼,心中颇有种五味杂陈的感觉。
怪不得,大家都觉得资本主义好呢,看看方辰的示好,真是贴心到了骨子里。
他因为竞选失败,再加上跟叶利钦关系决裂,所以连这种事情都需要他亲自应付。
但毫无疑问,想要解决这些事情,即便是他这个俄罗斯法律制定者,也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而现在,只要他现在动动嘴,之前压在他身上,这些跟大山一样的诸多烦恼,瞬间就能烟消云散,甚至可以让这些对他恶意造谣的人,付出惨烈的代价。
但最终索布恰克还是坚定的摇了摇头,说道:“方先生,我想自己来,用自己的力量来捍卫我自己和俄罗斯法律的尊严。”
见索布恰克态度坚决,方辰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
所有的目的都已经达到,吃了顿饭之后,方辰就坐着擎天号飞回了华夏。
他能做的都已经做了,该安排的都已经安排了,甚至连弗拉基米尔这颗此时的闲棋都已经照顾到了,那么再在俄罗斯待下去,也就毫无意义。
至于说叶利钦究竟能不能选的上,那就看叶利钦自己的命够不够硬。
反正他已经做好了,叶利钦如果选不上总统,然后如何应对的预案。
只是希望,不要用上为好。
然而就在方辰飞往华夏的事情,看似已经离开的弗拉基米尔,又从后门偷偷的溜了进来。
推开老师书房的大门,果不其然索布恰克并没有睡觉,而是抱着一本厚厚的法律文典看了起来。
“怎么,心不静,所以睡不着,连家都不愿意回了?”
索布恰克并没有奇怪自己这位衣钵弟子,去而复返,毕竟这种事情,弗拉基米尔也不是第一次做的。
“是的,这位方先生所带来的变动是在是太多了,我现在一想起来,从明天起,我们就要前往莫斯科,就有种莫名的不真实感,仿佛在做梦一样。”弗拉基米尔坦诚的说道。
今天上午,他和索布恰克还是个被人唾弃的闲人,甚至官司缠身,而到了晚上,他们就要去莫斯科,一个帮助叶利钦获得总统,一个要出任总统办公厅总务局副局长。
仿佛一瞬间,失去的东西都再回来了。
而且他相信,如果老师真的能帮叶利钦继任成功的话,那再次当选列宁格勒市长,甚至宪法委员会主.席都不是什么难事。
毕竟那些小人,也就是欺负老师不拉帮结派,为人太过于方正,做什么都是一板一眼,更不会主动的造谣生事。
而这一切,都是方辰为他们带来的。
“这次去俄罗斯,叶利钦继任的问题应该并不算是太大,所以倒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而且我这次去莫斯科,还能对你照拂一二,也算是一件好事吧。”索布恰克说道。
在饭桌上,他跟方辰聊了很多,已经知道此时叶利钦竞选委员会的布局和背后的支持力量是什么,所以说只要叶利钦不拉胯,继任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只不过,叶利钦能按照设定好的竞选路线走,不节外生枝,他表示怀疑。
他实在是太了解叶利钦了,叶利钦从来都不是一个按照套路出牌的人。
而他虽然已经离开了莫斯科三四年,但在莫斯科还是有些人脉的,这些人脉都能对弗拉基米尔以后的路提供帮助。
这倒也算是个意外之喜。
当然了,还是要感谢方辰,如果不是方辰把弗拉基米尔弄到莫斯科的话,他的人脉想帮忙也帮不了。
没办法,他的那些人脉关系,还不足以给弗拉基米尔安排一个如何好的职位,他们所能做的,都是一些不起眼,但关键的事情。
“这的确是个很好的结局,但老师,我现在有个疑问,这位方先生是怎么能在俄罗斯有如此高的身份地位和能量的?”弗拉基米尔忍不住抛出自己今天,心中已经埋藏许久的问题。
看方辰今天的做派,说让他去总统办公厅做个副局长就做了,甚至连委任状都拿到手中,这完全不符合应该有的任命程序。
可以说,他这个职务简直就是方辰的私相授受。
另外老师身上的那几件诉讼,连老师自己都觉得难办,可到了方辰这里,听他的口气,想要解决简直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然而更加令人恐怖的是,方辰说这些话的时候,不管是老师还是他,都没有觉得方辰说这话有任何的问题,其完全有能力做到这些。
什么时候,方辰的身份地位和能量,已经如此的深入人心了?
“俄罗斯现在是资本主义,那么商人的地位高一点,也是件很正常的事情,这个思维,弗拉基米尔你要转变。”
“而且不得不承认,这位方先生控制着俄罗斯相当一部分的经济命脉,尤其是,其成立了雀山俱乐部,将俄罗斯几个顶尖的大商人给拉拢在身边之后,俄罗斯有一半以上的经济,都由他们说得算了。”
“你说在这种情况下,方辰的身份地位能不高吗?可以说不管是叶利钦在位,还是久加诺夫上台,都不得不对方辰客气三分。”索布恰克反问道。
“那岂不是太危险了!而且他还是外国人。”弗拉基米尔眉头紧皱道。
任何一个国家的经济命脉,被少数人所掌控,尤其是这个人还是个外国人,想想都觉得不寒而栗。
“然而妙就妙在,方辰是个外国人,如果你是总统的话,你会担心方辰在俄罗斯的地位和声望太高,把你赶下台吗?”索布恰克问道。
“这怎么可能担心。”弗拉基米尔失笑道。
就算是用脚趾头想,方辰也不可能当俄罗斯总统的。
“另外,从方辰这一路走来的经历,你感受到了什么吗?”索布恰克又问道。
“我觉得这位方先生,并不贪心,他似乎从来没有着急着,将自己手中的权利,身份地位变现成金钱,反而所做的事情,虽然称不上正道,但却是最为俄罗斯的稳定和发展考虑的。”
“如果说这位方先生,有一点点的急功近利,那俄罗斯绝对就不是这样,虽然不至于天下大乱吧,但绝对会影响到数千万人的生活,生计。”
弗拉基米尔一边思索,一边说道。
他负责列宁格勒的经济,所以对擎天的所作所为还是十分了解的。
虽然违反俄罗斯法律的事情,方辰也没少做,但跟那群混蛋相比,简直已经可以称得上是完人,天使了。
这也怪不得,方辰会有个“莫斯科的天使”称号。
“如果我说这位方先生,是个品德高尚的人,你有意见吗?”
弗拉基米尔摇了摇头。
“一辈子也不会跟你争权夺利,反而对你处处帮助,而且品德高尚,是俄罗斯民生经济稳定和发展的重要基石,这样的人你会怎么对待他?他在俄罗斯有这样的身份地位,又有什么关系?说真的,像方先生这样的人,俄罗斯能多有几个,简直是太好了。”
索布恰克大手一挥,神情激昂的说道。
弗拉基米尔默默的点了点头,的确,只要这位方先生,不刻意与其做对,那无论是谁上台,恐怕都不会对方先生的身份地位产生损害。
可以说,方辰的不贪利,反而成为方辰最大的依仗。
毕竟方辰要是像其他富豪们一样混蛋,屁股不干净,一直胡作非为。
新总统上来,宰了也就宰了,不但不会对俄罗斯产生任何的损失,甚至老百姓还要拍手叫好,让新总统获得不少的民心。
“但其手中,以及雀山俱乐部的大富豪们掌握的俄罗斯经济命脉实在是太多了,也必须被削弱。但究竟如何做,那是你们这代的人的事情了。”
索布恰克颇有深意的看了弗拉基米尔一眼。
从今天的对话,他已经意识到方辰在为,后叶利钦时代,或者未来没有叶利钦的时代布局。
而自己的这位弟子,已经很幸运的被方辰所选中。
说真的,他真的很欢喜看到,弗拉基米尔能继承他的志向,对俄罗斯未来的发展作出卓越的贡献。
只不过,如果方辰是想把弗拉基米尔作为自己的代言人,扶持的傀儡,以自己这位弟子的性格,恐怕方辰是要失望了。
但不管怎么说,未来都往好的方向发展,他突然觉得自己心中的阴霾逐渐消散,让久违的阳光照射而下。
可说真的,方辰如果知道索布恰克这么想他,恐怕是要哭笑不得。
他何德何能,有多大的胆子,居然打算让弗拉基米尔当他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