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小六郎嘴角含笑,神情真挚的看着麻生俊,好一幅亲热友爱的模样,但心里毛利小六郎已经对麻生俊已经判了死缓,这次华北市场将是麻生俊最后一次机会。
虽然中原省市场的丢失跟麻生俊的关系不大,但东倭对于失败者素来是残酷的,失败者的标签会跟随这个人一生,这也是东倭为什么自杀率这么高的原因之一,并且也很少人会给失败者再来的机会。
所以他已经算得上仁慈了。
当然了,他这个所谓的仁慈,只是因为麻生俊对他还有用而已,如果没用的话,那就被他弃之如敝屣,扔回总部,自生自灭了。
现在麻生俊已经算是他诸多手下中,对擎天通信最为了解的人,再加上麻生俊这段时间伺候他,的确伺候的不错,也算是的得力勤勉,机警。
再者,华北市场负责人也不是什么多重要的职位,之前公司甚至就没有这个华北市场负责人的称谓,是他为了抵御擎天通信下一步扩展,临时捏造出来的。
毕竟中原省市场已经被方辰所占据,那方辰下一步肯定是要向周边扩展,而同属北方,并且相连的华北地区,自然是个很好的选择。
之前公司在华夏能算得上自己地盘的,也就中原省、胡建省、赣省三个省,其余地方的成绩都很一般。
也就是,他其实是在许空头支票。
但对于领导来,许空头支票岂不是在正常不过的操作。
毛利小六郎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希望,麻生君你能再接再厉,在新的岗位努力一雪前耻。”毛利小六郎鼓励道。
麻生俊头如捣蒜连连应和,这模样要多乖巧就有多乖巧。
“而且我觉得麻生君,你之前的提议的确很不错,我们是时候需要找一位在华夏有着不小能量的人作为帮手。”毛利小六郎和颜悦色的道,并用手指指了一下还在座位上,正襟危坐,巍然不动的邬江星。
此时也不知道是自持身份,还是因为坐的都是前排,其他通信企业的领导,院校研究所的专家教授们,一个个都还老老实实的坐在位置上。
往外走的,基本上都是擎天通信的员工,以及一两个脑子不清楚,晕头晕脑像麻生俊这样的倒霉蛋。
对于擎天通信的员工来,这典礼看完他们可还要继续上班的,并且车间主任了,今天还是按照全天班计的工时。
而且听完方总讲话之后,他们感觉热血沸腾,一个个身上都有使不完的力气,想要为实现方总的宏伟目标尽一份力!
麻生俊顿时闻琴弦而知雅意,拍着胸脯道:“这事毛利本部长您就放心吧。”
“不,这样,你附耳过来。”
着,毛利小六郎把嘴巴靠近麻生俊,一字一句的交代着。
听得麻生俊双眼放光,连连应和。
此时邬江星心中如同有一条巨龙在翻江倒海,兴风作浪,久久不得平息。
实话,参加这个会,参加的让他有些感到绝望,形式比他想象的还要严峻,擎天通信实在是太强大了,尤其是方辰最后讲的那段话,一下子将自己,将擎天通信提升到了民族大义,为国为民的高度上。
现在的擎天通信要实力有实力,要师出有名有师出有名,简直完美的无限可击。
过了数十息,邬江星幽幽谈了一口气,他心头这条巨龙恐怕永远无法出现在现实中了。
毕竟他现在就如同被压在五指山下的孙猴子一般,生命自由全然都在方辰这个如来佛的一念之间。
而且对于如来来,孙悟空还有去西天取经的用处,但他大概对方辰是没用的,而且他的自尊心,他的傲气让他不可能向方辰投降,甚至摇尾乞怜。
他也很清楚李沂源、于大虎、甚至愿意暗中向他通风报信的金易都是什么德行,是有奶便是娘的老油子绝对不为过。
更知道,李沂源他们为了投靠擎天通信,提前拿到04机的技术,愿意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而这件事唯一的转机,那就是方辰拒绝李沂源他们的投靠。
但旋即,邬江星一脸自嘲的摇了摇头,把这个可笑、无比幼稚的想法给抛之脑后。
白送上门的肉岂有不吃的道理。
并且他方辰又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反而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妖怪。
有时候,他甚至都怀疑方辰年轻的身体里,其实藏着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子,要不然小小年纪怎么能那么奸诈,狠辣,让他一个将近四十岁的人都自愧不如。
“老师,老师,富士通中原省办事处主任,麻生俊现在来拜访您了。”
麻生俊已经在旁边恭恭谨谨的站了二十多秒钟,见自家老师还是没有一点反应,郭明飞只得开口将邬江星从沉思中惊醒。
麻生俊?
邬江星不由眉头一皱,扭头一看,还真是麻生俊。
当下心中很是奇怪,不知道麻生俊为什么会找他。
麻生俊这个富士通在中原省的负责人,他自然认识,甚至他为什么会跑到千里之外的燕京开实验局,而不是中原省?
除了因为燕京地位更高,更容易对全国产生影响之外,其中一个不可否认的原因,就是想要避开富士通,避开麻生俊。
中原省交换机市场,在麻生俊的手中,简直被打造成了,针插不进,水泼不入的铁桶江山,其跟中原省大大小小各地级市邮电局的头头脑脑,比他还熟悉,他不得不暂避锋芒,只能想办法曲线救国。
麻生俊朝着邬江星鞠了一躬后,然后笑着道:“不好意思,实在是打扰邬教授了。”
“打扰到谈不上,只是我没想到麻生先生竟然会来找我。”邬江星轻描淡写的微笑道,但眼中却隐隐闪过一丝讥讽。
虽然他不喜方辰,但不得不方辰今天这一手,城头变幻大王旗,瞬间令中原省通信设备市场改色,着实令人叹服,漂亮,值得每一个华夏通信人为之欣喜。
不过想到这,邬江星的心中瞬间打了个激灵,看向麻生俊的目光变得更加审视和警惕。
麻生俊此时遭遇如此之大败,竟然还有这个闲情雅致来找他,这怎么想都觉得有些诡异,甚至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意思。
感受到邬江星话语中的软钉子,麻生俊面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就恢复到原本堆满笑容的模样不,并且还要更加灿烂三分,腰也佝偻的更低了。
工作这数十年,他早就练就了一身唾面自干的本事。
更别,他现在还有求于邬江星,指望拉拢邬江星,好在毛利小六郎面前挽回一定的分数。
现在哪怕邬江星指着他鼻子破口大骂,他都不会有任何的怨言,更别提怒意。
瞅了一眼,不远处正等着他传回胜利消息的毛利小六郎,麻生俊决定单刀直入道:“邬教授,不知道你今天听完这位方总讲话之后,觉不觉得现在的擎天通信有些过于强大?如果再让擎天通信如此发展下去的话,以后恐怕就没有其他通信企业半点容身之地了。”
一听这话,邬江星瞬间约莫出麻生俊想要打什么鬼主意了。
强忍着心中的恶心,厌恶,轻轻点了点头之后,邬江星反而道:“麻生先生,这些我的确知道,但我有些不太明白你这些是什么意思。”
见邬江星有兴趣,麻生俊面色一喜,趁热打铁道:“邬教授你这样有问的人,想必就不用我再多什么垄断的害处了,一家独大只会为华夏通信设备市场带来灾难,只有像擎天通信没出现之前一样,让市场充满了自由的气息,大家相互竞争,但又互相保留底线,这才是一个对华夏人民最好的,也是对我们最好的环境。”
到这,麻生俊眼中一道炙热的光芒骤然闪烁,“所以我希望邬教授您可以跟我们站在一起,反对擎天通信垄断的邪恶念头,阻止擎天通信扩张的脚步。”
闻言,邬江星的眉头瞬间皱成了一个川字,神情有些难看。
但正欲话之时,却被麻生俊抢先道:“邬教授您不要着急,先听听我们的条件再,为了体现诚意,以及自由世界对自由竞争的尊重,互帮互助的人道主义,我代表富士通,甚至其他七家国际通信设备公司,愿意帮助您建立一家通信设备企业。”
完,麻生俊直勾勾的看着邬江星,心中已然胜券在握。
大家都在中原省通信界这么一个小小池塘厮混,他自然知道邬江星想要创立企业的想法,更清楚邬江星所面临的困境是什么。
那就是在企业生产方面,没有半点的根基,要车间没车间,要工人没工人,要管理层没管理层。
所以这样的条件,邬江星是肯定拒绝不了的!
甚至,这就他针对邬江星软肋所专门设计的。
“我们八家公司愿意出资两亿华夏币的资金,来入股您的公司,为您搭建一个具有一定生产力的通信设备企业,具体的股份分配,则按照出资比例来分配,但我们可以承诺,给予您一方,甚至您个人5的技术股份。”
“并且一些我们八家公司拆除的废旧生产线,还能以十分低廉的价格卖给您的公司,相信您也知道,交换机的生产线都是大同小异,您只需要简单修改之后就可以使用,并且我们还可以派出专家,帮助您的公司尽快投产,解决量产遇到的所有问题。”
“如果您同意的话,我们还可以派遣一定的技术力量投入您现在实验局,帮助您早日拿到交换机入网许可证。”
“甚至,把我们这些公司所拥有的一些技术,低价转让给您的公司都是可以的。”
完这话,麻生俊笑语盈盈的看着邬江星,佝偻的身躯也瞬间站直了,他相信这些条件邬江星肯定是无法拒绝的。
也不可能有人能拒绝,这么丰厚的条件。
只要邬江星点头,他们凭空就能为邬江星建立起一个新的通信设备企业,打通04机拿到入网许可证的所有关节,解决所有的技术难题。
万门程控交换机在华夏的确是个新玩意,邬江星也正是凭借研究出万门程控交换机,站在了华夏通信设备行业的顶端。
但是对于他们这些在二十多年前就开始研究程控交换机,在十来年前就研究出万门机的西方国家来,万门机实在是太普通了,甚至用落后来形容都不为过。
随便找个通信专业的博士生,就能带着一群本科生团队研究出一台新的程控交换机,对程控交换机称得上精通的专家更是无计其数。
至于提供他们拥有的一些交换机技术了,更是绝无仅有。
而且别小看,他们愿意出口废旧交换机生产线。
要知道,别便宜出售了,以前华夏就算想要高价引进他们的交换机生产线都是妄想,也就华夏政府施压的太厉害,是实在没办法了,爱立信才卖给燕京有线电总厂一套交换机生产线。
毕竟这些交换机生产线上,也蕴藏了不少他们的技术机密。
他们自然不舍得把任何先进技术传给华夏。
但现在为了对付方辰,已经全部都无所谓了。
反正只要邬江星肯站在他们一边,一切都好。
毕竟公司有他们的股份,而且比起擎天通信崛起后,每年损失的数百亿市场,百亿级的利润,拿出来两个亿投资邬江星,完全没问题。
而且这也算是他们这些国际公司的老套路了,华夏没有的,就使劲封锁,华夏有的,那就低价倾销,将处于幼年期的华夏企业给溺死在襁褓中。
“你们为了对付擎天通信,到也真是下了血本。”邬江星看着麻生俊,幽幽的道。
“不,这是为了自由世界,为了保护自由的市场经济,不让市场被擎天通信一家彻底垄断。”麻生俊义正言辞的摆了摆手。
“放你娘的狗屁!”
看着麻生俊这幅无耻的模样,此时邬江星再也忍不住了,噌的站起来,勃然大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