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单身狗,恋爱都没谈过,哪会哄孩子,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最后认命的脱了鞋给他,随后又把婴儿苏豆从背篓抱出来,不耐烦的哄道:“小祖宗,别哭了,哭得脑袋疼。”
“阿姐,我脚脚疼,阿姐……呜呜……”苏志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走了,双手摸着眼睛哭。
醒来挨了一顿打,还没来得及消化这里的事,这会这两个哭包哭了不停,苏桃有些崩溃了,插腰凶巴巴道:“哭哭哭,再哭就把你们甩到河沟里淹死。”说着指着一边的河沟。
河沟很浅,淹不死人,但小孩子害怕。
苏志吓到了,憋着后身子一抽一抽的,过了一会苏豆也不哭了。
总算是消停了,苏桃吁了一口气,把苏豆又放进背篓里,“赶紧起来走,等会回去晚了又要挨打。”说起挨打,她全身都疼,肯定起了印子了。
哪是娘,分明就是仇人。
“阿姐,鞋子太大了……”苏志指着鞋,怯生生的看着她,生怕她把他丢河里去了。
苏桃盯了他一会,忍住想揉他两下,很快蹲下来给他系鞋带,她上辈子造了什么孽,顶多好吃懒做。
可那也是她有钱的爸养的,她从来没缺过钱。
想到这里,她郁结了,种田文里的发家致富,她肯定挨不上边。
她是个废物啊,能致什么富……
这时,耳边传来年轻妇人的温柔的哄声,“允棠乖,再拿个肉饼子吃,等会念书累了就吃,水也拿着,你阿奶给你放了蜂蜜。”
“娘,我不想吃肉饼,你跟爹爹吃。”男娃软软的声音。
允棠?
谢允棠?
攻略对象!
苏桃猛的看向声源处,第一眼就落在了穿着月牙色书生袍的小包子,软萌又俊。
软包子。
男主竟然长这个样子。
这个样子哪像会黑化的模样。
系统果然变态,竟然让这种奶萌奶萌的孩子黑化。
他旁边的妇人好声好气的哄,“乖,拿着,念书会饿,饿了肚子不舒服。”说完将饼子塞他手里后,又从怀里掏了好几文银钱给他。
她又道:“念书累了,就去村口买点零嘴,晚些等你爹回来了,就有糖人吃了。”
好言好语的模样跟林三珠完全是两种德行,天差地别!
蜜罐里长大的男主会黑化个屁!
她黑化还差不多!
看着金黄的肉饼,苏桃咽了咽口水,肚子很不争气的又响了起来。
凭什么男主有好吃的,而她不仅要干活、带娃,还要挨打。
一时间怨念十分大。
大概是她的目光太“强烈”了,软包子的谢允棠往这边看了一眼,不过很快就收回来了,乖乖的背着书袋去上堂。
谢允棠她娘谢秦氏很不放心的追上前几步,好声商量道:“允棠,让娘送你好不好?”
儿子非不让他们送,送了就不高兴。
“不要,娘你回去吧。”谢允棠挥了挥手,那模样真是乖巧到让人心软。
谢秦氏只好依依不舍的回去了。
等她进了院子后,苏桃被肉饼刺激到了,满脑子都是肉饼。
她内心挣扎了一下,随后“拖娃带崽”的追上谢允棠,在他懵懂单纯的目光下,如同恶魔一般抢了他的饼子。
随后对着他呲了牙,凶巴巴的警告,“不准告状,不然打你!”说完猛地就往前面跑了。
跑了好远,看不见“软包子”后,她才停了下来,扭头往后看了一眼,没人追上来。
软包子果然好欺负。
等缓过气来,就看见苏志眼巴巴的看着她手里的饼子,她撕了一半给他,随后不管他,几大口的啃了起来。
太香了。
香到她想哭。
大概是吃的太快了,噎住了,她连忙锤了锤胸膛,好一会才缓了过来。
半个小饼子依旧挡不住饿。
这到底是饿了多少天……
苏桃多半是饿死的。
随后瞥见苏志的饼子才吃一丁点,她还没说啥,他就把饼子塞到身后去,一脸防备,“阿姐,这是我的。”
苏桃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这还不是她抢的!她不抢,他吃个屁。
随后低头看了自个的脚,宽大的袜子破了个洞,脏兮兮的大脚趾露在外面。
脏到她自个都看不下去了。
这日子简直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她叹了一口气,弯腰将袜子扯了扯,但很快脚趾头又出来了,生怕谁看不见一般。
扯了两次,依旧如此,苏桃索性不管了,将苏豆塞给他,叮嘱道:“我去打猪草,你把他看好,不然等会回去又要挨打。”
苏志有些抱不稳,一个屁墩坐在了地上,但还算知道要挨打,紧紧抱着苏豆。
苏桃走了几步,又退了回来,“猪草在哪割?”
唉,连点记忆也没有,对于她这种大城市的人一点都不友好。
苏志也不过四岁,只是偶尔跟着打猪草,对猪草也不知道多少,他黑溜溜的眼睛看了一圈,最后指着不远处的一块地道:“那里,上次我看娘都在那里割的。”
林三珠确实是割了,但割来不是喂猪,是喂人。
而且也不是割,是掐!苏桃也没想到白得的哭包弟变相的“阴”了她一次,她看了过去,是红薯叶,她在网上见过一次。
这玩意好像确实可以喂猪。
“这地是你……我们家的?”
见苏志认真的点了点头,她没有多想了,从坎上跳了下去,麻利的跑到菜地里,一手抓了一大把,动作麻利的割了。
不想挨打了。
旁边有个扛着锄头的大婶路过,原本已经走过了,等看清她在割什么,又退了回来,奇怪道:“桃子,你家红薯长好了吗?”
红薯在地里蒙着,苏桃咋知道好没好,她敷衍的回了一句,“长得老好了。”
这才七月,红薯再怎么也要再长一个月,大婶一副这娃疯了的模样,但转念一想肯定是家里人说了,她才敢割。
不然不打死才怪!
苏家红薯长这么好?不行,她要去问问苏家咋种的红薯。
没说什么了,她就急急走了。
不多时,到了苏家,这会院子里有个老妇人端着盆子给鸡喂食,她笑眯眯道:“苏婶子,喂鸡啊!”
老妇人就是苏桃的阿奶苏钱氏,她瞥了一眼门口的人,语气冲道:“那不是,这些活我不干就没人干,上辈子怕是欠了那些懒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