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平侯府的祠堂庄严肃穆,君元识领着庄喜乐跪下,听着老侯爷絮絮叨叨的向这些牌位念叨着侯府大喜,添丁进口,又念叨着让这些逝去的先生保佑小夫妻两个日子过的平顺,早日为侯府开枝散叶。
庄喜乐在心里腹诽,老侯爷这‘开枝散叶’念想都成了执念了,有成病态的趋势。
目光在这些牌位里面一扫,没有付氏的,想一想又正常,依照老侯爷的性子是不会让她进入祠堂的,听说付家的人在流放途中病的病,死的死,有些到了流放地就被刻了字发卖到别处当了下人,这也就是家破人亡了,想来她这位英年早逝的公爹九泉之下也能得到慰藉。
上了香,磕了头,庄喜乐正式就算作了君家的媳妇,老侯爷笑着说道:“到了过年祭祖的时候,就把你的名字记录在族谱上。”
庄喜乐喜滋滋的点头,庄府的族谱上没有她的名字,幼时不懂也曾闹过两回,娘亲告诉她等她长大了,嫁了人,夫家的族谱上就会有她的名字了,她总觉得,能被记入族谱是一件很荣光的是。
回到了春荣院,常管事一件吩咐人摆好了饭菜,君老侯爷落座后目光落在庄喜乐身上,“坐下用饭,怎么,现在开始不好意思了。”
庄喜乐正在犹豫,按照关嬷嬷的嘱咐,她今日应该站着替老侯爷布菜,等伺候老侯爷用好了饭她才能坐下,但是她饿了。
忍住饥饿的感觉,眼巴巴的说道:“按照规矩我得伺候您用饭,不过您得要用快点儿,我饿。”
“赶紧的给老夫坐下。”老侯爷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你站在老夫旁边,老夫会不克化的。”
庄喜乐心中一喜,一侧身就坐了下来,末了还嗔怪的说道:“下次不能这样了,您这样会把我惯坏的,我还得当这京都后宅女眷的表率呢。”
话音刚落,一只鸡腿落到了老侯爷的面前碗里,君元识笑着,道:“祖父,用饭。”
说着又夹起一只鸡腿放到庄喜乐碗里,眼中全是柔情,“多吃些。”
那只鸡腿很是肥硕的样子,油汪汪,闪发着勾人的香味,庄喜乐喜滋滋的咬下一口,一脸的满足,“还是夫君最好了。”
君元识顿觉得飘飘欲仙,很快庄喜乐的碗里又多了一只鸡翅。
老侯爷眼角不停的抽动,觉得这饭已经没法吃了,故意重重的咳嗽了一声,“食不言寝不语,好好吃饭,夹来夹去的做什么。”
周围伺候着的下人低头窃笑,又在老侯爷的眼神威胁下死死的忍住了。
接下来庄喜乐果真不说话了,君元识也没怎么吃饭,只要庄喜乐眼神看过的菜色很快碗里就会出现,老侯爷深吸了一口气,低头狠狠的和碗里的鸡腿较劲。
用过了饭庄喜乐又困了,打了个哈欠说道:“祖父,我回去睡会儿,傍晚继续来吃饭啊。”
而后用在君元识的陪同下往锦院走。
等着两人的背影出了院门,老侯爷绷着的脸顿时就露出了笑容,没一会儿竟然笑出了声来,“年轻好,年轻真好啊!”
“老常啊,将府中的账本全数都整理出来,等着丫头三朝回门过后就给她送去,往后和府中的中馈就交给她打理。”
老侯爷乐呵呵的,兴致勃勃的继续说道:“等得了空将本家的都叫来,一块儿聚聚,也让他们好好的认识一下咱们侯府当家主母,往后的女眷的那一摊子事也就知道找谁了。”
“这眼看这要过年了,府中的年货要多备一些,今年得要好好的热闹热闹,往后也找丫头来办吧。”
老侯爷不带喘气的说了一大通,面上的喜色怎么也掩饰不住,总算盼到了侯府有了新的当家主母,可不得好好的炫耀一番,热闹热闹。
常管事乐呵呵点头,又想着府中有了当家做主的人他也就轻省了不少,很快他也就可以退下来好好的歇一歇了。
被两人寄予厚望的庄喜乐回到锦院就睡了。
关嬷嬷过来让平玉早些喊醒她,年关在即,大大小小的都还等着处理,可容不得她一直这么歇息下去。
平玉只管点头,抬头看了天色保证为会准点的唤醒主子,“嬷嬷也去歇息片刻吧,婢子定会唤醒主子的。”
庄喜乐睡的香甜,君元识看着她熟睡的面容的唇角露出一抹愉悦的笑意,俯身在她面颊上轻轻一吻,替他盖好了被子后才出了卧房的门。
庄喜乐的那些嫁妆还没入库,整整的二百四十太的嫁妆还摆在后院的空院子里,由锦军的人看守。
锦院宽敞,布置的十分华美,一草一木皆是君元识精心打造,入眼开阔通透,四季花开不败。
惊鸟在墙边假山下的山洞里舒服的趴着,到了新家,它今日一早就起来巡视的自己的领地,而后吃饱喝足后慢悠悠的回到自己铺满厚厚干草的安乐窝里继续睡了。
距离山洞山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圆形门,门后是一处空旷的院子,不同的是,那院子正门常年关闭,平日只有这一道门可以进去,这君元识为庄喜乐准备的私库,也是堆放她嫁妆的地方。
等着庄喜乐醒来,给洪渡下了令,那些嫁妆就可以进来了。
庄喜乐和君元识大婚,整个京都的高门大户都有送贺礼登门,宣侯府的自然也不例外,昨晚宣侯的和宣侯夫人,宣侯府世子楚向庭夫妻二人的也有登门庆贺,唯独楚向文这个早前和两人都走得近的人没来。
因为方沁的缘由,楚向文自觉无颜去见二人,又因为方沁的离开整日意志消沉,以至于到了一蹶不振的地步。
早前整日混在一起的纨绔们随着年岁的增长也有了自己的责任,如李辉到目前都还在互市忙碌,也不知道今年是否能得空回京都过年;庄振霄因自己的父亲有了官职,府中的生意也落在了他的身上,整日忙的脚不沾地。
是以,一时间除了宣侯府的人都还不知道曾经那个吊儿郎当的楚向文已经日渐消沉,不怎么喜欢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