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牟岐王带着人马前往芦苇塘,作为使臣崔判官一路随行,葡蕃的强势在前牟岐王只能明面上冷淡了崔判官,崔判官也不急,他给了牟岐王只够的时间考虑,只是他一直犹豫不决想要两面讨好。
对于牟岐王并没有带两位公子前来他也一字不提,只静待好消息传来。
曹家镇,庄喜乐焦急等待着消息,李巍去了芦苇塘部署,君元识带兵去十里外埋伏,能做的她都做了。
华蓉忍不住提醒道:“主子,你已经围着院子走了五圈了。”
庄喜乐回头叹了口气,“我心里紧张。”
这可是她第一次负责这么大的事,她的任何一个决定都关乎着很多人的生死,都关乎着局势的好坏,别看她好像游刃有余从容不迫,心里慌得很。
“主子的筹谋已经万无一失,不会出问题的。”
华蓉是早就对她家主子佩服的五体投地,这一串的连环计下去那苍蓝和牟岐王还不素手就擒?
庄喜乐不安的坐下,“这天下哪里有什么万无一失的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任何一个环节出了错,就完了。
和庄喜乐的焦虑不同,京都的开明帝在今日的早朝上笑的十分舒畅开怀,众朝臣暗地里默默揣测,心里想着莫不是太医症断出温采女腹中怀的是皇子的缘故?
嗯,皇上眼下只得一位皇子,在子嗣一事上实在是单薄的很那。
该高兴的。
开明帝没让众臣猜测太久,朗声说道:“昨日西南有的折子送来,随同折子一同前来的还有一箱全新的兵刃,由永安王、荣国公、武国公几人眼看过后确认实乃精品,锋利无比、柔韧俱佳。”
“钦侯,你生养了一个好儿子,不错。”
皇帝这话并未完全说明,被点名的钦侯更是一脸的懵,他儿子最近老老实实当差没有犯错吧?
“皇上,微臣惶恐。”
“哈哈哈哈~”
皇帝开怀大笑也不卖关子,对朝臣道:“西南发现大铁矿,可开采三十年之久的优质大矿脉,由喜乐郡主和钦侯的二公子李辉一同发现。”
朝臣心下微惊,户部的沈大人嘴角已经掩饰不住的挂上了笑,拱手道:“发现大矿实乃天佑我大厉,微臣恭贺皇上。”
“臣等恭贺皇上。”
如今正是永兵之际,兵器的补给已经让户部和兵部不堪重负,庄良正的嘴角不自觉的扬起,大矿一事他不知情,二伯没让他知道就是不需要他出手的意思,他坐等功劳到头上就是了。
皇帝说道:“朕已命西康郡王全力赶制兵器,所出兵器优先供给前线,工部需要派遣能工巧匠前往支援。”
工部尚书忙出列应答,心里也是狠狠的松了口气,兵器短缺他们工部全力运转人人自危,如今总算是缓解了。
皇帝目光落在还在发懵的钦侯身上,笑道:“钦侯,等你家二小子回来就带他来见朕,朕要好好的奖赏他。”
钦侯人老实,脱口将心里的话问了出来,“皇上,微臣的二儿子不学无术,怎么就能发现大矿脉啊?”
他这话一出朝臣纷纷低下了头忍住笑意,也只有忠厚如钦侯才能在这个时候问出这样的问题,换了他们早就感恩戴德了。
永安王转身笑道:“喜乐郡主被人绑架,李二公子见义勇为一路尾随护佑郡主,逃脱之后两人迷路于山林之间发现了这条大矿,据西康郡王上书所言,是李二公子认出了铁矿才让喜乐郡主上了心带回了矿石,李二公子当居首功。”
钦侯圆满了,嘿嘿嘿的笑了两声,“我家那小子和喜乐郡主关系向来不错,郡主出了事他理当上前护卫的。”
心里美啊,这么大的功劳怎么就到了他儿子头上呢,皇上会赏赐儿子银子吧?
哎呀,西康郡王人不错啊,没有贪功。
值得交往!
又觉笑的这么开心不大好,强自让自己露出两分担忧,面色就有了两分扭曲,问道:“喜乐郡主没事了吧?”
永安王道:“喜乐郡主福星高照,安全无虞。”
“那就好,那就好。”
队列里的庄良伦也悄悄了松了口气,心里依然还有两分担忧,在郡王府重重护卫之下怎么还能被绑架了呢?
下了朝,已经在京都消失了几个月的庄喜乐又被人提及,对于她被绑架了还能立功发现大矿的事只能一脸唏嘘,只道这人是被老天格外偏爱的。
除了庄府热闹了一阵外广平侯府也多了人前往拜访君老侯爷,提起了多年前的情谊
庄府那些小子已经彻底住在了广平侯府,整日里除了上课操练外就是在府内闹翻了天,现在听说他们的四姐姐发现了大铁矿直接就炸了锅,这个要刀那个要剑说的不亦乐乎。
君老侯爷再也没有前些日子那种府中人丁兴旺的错觉,每日应付完那些上门寒暄的人外还要被这群小子折磨,往往是小子们还没吼住后院的老虎又吼了起来。
无数次在心里期望庄喜乐赶紧的回来主持大局,再要这样他只怕是见不着曾孙子的面就要去和列祖列宗报到了。
庄喜乐名声大噪,本尊却还在曹家镇焦虑不安,眼看着日头偏西还没有利的消息传回来又在院子里转起了圈。
黄昏时分李巍传回来消息,苍蓝到了,今晚他将要在芦苇塘扎营,同时牟岐王也到了,两军扎营之地相距不过一里。
华蓉问道:“主子,明日就要开始商谈,您是不是要再‘病’一下?”
庄喜乐摇头,朝洪渡问道:“我两位兄长带来了吗?”
“未曾。”
庄喜乐冷哼,“那就对了,本郡主这次前来可是为了换回我的两位兄长,人都没看到如何商谈?”
“尽量的拖到的有消息传回来。”
算日子,她爹应该已经得手了。
金乌西坠月兔东升,已经平复心境的庄喜乐坐在院子仰头遥望星空悠悠叹气,今年的中秋她又没能和家人一块儿过,去年好歹是在京都过的,有叔伯和哥哥们陪着,曾祖母也还在,今年就只能看着头顶的圆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