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说话。”
庄喜乐坐在将军案后,此番出行他祖父并没有给她明确的身份,只是以郡主的身份出行。
“李将军辛苦了。”
李巍坐下后庄喜乐又让人上了茶。
李巍年约四十五,镇守的曹家镇十余年,偶尔也能听到镇上有人提及这位西康郡王府唯一的女娃,甚至还听闻她于京都劫持文武百官为新帝登基打下强有力基础的事,本就带着传奇的女子如今亲眼目睹更是惊讶其如此年幼。
喝了两口茶李巍就开始说起了眼下的局势,道:“郡主,蒲蕃许诺的南回一道出海口和一条商道,南回重新和蒲蕃较好,四公子和九公子两人被的南回的牟岐王命人的关押在太和城中。”
“据我们安插在太和城中的人传来的消息,蒲蕃命牟岐王将两位公子交给的蒲蕃,眸子王一直拖着没有交。”
庄喜乐问道:“南回倒向蒲蕃,此番的突袭的可全是南回的人马?”
“正是。”
庄喜乐再问:“蒲蕃可有派兵进入南回?”
“未曾”
李巍摇头,“南回的和蒲蕃接壤的羊城是蒲蕃所属最为富足的城镇之一,羊城常年驻扎兵马两万人。”
庄喜乐的眼睫微颤,在灯火的照耀下纤长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暗影,只听她继续问道:“我两个哥哥落入南回手中后蒲蕃可有进步一步的打算,比如攻打曹家镇?”
李巍心中一阵赞叹,没想到庄喜乐会想到这个,忙道:“蒲蕃派出来和牟岐王的联系的是左伦大将军苍蓝,苍蓝命牟岐王出兵一万作为先锋军攻打曹家镇,牟岐王答应了,却不知何种缘由那一万先锋军始终不见踪影。”
大帐外的火把在夜风中猎猎作响,帐内三盏烛火燃烧着偶尔发出轻微的滋滋声。
庄喜乐紧锁的眉头忽然间舒展来开来,再来之前她祖父已经详细给她分析过蒲蕃和南回的结盟是多么的脆弱,多么的一触即破。
她祖父的所有设想都和李巍所说十分吻合,惊叹于她祖父料事如神外更惊叹她祖父谋算于千里之外的本事。
再抬起头时她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李将军,本郡主手里有书信一封,你需派最为亲信之人带着书信进入太和城暗中交给牟岐王。”
李巍起身恭敬的接过书信小心的放进怀里,郑重其事地说道:“末将必定将此信送到牟岐王手中。”
谁知庄喜乐却是摇了头,说道:“信是给牟岐王的不假,但最终看到信中所书的人必须是蒲蕃大将军苍蓝。”
李巍还没反应过来一直没说话的崔判官忍不住吐出了三个字,“反间计?”
庄喜乐勾唇一笑并未作答,只她着一笑帐内的人便都明白了。
李巍心中激动,他原本还在为着岌岌可危的局势担忧,以曹家镇目前的兵力算下来是不可能抵挡得住南回的一万先锋军,方才进来之前他粗略一扫这里的帐篷心里就有了数,再多这三四千人对战局也无多大的意义。
没想到郡王已经有了计策。
“这事末将也有经验,想要辗转几次才到苍蓝都可以办到。”
只要蒲蕃和南回狗咬狗他们就能得到喘息的时间,也能想到法子救了两位公子出来。
为了更显真实,李巍在和庄喜乐细细的说过局势后的带着人连夜的回到了的曹家寨命亲信之人将信件辗转送了出去。
李巍一走庄喜乐便朝崔判官说道:“若是此信起了作用,还得请崔判官亲自去见牟岐王。”
崔判官今年才三十出头,还是一位风光正茂的儒雅男子,别看的文质彬彬,论嘴上功夫和庄喜乐不相上下,又因对局势比庄喜乐更了解一些只怕庄喜乐和他对上都要吃亏。
山中的夜风的徐徐地吹着,大账内只剩了庄喜乐和君元识,君元识前些日子帮着忙开矿一事整日被太阳晒着皮肤不在是那种不太有血色的白皙,变的健康红润起来。
庄喜乐支着下巴一脸的艳羡,“晒了那么久的太阳怎么就没变黑,你是不是有什么养颜诀窍没有告诉我。”
同样是晒太阳,她爹黝黑黝黑的都快成碳了。
君元识伸手给她添了水,嘴角带着微微笑意,“我祖父我父亲都不黑。”
这个就羡慕不来了。
“你是不是长胖了一些?”
“恩。”
这一次君元识笑的更欢喜,将水杯递到庄喜乐的手中,“只要在府中岳母就会为我准备宵夜,在外面岳母也会派人送来吃食,平日也是和岳父一块儿用饭,岳父用的多我也跟着多用了些。”
这些日子虽然累了些,但他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满足和温暖,原来被人关心和惦记是真的会上瘾。
庄喜乐接过水一饮而尽,笑眯眯的看着他,“我还没和你成亲呢,你这岳父岳母的倒是叫的顺口。”
君元识眸子里全是星光,欢喜的说着,“岳父岳母也没反对,祖父也没说什么。”
庄喜乐在心底啧啧两声,是谁说君世子是个闷头葫芦?又是谁说他性子老实不够圆滑的?
惯会顺着杆子往上爬,还爬的贼快。
瞥见他领边那朵芙蓉花的庄喜乐又欢喜了,一股子满足之意从心底油然而生,忽然说道:“君世子,还有三个月我就十四了,转眼就十五,我就是要及笄的大姑娘了。”
君元识的面色带上了一丝愁绪,目光落在的庄喜乐的面上幽幽的叹了口气,“祖父说要留你两年,等你十七再出嫁。”
等四妹妹十七那年他都二十出头了。
“我祖父真的这么说?”
庄喜乐笑的眉眼弯弯,忽然脸上的笑意全部敛下,瞪着君元识,“算起来都还有三年,在这三年里不许你纳妾,更不许你有通房,不许你可其他女子接触。”
她心里第一次觉得自己长的太慢了,君世子他不担心,就怕君老侯爷等不及,万一他要强行先给君世子娶一房妾室开枝散叶呢?
“我”
“你什么你,你难道现在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她简直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一想到她一手调教的君世子就要成为其他女人的男人,坐享她的成果她就怒火中烧
“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做对不起我的事,我的把你的广平侯府拆成废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