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薇从柜子里抱出来一身衣裳,腰带同样坠着珍珠玉面的芙蓉花显然和鞋子就是一套的,连戴在头上的珠花也是用米粒大小的珍珠串成了芙蓉花的样式,十分别致。
“知道你喜欢芙蓉花就给你准备了一整套,你现在就换上,不妥我现在就给你改动。”
小姑娘看到好看的衣裳首饰自然是喜欢的,庄喜乐也不客气连忙就全换上了身。
贺薇最后还给她戴了一条芙蓉花样式的项圈,退后两步很是满意的点头,“当真是好看极了,就像芙蓉花仙。”
“我知晓自己长的好看,没想到会这么好看,简直太美了。”
庄喜乐对着铜镜转了一个圈儿,很是臭美。
贺薇捂嘴轻笑,上前打趣道:“小美人,这衣裳肩还要修改一下,先脱下来吧。”
“薇姐姐是不是有什么喜事啊?”
庄喜乐换下衣裳看着贺薇给她修改,又瞧她今日面上总是有着淡淡的红晕,笑起来比往常还要温柔,暖暖的。
低着头的贺薇面上一抹羞怯,凑过去在庄喜乐耳边低语两句,面颊红的要滴出血来。
庄喜乐睁大了眼睛,“真的吗?”
武国公府和钦侯府定亲了,钦侯府嫡长子李衍的未婚妻两年前因着一场病去了,这两年不知道多少人家想要和钦侯府结亲李衍都没答应,外人都叹李衍重情义。
庄喜乐回想着李衍的相貌,忽然就觉得和贺薇很是般配。
只是心里疑惑怎么不是宣侯府的楚向庭,上次清菡说的就是那个楚向庭呀。
“昨日刚定下的,前几日钦侯府请了镇国公府老夫人为喜娘前来和母亲商议后取了我的庚帖,这事差不多也就定下了。”
喜娘的身份越贵重越是能代表男方对女方的看中,镇国公府的老夫人是一品诰命夫人,福寿双全,钦侯府能请了他来做喜夫人自然是极为看中她的,贺薇心里如何能不高兴。
庄喜乐在一旁坐下,捧着下巴欢喜的说道:“钦侯府我倒是不太了解,不过我八哥时常和李辉混在一块儿,我瞧着那李辉其实还不错,李衍还是比试那日见过,长相的倒是剑眉星目十分精神。”
贺薇轻轻的点头,“父亲也说钦侯爷性子十分爽朗,李公子也是个开朗之人,会很好相处的。”
武国公原话是钦侯是个粗人没什么弯弯肠子,李家大小子虽然比他父亲多了两分狡猾缺也差的不大,这样的人家单纯不复杂,贺薇嫁过去轻省。
当然,比起进宫给皇帝做妃嫔,武国公眼下看京都的小子都觉得不错。
庄喜乐很是替她开心,怪说不得今日会请她过来,原来是想要和她分享这件喜事。
她是穿着这件新做的衣裳回去的,回了凌辉院就换了下来让平玉的仔细的收好,等着钦侯府正式去武国公府下定的那日再穿上去庆贺。
付大夫人回了府将今日的事和付大人说了,言语间满是得意。
摸着手腕上的翡翠镯子,悄声说道:“谁能想到那老太太对庄老太爷的旧物是如此在意,我瞧着精神头不见得好有些糊涂,只要妾身多往庄府去两次再让人放出话去,想来多少会有人给老爷几分面子。”
付大人喜过之后叹息一声,“庄老太爷的旧物府中也只得那一件,再没其他的了。”
那一件还是当年庄老太爷吃醉了酒他父亲帮着送回庄府,庄老太爷随手塞到他父亲怀里的,他父亲觉得上面的画很和心意才留了下来。
付大夫人四下一看,上前小心的掏出自己的手帕一层层的掀开里面一方小印就露了出来,又从袖子里摸出来一张纸展开,里面的两个小印居然一模一样。
“这是何物?”
付大人仔细端详,见两方印章并无哪里不同。
付大夫人悄声道:“妾身想着这小印许是有用早前让人偷偷的临摹了下来,又找人镌刻一枚一样的,老爷您可能看出两处印章有何不同?”
“胡闹!”
付大人瞳孔萎缩,他知道他这个夫人是个胆子大的却没想能大成这样,要是被庄家的人发现还了得?
“眼下老爷这情形就算妾身也能看出来是朝中有人防着您,既然能借了庄府的力为何不用?”
付大人夫人苦口婆心又颇有信心的劝说,“那庄府的老太太有些糊涂哪里能分辨许多,正好府中有一些当年公爹留下来的旧物,挑选几样盖了印章送过去救成了,谁能说那物件就不是庄老太爷的?”
“也不是常送,隔几日送一次,统共送个两三样也就行了,那时候老爷的差事许是就能落了地,往后自然就不送了。”
付大人本就像热锅上的蚂蚁,若说他回京那日心里还觉得自己能升迁,眼下就盼着能保住现有的品阶,再这么下去谁知道就要被派到什么穷乡僻壤的地方去了。
听着这些言论心里说不心动那个假的。
再次拿着纸上的两方印看了起来,又不放心的拿过小印沾了朱砂亲手盖了一个,多次比对无误后才问道:“当真能做到万无一失?”
“老爷”
付大夫人指着纸上的印,“这一个是临摹的,这一个是妾身戳的,这一个是老爷刚戳的,是不是一模一样?”
“再则,就算咱们被发现了那也是受害者嘛,许是当年有人诓骗了公爹也不一定,是不是?”
反正两个都是死人,谁还能站出来指证?
“也是。”
付大人松了一口,死无对证嘛。
“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妾身还是懂的,只要庄老太太觉得妾身送的是真的,那就是真的。”
“此事就劳烦夫人,夫人当真是为夫的贤内助。”
付大人当夜就留宿在了付大夫人的房里,好一番夫妻恩爱。
自那日后付大夫人又去了一趟庄府,门房见她又是来送老太爷的旧物的直接去了春荣院通禀,庄大夫人知晓其中的缘由也是气的说不出话来,偏她还拿着老太爷的旧物来,老太太稀罕的什么似的。
说不得赶不得,恼人的很。
京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说起庄家和付家关系匪浅,两家是从老太爷那一辈就有了交集,说话的人头头是道,没见付大夫人今日一连去了几次庄府拜见庄老太太,庄老太太还赏了她厚礼。
连付大人都觉得这两日出门朝中那些官员对她的态度有了微妙的变化,心里又是一阵激动,好似看到了一条康庄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