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秦冕点头,又想起什么看向秦渊,“先不要告诉爹娘跟祖母她们。”
“她现在还不知道。”
“大哥你没有跟她相认吗?”秦渊有些诧异,“就咱们家这个情况,她知道了肯定巴不得马上回来。”
“爹娘跟祖母看见她也算是了了心愿。”
“没那么简单。”秦冕清秀的眉宇间染上几分愁。
“怎么不简单?”秦渊条条数着好,“咱们秦家可是月夜国有名的富商,金银财宝也仅次于几个首富。她回来了锦衣玉食吃穿不愁。”
“要不是爹娘祖母一直念叨,又看在姑姑的份上,我还真不想让她回来。”
秦渊已经脑补出,对方回来后之后看到金银财宝时贪财的模样了。
“你想的太简单了。”若是那样就能回,那就好解决多了。
“我想的太简单?”秦渊不解,大哥文学方面天赋高,家里就培养他接手所有产业。
跟金钱商业打交道,第一时间就是权衡利弊。
除了家里的父母弟弟们,其他人在他眼里都是一样的。
他见过那些所谓的亲戚,三天两头打秋风的模样,族内各种各样的借口来要钱的样子。
实在是不忍直视!
“她不缺这些。”秦冕叹了一口气。
秦渊轻笑一声,“不缺也不影响啊,谁会嫌弃自己银子多?”
秦冕侧眸看着秦渊,他知道自己这个二弟跟商人打交道,太过于把一切东西用钱来衡量。
但没想到,他竟然能对见过一面的人留下如此印象。
是的,秦渊在确定刚才那个说秦淮碰瓷的人,就是他们找的那个人后,自动生成了对方是重财重利的人。
“她棋道打败了季羡林,骑射跟人并列第一,武道赢了天涯一刀洛严,文赛对联虽略有薄弱但也非常不错。”
“我没出现,她便是第一。”
秦渊听到这番话瞳孔放大,满脸不可置信。
“她还是星云使臣,摄政王妃。”
秦渊表情管理直接崩盘,满脸的惊愕。
摄政王妃的名声太响亮,以前就听过,自三国联谊开赛以来更是名声大噪。
他们一直寻找的人……竟然是摄政王妃,风沧澜吗?
“所以不要对她有偏见。”秦冕皱着眉,有些难色,“不过……澜澜那边对我的印象似乎不是很好。”
“咳……慢慢来吧。”秦渊一边往回走,一边消化这个当头砸下来的信息。
竟然是摄政王妃?
关于风沧澜的平生,三国都传的沸沸扬扬,实在是太过不平凡了。
从小走失,寻回府的时候痴痴傻傻,然后被星云国的皇帝一旨赐给当时还是植物人的摄政王。
这说的难听点,就是冲喜啊。
后面风沧澜恢复了神智,摄政王也苏醒了。
纵观一生,实在是坎坷崎岖。
刚成型的印象在秦渊心里被推翻,风沧澜赫然变成了一个柔弱无依无靠,却又自强不息的小可怜。
从小走失,却能在棋、文、武上都有非凡的造诣,不愧是有他们家的基因!
还没正式见面,秦渊就在心里想好了以后要怎么护着这个惨兮兮的小可怜。
被当成小可怜的风沧澜完全不知道此事,已经回到译馆。
夕阳的金色光辉,透过枝繁叶茂的花树洒到屋内。
天边赤橙色的云美轮美奂。
风沧澜趴在窗口,伸手就能摘到译馆外面种植的蓝花楹。
夺四冠拿水晶兰已经没戏了,接下来怎么弄呢。
风沧澜脑海里的第一想法就是,捡起老本行,让人去“拿”。
这个念头刚起,就被风沧澜否决。
毕竟对面是月夜皇宫,大内密探不知多少,绝对不可轻敌。
上次轻敌,她中毒痴傻了两年。
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以强取的方式。
但是!!月夜皇抠门的要死!又把水晶兰当成宝贝。除了强取,一时半会儿还真的想不到其他办法了。
她趴在窗口,拖着香腮,看着天边的火烧云,思绪放空。
对了!
风沧澜猛的一拍额头,不是还有轩辕翼吗?
好歹把他推上去了,收个水晶兰当酬劳不过分吧!
确定了方法,风沧澜就开始认真细想。
首先!不能让宗正昱知道这件事,要是他知道,她曾经女扮男装易容跟一个男子待在一起一年之久。
那狗脾气得翻天!
今天莫名其妙就说她喜欢秦冕,这种脑补都气哭了自己,要是知道这事那不得拉着她同归于尽。
风沧澜撇嘴摇头,为生命着想绝对不能让宗正昱知道。
那就只能以云朝的身份了。
确定了大概,风沧澜拍拍双手去找宗正昱。
三国联谊比赛虽然完了,但月夜皇要给惠宁公主择夫君,所以还有时间不会立马启程回国
推开房门就往后厨走,到大厅不偏不倚又撞到了君时瑜。
今日暧昧的举动还在脑海里,风沧澜下意识后退两步与其保持距离。
“澜澜。”君时瑜凉薄的声音响起,不似一样那般死气沉沉,整个人温和如风,然而这更让人毛骨悚然。
风沧澜拧眉,不知道是不是听错了,她竟然从君时瑜语气中,听到了温柔缱绻。
还有,她跟这个天阳太子还没熟到可以昵称吧?
风沧澜礼貌且疏离的点头,算是打完招呼。
起步往后厨走,君时瑜的声音再响起,“澜澜是身体不舒服吗?刚才看到摄政王在熬药。”
“没有。”风沧澜吐出两个字,径直走进去,脸上的冷漠快崩不住。
熬药?她想,她知道宗正昱在熬什么药了!
果然没忘赛场的事!
“澜澜……”君时瑜的声音再响起,风沧澜不耐烦的回首,准备问你还有什么事时。
对上对方死寂幽亡的眼神一顿,这人怎么眨眼间就变了一个人似的,她沉着气语气冰冷,“不知天阳太子还有何事?”
君时瑜狐狸眼内瞳色冷淡,隐隐有一股郁气,深黑空寡的瞳仁下滚过一道不易察觉的怒意。
他声音冰凉,无波无温,毫无生气,“无事。”
留下这句话,君时瑜便转身离开。
风沧澜看着那逐渐上楼的身影,眼底闪过一丝怪异。
这个君时瑜真的是越来越诡异了,就一个转身的功夫,跟被人掉包了一样。
风沧澜撤回目光往后厨走。
刚到门口的君时瑜双腿一软,惨白的双手攒紧,手背额头青筋暴起。面色狰狞,狭长的狐狸眼里戾气滚滚,“你给我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