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穹苍楼办事果然速度

她凑近女子耳畔,搁着帷幕亲昵道,“涟襄姑娘。”

涟襄帷幕下的桃花眼一沉,随即将帷幕掀开,两人四目相对。

“摄政王妃,我们何时算老熟人了?”

“原来,竟不算吗?”风沧澜一派天真无邪的模样,“我以为,自萧王摔亡我们算是熟人呢。”

她压低柳叶眉,有些伤神的模样。

涟襄瞳孔一缩,盯着风沧澜浑身气质大变,妩媚之气逐渐消散,浑身透着一股冷锐凌厉。

“倒是小看,摄政王妃了。”涟襄眸色沉冷,尖锐的匕首戳的更深。

风沧澜垂眸,看着抵着自己的匕首葱指微抬,捏着匕首挪开,“既然都是老熟人了,这个是不是太见外了。”

“的确是。”涟襄笑了笑,挥手将匕首收起来。

袖口一股淡香飘出,风沧澜瞳色一黑。还未来得及说反应,就感觉一阵头晕目眩,眼前逐渐黑暗向着地上倒去。

后仰摔下去的一瞬,涟襄手勾其纤腰,将其带入街上停靠马车中。

马车缓缓行驶在人来人样的大街上,停靠在留君阁后门,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再苏醒时,风沧澜双手双脚被绳子绑着,嘴里也塞了手帕防止呼喊求救。

掀开眼皮,映入眼帘的就是华美艳丽的厢房。

这是涟襄的花楼,她来过。

风沧澜刚睁眼,涟襄就掀开曼帘过来,摘了她口中塞着的手帕,“摄政王妃。”

“涟襄!”风沧澜凝目,秋水眸中闪过一丝慌张,虽有极力克制,但还是被涟襄捕捉到了。

“你放肆!”

“既然知道本王妃是谁!还敢绑着本王妃!”

“你可知,绑架皇室是什么罪!”

风沧澜恐吓出声,却引来涟襄一阵娇吟轻笑,“你不是摄政王妃,我还不绑你呢。”

涟襄纤细的手指在风沧澜白皙的脸颊上一划而过,“可惜了这幅好皮囊。”

风沧澜侧头躲避,神色凶狠,“你大胆!”

“呵~”

涟襄未再说什么,就侧躺在贵妃榻上,似乎是在等什么。

风沧澜垂首,眼底划过一丝暗芒。

夜幕已至,轰隆隆的雷声炸然响起,连绵细雨慢慢变成瓢泼大雨。

空气中弥漫着泥土青草的味道。

宗正昱端坐正厅,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抚着茶盏边缘。

看着屋檐外的雨幕,面色沉静瞧不出喜怒哀乐。

“王爷,天色已晚,您……”问道小声道。

宗正昱摩擦着茶盏的手微顿,瞧着外面一望无际的黑夜沉声响起,“再等等……”

“再等等。”

问道噤声退到一旁,瞟了一眼外面倾盆大雨心里七上八下。

今晚,王妃若彻夜未归,恐怕……

“轰隆——”

一道闪电撕破天际,把黑夜一分为二。

震耳欲聋的雷声炸响,惊的路上行人纷纷快跑。

留君阁内歌舞升平,喧闹吵杂。

花楼内确是一片安静。

“哐哐哐。”

一阵敲门声响起,涟襄缓缓睁眼。

那声音只响了两声就没了,似是在提醒什么。

涟襄走到屏障后,再出来时一身正红便装,面带红色帷幕。

她拽着风沧澜往后门走。

嘴里塞着布条,风沧澜不能说话,行动抗议,却被推攘着离开。

被推入马车,涟襄就跟了上来。

马车在大雨中飞速行驶,风沧澜蜷缩在角落,脸上的害怕慌张一览无余。

夜风吹的车帘飘起,风沧澜余光注视着。

这条路是出城的方向。

皇城夜里宵禁,出城几乎不太可能。

所以……这是准备?

风沧澜正思索着,马车就停了下来,涟襄推着她下马车进了一个破庙。

破庙年久失修,还在漏雨。

刚踏进去,她就被一阵推攘倒在神像前。

涟襄扫了一眼神像,冰冷的声音在黑暗中蔓延,“你要的人到了。”

听到这句话,风沧澜眼皮一跳。

话音刚落,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人走出来,整张脸被斗篷帽遮掩看不着面容。

“穹苍楼办事,果然速度。”斗篷人闷哑声音响起,明显是变了声。

风沧澜眼皮微抬,秋水眸中闪过一丝诧异。

穹苍楼?

涟襄?

顿时,那封黑信里的信息浮现脑海里。

她没记错的话,接下单子的是夭鸾?

风沧澜抬眉看去,涟襄的身形跟在城外救下的夭鸾几乎重叠。

第一花魁涟襄,是穹苍榜并排第一的夭鸾。

这就很有意思了。

“人已经带到,你们自行处理。”涟襄转身就要离开。

斗篷人径直走向风沧澜,尖锐的匕首被骤然亮起的闪电照的反光。

同时也照清了风沧澜满脸的恐惧跟害怕。

“你不应该存在这个世界上。”

闷哑的声音响起,风沧澜摇着头后挪。

在破庙门等着雨小些再离开的涟襄,只听到里面“啪嗒”一声。那是匕首落地的声音。

“你……”

“啊——”

一阵惨叫声响起,涟襄神色不变。

蓦得,她似想起什么瞳孔微缩,陡然转身。

“轰——”

一道闪电撕破黑夜,照亮了风沧澜满脸染血的阴邪一笑。

涟襄眸色一凝,转身进去。

刚踏一步,一股淡淡的香味在四周弥漫开来。

熟悉的味道刺激着脑神经,她目光如炬直勾勾盯着前方。

一只颜色鲜艳的蝴蝶翩翩飞来。

她视线微挪,看着飞过的蝴蝶面色一僵。

回首,一道闪电炸开。

照亮了破庙里,成千上百只漂亮到惊艳的蝴蝶。

一只蓝色的蝴蝶落在风沧澜的肩膀上,她捡起匕首慢慢刺进去,“你的主人是谁?”

风沧澜清绝的脸上染上了艳红的鲜血,看着妖冶骇人,恍若地狱使者。

“你……你是谁……”

“我是谁?”风沧澜轻笑着扭转匕首,斗篷人疼的惨叫连连。

“你买凶杀我,不知道我是谁?”

“我是风、沧、澜呀。”她一字一顿,斗篷人的帽子往后滑落,瞳孔中满是骇然惊悚。

“你说还是我让你说?”她声音轻柔,听着颇为温柔。做出的动作确是让人心底发寒。

斗篷人低笑沉沉,风沧澜眸色一冷掐住他的下颚。

可惜为时已晚,斗篷人已经咬破了牙缝的毒药。

“草!”风沧澜气急败坏的踢了一脚咽气的尸体。

穹苍楼买凶杀人,并不会留买家的身份信息。

刚才知道涟襄就是夭鸾时,她就打算先引出真正的买凶之人。

结果,这人想在这就弄死她!

风沧澜扬手一挥,散在破庙四周的蝴蝶齐齐飞向尸体。

注视着这一切的涟襄瞳孔猛的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