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见宗正昱不回自己,风沧澜看过去。
只见他目光如炬盯着某个地方,视线顺着而去,落在自己鞋上的一瞬。
她心头骤然一紧。
微微蹲身,企图遮住满是泥的绣花鞋。
完了完了!
宗正昱心思缜密,她在江南绣花鞋上怎么可能有这么多泥点子。
这是起疑心了啊。
越是遮掩,越证明心虚。宗正昱墨眸温度巨降。
顿时屋内气氛压抑的不行,她心尖发颤。
脑子快速转动。忽的,她眸光微亮,计上心头。
“王爷你别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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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挡着你还看。”说着她干脆起身,光明磊落也不遮挡,“看吧看吧。”
“反正我在王爷这里,已经没有颜面可言了。”
“前些日子下雨,我想去看烟雨景色,然后鞋子就染上泥了。”
“我都蹲着遮挡了,你还看。”她双手环胸噘着嘴,一副我生气不理你的样子。
宗正昱收回目光,敛去眸中寒冷,“好,不看了。”
“我要换鞋。”她钻到一旁,找了一双新鞋穿上。
到宗正昱跟前故意把裙子拉上来,“看吧看吧,现在给你看。”
刚才真是大意了,越遮掩越证明心虚。
不就是鞋子有泥,多正常,还不如大大方方。
“走了,再晚就不好玩了。”
风沧澜在前,宗正昱跟上,宫商徽羽二人紧随其后。
夏末的夜晚还是燥热,但相交皇城好太多。
两人在大街上,男的俊美无双,女的更是冠绝天下。
两位高颜值一出街就引来许多目光,风沧澜置之不理在街边的小摊上坐跑又跑,买了一大堆东西。
宗正昱则是跟在后面负责掏钱就是。
“啊,这个也好好看哦。”风沧澜又被一家糖人迷住了眼睛。
“我要这个。”
小贩将指出来的递给风沧澜,她转身就走宗正昱转动轮椅过来从荷包里掏出银两。放下就继续跟上。
“哇,逛嘞了。”
风沧澜坐在长凳上捶着小腿,“王爷,我走累了,去划船吧。”
风沧澜提出来,问情问道立马去安排,没一会儿两人就出现在船上准备泛舟。
河中许多的莲花,清香四溢。
偶尔一阵风吹来,夹杂着花香沁人心脾。
“王爷怎么来江南啦?是有事吗?”
“接你,回家。”他不紧不慢道,后掀开眼角,墨瞳沉静看不出眼中的情绪,“不然,玩疯了都忘记回家的时间。”
她心头一滞,扯了扯嘴角笑盈盈道,“怎么会,我今儿刚跟徽羽宫商说回去呢。”
“家里有王爷,沧澜怎么会忘记回呢。”
两人聊的不错,气氛融洽,但只是表面看到的。
“扑通!”
一阵落水声响起,风沧澜循声望去,水面只荡起一层涟漪。
再看船只上,摆船的人已经不见。
她们现在身处河中央,四周一片黑暗。
就像是浩瀚宇宙中,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
“王爷。”风沧澜眸色微凝,整个人戒备起来,
宗正昱掀开眼帘一片深沉。
四周安静的诡异,夏末没有一丝虫鸣鸟叫。
一阵夜风吹来,吹的莲叶摇曳,吹的水面荡起层层涟漪。
“站我身后。”简短而果断。
风沧澜赶紧走过去,害怕极了满脸恐慌。
可是眼底确是一片冰冷。
月黑风高,宜杀人。
“刷——”
万籁俱静时,一阵破水声响起。
水里冲出来无数黑衣人,他们腾空而起,手持长剑。
月光洒在剑上蹭光放亮。
“王爷!”风沧澜满脸害怕,一声急呼。
宗正昱回首安慰,“不必害怕,站我身后便是。”
“好……”风沧澜说话的声音都在发颤。
半空中,所有黑衣人长剑聚焦一个点。
风沧澜柳叶眉微颦,全是冲着宗正昱去的。
在皇城不好下手,江南就开始下手了。
宗正昱端坐轮椅上,不动如山。
面对四面八方袭来的刺客,面不改色心不跳。
长剑刺来,他轻抬手,指尖夹着控制其动弹不得。
这是其他的剑纷纷刺来,风沧澜急呼,“小心身后!”
宗正昱夹着剑的手指一扭,长剑在手中寸寸断裂。
轻拍水面,河中腾空而起无数水珠。
他扬手一挥,水珠攻向黑衣人。
刚才还一群杀气疼疼的黑衣人,如今已经倒下大半。
风沧澜鼓掌喝彩,“王爷厉害!”
正喝彩,她秋水眸猛的一缩,袖口下的指缝间夹着两枚银针。
正准备下手,宗正昱猛的看了过来,她迅速收起银针。
“啊——”
风沧澜一声惨叫被勒住脖子,怕的哭喊大叫,“王爷!”
“王爷救我!”
“救你?”黑衣人癫狂的声音响起,“摄政王会救你吗?”
风沧澜不搭理,双眼含泪跟船头的宗正昱求救,“王爷救救我!澜儿害怕!”
“放开她,给你一个全尸。”
“放开?”黑衣人握着长剑的手背轻抚风沧澜的脸颊,“如此美人,我可舍不得放。”
“你自杀,我再考虑放过的问题。”
这小贼,也亏他想的出来。
让宗正昱自杀来保她?脑子指不定有病。
心里这样想着,但却还是有一丝丝期盼。
大家也是有过命的交情了,宗正昱应该……
正想着,宗正昱冷如冰窖的声音响起,“你杀了她逃不了,不杀她同样逃不了。”
“……”满心期许的风沧澜。
宗正昱我日你二大爷!你这是在刺激黑衣人杀她!
“摄政王果然是摄政王,心狠手辣、阴狠歹毒,自己的女人都能随时抛弃。”
大哥,你既然知道还抓我。
她看起来,就那么像好捏的软柿子吗?
黑衣人腾空而起,长剑架在风沧澜脖子上,只要宗正昱一出手风沧澜必死无疑。
在半空中的风沧澜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些怀恋以前飞檐走壁。
安安静静被抓走似乎不符合情况,心里想着,她立马开始飙戏。
“王爷——”
“王爷救我!”她喊的声嘶力竭,发颤的声音中尽是恐惧。
宗正昱攒紧扶手挺身,忽的又松开,眼睁睁看着风沧澜被刺客掳走。
“王爷——”
一声嘶吼在空中不断回档,宗正昱攥着扶手的指关节发白。
一叶扁舟处在河中央,不知何时靠岸。
另一边,风沧澜被黑衣人拎小鸡似的扔在破庙里。
风沧澜摔的生疼怕爬起来,揉着撞地的手肘,声音都因为极度恐惧而发颤,“好汉,你要钱还是要什么?”
“我要你的命!”
她眸中恐惧之色散去,升起一抹笑容,艳丽如盛开的荼靡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