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惑68
顾峪昔把集团需要交接的事务处理完,离开集团后才意识到自己从明天开始即将会度过非常无聊的一段时间,还是他自己提出来的。
那么长的时间他怎么也得做点什么吧?或许他可以尝试去做一些自己从前没有时间做的事情。
黄昏晕染开迷人浪漫的粉紫色,与车水马龙交相辉映着。
骆盼之在开车,正好是下班高峰期有些堵车,兴许是等得无聊,他的手撑在车窗上,手指百无聊赖抵着唇,投入车内的昏暗光线勾勒着棱角分明的侧脸,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泛着冷光。
这个Alpha举手投足都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性感。
是属于成熟男人的性感。
明明才二十五岁,却带着超乎想象的成熟稳重,是让人不受控就会沦陷的安全感。
“骆盼之。”顾峪昔看了会,终究是心痒难耐喊了声。
“嗯?!”骆盼之正看着前边的红灯,被顾峪昔一喊全名便转过头看向他,表情有些慌:“怎么了?想吐吗?还是头晕还是不舒服?”
顾峪昔抿唇笑着:“没事,就叫一下你。”或许他可以趁着这段时间学习一下骆盼之居家好男人的技能。
骆盼之半眯双眸,见顾峪昔笑得狡黠,他表示无奈:“叫就叫,但不要叫我全名,真的很吓人,我会觉得我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你那么害怕人家叫你全名?”顾峪昔突然想起自己好像没有问过这个问题,只知道每次叫骆盼之全名必应。
“在我们家,被叫全名意味着事情很严重,或者是做错事被发现了。从小到大,我爸只要喊我大爸全名,我们就知道今晚没饭吃了,而且我们还会被大爸无辜连累惨遭我爸冷脸以对。”
“如果是我爸或者是大爸喊我们三兄妹全名,他们俩稍微好点,面壁思过写检讨,拿毛巾把整个别墅的地板擦干净。没我那么欠,我基本上被喊全名都是在拳击室度过的。”骆盼之撑在车窗上的那只手扶了扶额前的发丝,表示不解:“明明我从小那么优秀,学习一骑绝尘,都还是逃不过一声全名的审判。”
顾峪昔靠在椅背上,若有所思望着车窗外,垂眸掩下黯然,唇角微陷,轻笑道:“原来是这样。”果然是他从没有体会过的家庭氛围。
话音刚落的瞬间腿上的手就被骆盼之握住,他微怔,侧过头。
“没事,你现在可是有三个爸爸。”
顾峪昔有些意外骆盼之察觉他情绪失落的点:“三个?”
骆盼之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我也是你爸爸啊。”
顾峪昔:“……”抬手拂开骆盼之的手:“想得挺美。”
“我怎么就不是了,你看我多疼你,就像个唠叨的老父亲,只要我没有出差家里的菜是我买的吧,饭是我做的吧,家务是我做的吧,头发是我帮你吹的吧,现在就差天天帮你洗澡了。”骆盼之挑了挑眉:“反正我是乐意的,如果你乐意的话。”
顾峪昔把脸别向车窗,没忍住唇角上扬:“不用。”
确实也是,骆盼之为他做的事情,所有事情都是细节,很多都是让他难以想象的,因为以骆盼之这样一个养尊处优这些事情完全不需要自己做,偏偏却是自己做的。
并不是单纯因为他才如此细心,而是一种从小到大、受家庭影响渐渐养成的习惯。
这就是论原生家庭的重要性。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是真的很愿意把他当小孩疼。”骆盼之看到前面的绿灯亮起,他握上方向盘,踩下油门让车缓缓往前开,而后笑道:“我很享受照顾你的感觉,让我很乐在其中。所以没关系,你不用觉得难过,这个世界上有我疼你就够了。未来我们再成为好爸爸,这就足够了。”
顾峪昔感受着后腰的靠垫,这也是骆盼之准备的,生怕他坐车时腰疼不舒服。他凝视着车窗上骆盼之的倒映,听到这番话时眉眼舒展:
“那怎么样才能当一个好爸爸?”
“生一个像我哥那样的oga。”骆盼之又开始了心心念念的oga唠叨:“绝对的暖心,那我们俩绝对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柔的爸爸。”
“可是十六岁才分化,生下来看不出的。”
“按照我们家的基因,越吵越闹越会打架越会哭的,一定是alpha,比如我跟我妹,还有简闻星。”
“那左顾呢?”
“他是一个温柔又很有个性的一个人,小时候不论我跟小予怎么打怎么闹,他都有办法让我们俩安静下来。虽然我跟他是双胞胎,相差也就是三分钟,但我们两人的性格是完全不一样的。他跟我截然相反,温柔坚韧,一点都不爱哭。我跟他做兄弟那么久,唯一一次见他哭的,就是燕律拒绝了他的告白那次,当时我心里是暗爽的。”
“为什么?”
“我家就这么个oga哥哥,凭什么让那个四肢发达的体育生给占便宜。”
“可现在他们的宝宝都出生了。”
骆盼之打着方向盘将车驶入小区地下停车场,昏暗的光线略过他的脸庞看不清他的表情:“所以如果孩子是oga,我真的不会想让他结婚,我会让他永远留在爸爸身边。”
顾峪昔看向骆盼之,仿佛听出骆盼之语气里异样的情绪:“为什么?”
“我怕这个世界上有任何的可能性会使得他受伤,所以我要杜绝这样的可能。”
车稳稳停在停车位上,‘咔嚓’一声,骆盼之解开安全带。而后侧过身,将手撑在顾峪昔的椅侧,伸手过去解安全带。
顾峪昔看着骆盼之的手臂穿过自己摸到安全带,仿佛自己被他环抱住那般,他笑道:“那为什么还那么想要oga呢?你不是担心吗?”
“因为你曾经是oga,你是万幸中的万幸,但在我心里这件事情永远都不会过去。”骆盼之解开安全带后在他唇上落下一吻,注视着他:“宝宝,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不是只喜欢oga孩子,不是说如果是alpha或者是beta就不爱,只是单纯想要一个oga孩子,以弥补永远都无法抹去的后怕。
顾峪昔自然明白,可听到骆盼之这么说心里还是很触动,他‘嗯’了声:“我明白。”
他甚至说不出过去就过去吧,他已经选择释怀。
因为骆盼之对他的爱超乎他的想象,他是选择了释怀,可骆盼之却还惦记着,或许是在想着为什么没有早点遇到他。这样程度的爱让他无法抗拒骆盼之的幻想,心里也开始默默祈祷会是一个oga。
希望五个月后能如骆盼之所愿。
骆盼之笑着,他低下头亲了亲顾峪昔的肚子,然后下车去开副驾驶的车门。
回到家里,顾峪昔第一件事就是去对面屋找小盼,虽然白天出去上班后阿姨会来整理家务和遛狗,但是狗狗是他的,他的陪伴自然是很重要。
“小盼~”
“汪汪!!!”
熟悉的开门声一响还有主人的叫唤声,正在抓地毯的柯基小盼蹭的抬起头,看到顾峪昔回来撒欢的冲向门口。
骆盼之听到狗叫声就不由得打了个冷战,瞥见那个蜜桃臀蹭着老婆的鞋子,冷哼一声,他默默走进屋换鞋,跟门口的顾峪昔说道:“一会我喊你回来就得回来,洗完澡再吃饭,还有别抱它,等下又撞到肚子。”
“知道了。”顾峪昔往后看了眼对面屋,见骆盼之已经完全走了进去,然后蹲下身抱起在脚边一直蹭的小盼,面露笑意:“小盼,爸爸回来了,有没有想我呀。”
“汪汪汪~~~”小盼感受到主人的怀抱,高兴的蹭着顾峪昔的下巴,甜甜的歪着脑袋冲他喊了喊。
养了四个月的柯基胖了不少,跟最开始比那是胖了一圈,抱着都觉得沉了不少。顾峪昔没敢蹲着抱太久,毕竟肚子已经五个月,等下蹲太久不太好站起身,抱了会便把小盼放下。
“老婆!”
顾峪昔才跟小盼没有玩到十几分钟就听到骆盼之喊他:“怎么了?”
“我现在要去书房开个急会,你现在去洗澡。”
“哦,好。”顾峪昔赶紧摸了摸小盼的脑袋,把它抱到沙发上坐着,开电视给它看:“给你看个小猪佩奇吧,一会吃完饭爸爸再来找你玩。”
“汪汪!”
顾峪昔回到对面家正好看到骆盼之打着电话准备走进书房,身上还穿着围裙,可能是见他回来指了指浴室,他点头示意知道了马上去。
骆盼之这才走进书房。
顾峪昔本来是想着去洗澡,但又想到刚才骆盼之不是在做饭吗?他又走去厨房看了眼,发现砧板上的菜和肉都准备好了,还有打好的鸡蛋和碗里装着的番茄,砂锅里不知道在熬什么怪香的。
看样子是准备下锅炒菜结果临时有急会。
他不由得感叹,骆盼之真的是太忙了,其实做菜他也可以的,毕竟也一个人生活了那么多年。虽然是一周里有五天是在外边吃的,厨房没怎么用过。
站在厨房里深思熟虑两秒,他拿下墙上另一条围裙穿上。
那就由他今晚给骆盼之做顿饭吃吧。
骆盼之大概开了十几分钟急会,从书房走出来下意识看了眼浴室,发现浴室一点热气都没有,没洗澡吗?他拧着眉头走去客厅,结果就听到了炒菜的声音。
厨房是开放式厨房,他一下子就看见顾峪昔正背对着他在厨房里,脸瞬间黑了。
“……这不是不粘锅吗?怎么还粘锅?这锅质量不太好。”
“这不是盐也不是糖,这是什么味道?有点奇怪。”
“番茄炒蛋要放番茄酱的吗?要的吧?”
顾峪昔一边做菜一边小声念叨着,他沉默地看着不粘锅里的番茄炒蛋,怎么鸡蛋不是一块块的,看了眼自己的手,这手跟骆盼之的手不是一样都是手吗?
“顾、峪、昔!!!”
顾峪昔被身后冷不伶仃的声音吓了一跳,他猛地转过头,手肘在转身时不经意带到了手边旁边的玻璃碗。
玻璃碗从台子边缘坠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瞬间在脚边碎成几块碎片,里头仅剩的蛋液跟碎片溅了一地,有些许溅到顾峪昔的脚背上。
因为被吓了一跳,顾峪昔没有感觉到脚边被小玻璃划出个口子,流了点血。
他惊魂未定的看着外头的骆盼之,眼里有些恼怒:“你那么大声干嘛,我又没做什么,真的是无语,碗都被你吓碎了。”
说完想要蹲下去捡碎片。
“谁让你弯腰了,站好!”骆盼之呵斥出声,他快步走进厨房,见顾峪昔脚边的玻璃碗碎了几块,还有些玻璃小碎块,蛋液就不说了,溅得好几处都是。
顾峪昔皱着眉,沉默不语的盯着骆盼之。
还没说话整个人就被抱到洗手台上坐着。
骆盼之把顾峪昔身上的围裙脱下来丢到一旁,沉着脸拉开旁边柜子,拿出一包湿巾:“我是让你去洗澡,不是让你进厨房,我没说错吧?我是让你去洗澡吧?”
说着抽出湿巾蹲下身给顾峪昔擦脚,结果就发现脚边被划了道口在流血,脸更黑了。
“我听了,就是想说你去忙我就做饭,又不难,我做好了。”顾峪昔用下巴指了指那锅卖相属实一般的番茄炒蛋。
骆盼之握着他的脚踝,拿湿巾把脚背上蛋液擦干净,小心避开了旁边的伤口,听到头顶还有点得意的声音:“所以你还要我夸你是吗?”
“嗯。”
“夸你个头。”骆盼之把湿巾丢进一旁的垃圾篓里,站起身,面无表情看着顾峪昔:“以后再让我看到你进厨房你就死定了。”
说完转身要去拿创可贴。
顾峪昔挪了挪屁股,一副要下来的样子。
“你敢跳下来?给我坐好!”骆盼之瞥见,他凶神恶煞指着洗手台的位置,半眯双眸盯着顾峪昔:“你敢动一下我看看?”
顾峪昔满脸无辜:“我没有要跳下去,是觉得洗手台凸起的边缘坐着不舒服,挪一下而已。”
“呵。”骆盼之走出去拿创可贴:“还说做饭不难呢,要不是我之前来过你家都不知道有人家里的厨房是那~么新的,连砧板外边的包装纸都没有拆过。”
顾峪昔心想这人是有多嫌弃他进厨房,顿时觉得委屈:“我又不是故意打烂碗的。”
“这是打烂碗的问题吗?”骆盼之把创可贴的包装撕掉,走回顾峪昔跟前蹲下,握住他的脚踝把创可贴贴到流血的位置:“这是碗把你脚弄伤的问题。”
顾峪昔低头看了眼,他还真没感觉到:“不疼。”
骆盼之抬眸瞪他一眼:“我疼!”
顾峪昔:“……那么凶做什么,我还不是觉得你忙想说我来做饭。”嗓门大真了不起。
骆盼之似乎察觉到顾峪昔语气里的不高兴,他微乎其微叹了声气,先将顾峪昔从洗手台上抱下来,然后把自己的手洗干净:“反正以后你就是不要进厨房,过来洗手。”
顾峪昔走过去洗手。
水龙头下,骆盼之握过顾峪昔的手把手心的泡沫抹到上边:“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只是觉得家里有一个人能做饭就够了,熟练厨房里的东西是需要时间的,你现在已经不适合厨房。”
“可你忙的时候我可以做,总不能只依赖你。”
骆盼之笑出声,他看向顾峪昔:“你不依赖我还想依赖谁?依赖小盼?”
顾峪昔伸出一只手,面无表情甩他一脸水:“嗓门大就是了不起。”
“怎么,生气了?”骆盼之关掉水龙头,抽了几张纸巾把顾峪昔的手擦干净,抬眸看了他几眼:“刚才那么大声叫你吓到你了?”
“呵。”顾峪昔皮笑肉不笑。
骆盼之觉得顾峪昔这个样子怪可爱的,他转头看向锅里的番茄炒蛋,眼皮一跳,收回视线后夸奖道:“嗯,番茄炒蛋卖相看起来还是不错的。”
顾峪昔脸色稍微好了那么一点:“我说了我会做饭的。”
“做得很好,以后不要做了。”
顾峪昔:“……”他面无表情握拳。
骆盼之握上这攥紧的拳头,笑着将顾峪昔带出厨房,让人坐到外头的餐桌上:“你就在这乖乖坐好,厨房交给我就好了,可以吗?”
顾峪昔沉默盯着他,眼神幽怨,嘴唇动了动,仿佛是在谴责着什么。
“哎呀,那个杜宾狗狗耳好像得丢掉了。”骆盼之漫不经心的站起身:“估计某人已经不很想看我戴狗狗耳了,放着也是占位置,丢了吧。正好碗碎了,我去丢个垃圾。”
刚准备转身手就被抓住,像是意料之中那般,他眸底浮现笑意。
“才戴过一次,丢了浪费。”顾峪昔没想到骆盼之拿这个来威胁他,一提到狗狗耳他就开始心痒痒,本来孕期性yu就比较强,现在的他几乎随便一撩拨就能缴械投降。
甚至又开始幻想。
骆盼之低下头,他对上顾峪昔,勾唇笑问:“那还进厨房吗?”
顾峪昔摇了摇头。
“想看我戴狗狗耳吗?”
顾峪昔点了点头。
“那从今天开始就要乖乖的,不要随便进厨房,除了拿喝的吃的之外,能做到吗?”骆盼之随即又加了个猛的:“只要你能做到,吃完饭后你想买什么款式的狗狗耳朵都可以,我天天戴给你看。”
顾峪昔原本平静的眸底瞬间荡开涟漪,他薄唇轻颤,喉结滚动:“真的吗?”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骆盼之挑了挑眉:“能乖吗?”
顾峪昔觉得用不进厨房换得这么大的诱惑奖励简直是世界上最划算的事情,他再次点头:“能乖。”
“嗯,那先跟我复述一遍老公我能乖。”
顾峪昔心想这还不简单,他勾上骆盼之的手,轻轻晃了晃,目光诚恳的望着骆盼之:“老公我能乖,能给我戴狗狗耳了吗?”
“当然能。”骆盼之低头一笑,揉了揉他的脑袋:“在这里坐好,我去戴上然后给你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