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惑35
“开庭时间出了吗?”
顾峪昔开着车,听着副驾驶上的好友祁蔺这么问:“下个月。”
祁蔺将手撑在车窗沿上抵着脑袋,他笑道:“他们估计也没想到这个案子会演变成这样吧,这么看来那个女人两边都不想让好过啊?她图什么?”
“我也不知道。”顾峪昔打着方向盘驶过环岛:“明明我已经答应帮她,但是她最后还是选择了莫文斌,就因为被标记,oga被标记后会这么失去理智吗?”
“不一定,看她的个人选择,很明显她这么做已经不顾一切了。而这个对抗案打与不打瑞兴医院都会承担刑事责任,就算宋银龄是所谓的精神失常也好,铁铮铮的尸检结果他们无法逃避,还以为能够钻二次分化的漏洞,全然不知你对这个最熟。”
“而你这个案子,还有对抗案的最终结果也只能够等宋银龄和莫文斌被抓到才能够彻底解决了,急不了,也多亏你没事。”
顾峪昔不可置否的笑了笑。
祁蔺看向顾峪昔:“说起来你知道你上司的堂弟简闻星吗?”
“怎么了?”
“他挺有意思的。”
前方正好红灯,顾峪昔将车缓缓停下:“怎么说?”
“他以为我真的是你男朋友,又因为骆盼之喜欢你这件事情来找我,问我能不能跟你分手,笑得我。”祁蔺撑着窗沿的手别着脸,笑出声:“本来我以为他只是开玩笑的,你猜他怎么着?”
显然简闻星这个人顾峪昔并不熟悉,他也只有在那天酒吧里见过一眼,但是没有很留意,毕竟当时他眼里只剩下骆盼之。
“他怎么了?”
“我不知道他怎么知道我的律所,反正他就每天想方设法的蹲我,想方设法让我跟你分手,好让你跟他堂哥骆盼之在一起,有一次更夸张,他说我如果喜欢alpha的话,可以考虑考虑他,为了他堂哥的幸福他也真的是拼了。”祁蔺眸底尽是饶有趣味:“我怎么可能喜欢alpha,我只喜欢oga。”
“所以你怎么跟他说?”顾峪昔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毕竟他还没有跟祁蔺说他跟骆盼之在一起了。
祁蔺说道:“我就说我跟顾峪昔永远都不会分开的,让他死了心,让他堂哥也死了心,哈哈哈哈,好兄弟,我聪明吧!”
顾峪昔:“……你什么时候说的这句话?”
“刚才啊。”祁蔺拿出手机打开跟简闻星的聊天界面,递给顾峪昔:“他刚才还在问我能不能接受他,我觉得这小孩太烦了,就这么直接了断的跟他说,一举两得,正好帮我们都解决了明面上的麻烦,反正你也只是需要骆盼之的信息素不是喜欢他。”
“我跟骆盼之在一起了。”
祁蔺瞪大眼:“什么?!你什么时候跟他在一起的?!”他这个段时间去医院探望顾峪昔的时候虽然有见过骆盼之,但也没察觉到什么啊。
“住院的时候。”顾峪昔突然觉得有些头疼:“可能现在告诉你有点突然,但是骆盼之他早就知道我跟你不是恋人的关系,他一直在等我承认。”
祁蔺面无表情:“所以你承认了?”
“嗯。”
“所以你是因为喜欢他的信息素跟他在一起的?!”
“一开始是,但后来是喜欢他。”
“所以小丑竟是我自己?”祁蔺突然觉得这是什么社死现场,按照简闻星那么护他哥的那个样子,怎么可能不知道他跟顾峪昔根本就不是什么恋人关系:“那为什么简闻星要追我?”
顾峪昔见前方绿灯亮了,他脑海里只剩下若是被骆盼之知道那家伙会怎么样:“我只知道如果骆盼之知道我可能不太好。”
至少今晚不太好。
空出只手砸了祁蔺手臂一拳。
祁蔺吃痛的捂着手臂,他表情彻底僵硬:“我这是被一个体育生给耍了?!”那只小奶狗竟然敢耍他,他原以为那家伙就是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小奶狗。
顾峪昔面无表情。
“不是老顾,这不对啊,他可能是不知道你跟骆盼之在一起呢?”祁蔺还在做最后的力挽狂澜。
“我不知道。”顾峪昔也不知道骆盼之有没有跟他家人说,忽然想到那天骆总的态度。
好像对他跟骆盼之的事情并没有什么表示,既没有同意也没有不同意,原本还没觉得什么,现在想起好像又有些不安。
祁蔺头疼扶额:“对不住了兄弟,我只知道我现在也很尴尬,因为是我跟他说我跟你会永远幸福的在一起,如果他知道那不是打脸吗?”
顾峪昔忽然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因为他只知道,如果祁蔺真的跟堂弟说了这件事情,堂弟肯定会跟骆盼之说这件事。
盼盼那么会吃醋……
他又说了今晚‘随你’。
突然想加班。
。
楚顾之家——
【今晚加班。】
骆盼之收到顾峪昔这条信息时眸色深了深,加班?他这个总裁都没说加班员工加什么班?
说好今晚随他呢!!
“右盼,我觉得那个祁蔺可能真的很爱顾律师啊,我都使用浑身解数美男计了,都没法诱惑到他跟顾律师分手,这事悬了。”简闻星躺在客厅沙发上舒服抱着抱枕,而后对着楼上大喊:“之之!我想吃草莓啊!”
骆盼之直接一个抱枕丢到简闻星脸上:“之之是你喊的吗,喊哥。”然后听到简闻星这话眉头拧着:“什么诱惑到他跟顾律师分手?”
简闻星眼疾手快接过骆盼之丢来的抱枕,他翻身坐起:“不是啊,你不是说要让顾律师跟他男友分手的嘛,我就想着看看能不能帮到你,就去诱/惑祁蔺,谁知道他刀枪不入。刚才我还问他能不能接受我,他就直接了断跟我说‘我会跟峪昔永远幸福的在一起’。”
骆盼之表情沉了沉,顾峪昔不是说这事是骗他的吗?
老婆的话他肯定是相信的,但是其他男人的话他就不知道能不能信了,难不成是那个祁蔺觊觎他老婆好多年?!
回想这段时间两人讨论案子的过程,他是全程盯着的,好像又没有看出什么,但是鬼知道祁蔺有没有其他意思。
忽然想到顾峪昔说去检察院是跟祁蔺一块的,又在刚才收到说今晚加班的信息,猛地站起身:“我先回集团了。”
说完对着二楼喊道:“左顾,我有急事先走了!”
“啊?”
二楼正在练琴的楚顾之听到弟弟喊他,立刻走出来,只见他扶着栏杆往下看,就看到骆盼之急匆匆的往外走:“不是说吃完晚饭再走吗?”
“有急事,到时候再跟你说,先走了。”骆盼之快步往外走。
本来还想着叫顾峪昔来家里吃个晚饭,顺便给哥哥介绍一下,但现在看来还不是时候。
不行,他得去找顾峪昔问清楚。
啊啊啊啊啊老婆是他的!!!
晴空万里的傍晚粉紫色晚霞铺满天际,棉花云投下淡淡余晖。
银河集团没有特殊情况从不加班,傍晚六点钟,员工们准时打卡下班。办公室的灯陆陆续续关上,再见道别在走廊上擦肩而过的响起。
顾峪昔的办公室还亮着灯。
他正在翻阅着宋银龄和莫文斌的资料,想从中看看有没有可以发现的蛛丝马迹,兴许是看得有些久觉得有些疲惫,站起身想去倒杯咖啡。
却在站起的瞬间一阵眩晕袭来,下意识的撑着桌沿。
这个眩晕并没有持续很久,但却伴随着渐渐溢出的燥热,是比早晨还要强烈的酥麻感,就跟上次在家里时辗转反侧都难以舒缓的不适。
他撑着桌沿的手微微发颤,后腰有发软的迹象,眸底染上迷离,额头敛出薄汗。
……糟了。
办公室里,alpha的信息素,属于香草的甜美与玫瑰的冷冽顷刻间荡开,令人心旌摇荡。
就在此时,办公室的门从外边被推开。
“顾律师真的是好员工,竟然主动要求加班,我还以为你是骗我的,是背着我去跟你‘男朋友’约会。”
顾峪昔听到熟悉的声音倏然抬起头,然后就看到是骆盼之走了进来。
与早上衣冠楚楚不同,傍晚的骆盼之早已经脱下西装外套,挽在臂弯上,衬衣领间微敞,衣袖微挽露出结实的手臂线条,慵懒随性,雅痞不羁的荷尔蒙在这个空间荡开。
尤其是那道乌龙白兰地的alpha信息素,微醺性感,悄无声息在招惹着香草朱丽叶。
属于两道alpha信息素没有丝毫排斥,但也没有像alpha与oga那般迅速融合,而是循序渐进的开始着不相上下的试探。
顾峪昔眸色染上迷离,像是本能驱使,让他在最难受的时候迫切的想要这道信息素:“……骆盼之,我有点难受。”
“难受啊。”骆盼之走到顾峪昔身旁,随意靠在桌旁看着他:“怎么难受了?说说看?你男朋友帮不了也许我帮得了你。”
顾峪昔听着骆盼之这话愣了愣,愣是在思绪混沌中想到是怎么回事:“你知道了?”
也就是骆盼之的堂弟真的跟他说了。
但是他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燥热来势汹汹。
骆盼之抬手勾下顾峪昔的眼镜,对上这双湿漉迷离的双眸,将他这幅脸色泛红的模样尽收眼底:“我应该知道什么,知道你‘男朋友’没有跟你分手,想跟你永远幸福在一起?”
话音刚落就感觉脖颈被一双手搂上,胳膊贴在脸颊旁,散发出淡淡的香草朱丽叶信息素,明明是alpha信息素,兴许是易感期和假性发/情症状作祟,在此刻似水般温柔得不像话。
“我跟祁蔺真的只是好朋友,我只想跟你永远幸福的在一起。小骆总,帮帮我……”顾峪昔觉得浑身烧得难受,伸手搂上骆盼之,将脑袋窝入他的肩颈,尾音发颤:“难受。”
克制的理智就像堆砌的铜墙铁壁,在骆盼之出现的瞬间顷刻间瓦解。
连带着今早在办公室的秘密都无法再隐藏。
他确实是不对劲,但是他不清楚这究竟是假性发/情还是易感期,只觉得后颈很痒,轻轻麻麻的折磨着他,又会觉得心情烦躁,要不然也不会觉得骆盼之掐了他的闹钟有些生气。
骆盼之不是圣人,喜欢的人就在怀里像只猫似的缠着他,还有肩上的撒娇,他怎么可能没反应,但是他心里一直惦记着那个祁蔺,实在是让他不悦。
他任由顾峪昔抱着磨蹭着,没有抬手抱人,表情冷酷:“顾律师,你易感期来了恋人不帮你吗?”
越想越气,顾峪昔只能是他的!
顾峪昔难受得眼眶泛红,感觉骆盼之不抱他,他只能将人搂紧,忍耐得声线发颤:“……你不可以吗?”
“啊,不好吧,你恋人吃醋了怎么办?”骆盼之听到顾峪昔几乎染上哽咽的声音,眸底染上笑意,他好坏啊,老婆都要哭了。
“那你吃醋了吗?”顾峪昔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住了,腿脚一软。
骆盼之眼疾手快将人腰身一捞,轻笑出声,把顾峪昔放到办公桌上,然后将双手撑在他的身侧,对上他急得几乎要哭出来的样子:“我吃醋了,祁蔺说要跟你永远在一起,那我呢?”
“他是开玩笑。”顾峪昔抱上骆盼之的后背,像是在找寻着什么安慰,闷闷道:“你冤枉我。”
“谁让你在我这里有犯罪证据。”骆盼之的手捏了捏顾峪昔的后颈,指尖觉得有些烫意:“谁让你那么不乖,还敢跟那个祁蔺串通,现在知道难受了?”
“知道难受了。”顾峪昔后颈被捏得有些舒服,神情迷糊:“宝宝,再捏捏。”
“叫什么宝宝,换个称呼。”骆盼之勾唇笑道。
“盼盼,再捏捏。”
“再换个称呼,不换不捏。”骆盼之故作要松开手。
顾峪昔着急了:“老公捏捏。”
骆盼之心满意足,他俯下身,眸底尽是温柔宠溺:“好,老公给宝宝捏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