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惑26
骆盼之不知道自己闯了多少个红灯,他只知道必须现在立刻马上到顾峪昔身边。
有幸坐上小骆总副驾驶的许闻紧紧的抱着安全带,生怕自己飞出去。他看着浑身散发着一触即发的戾气、面无表情打着方向盘的小骆总,心想,那个宋小姐很有可能真的惨了。
银河集团的员工都知道,他们的小骆总生起气来,是真的很恐怖。
黑色迈巴赫以最快的速度到达银河集团医院。
骆盼之停下车直接打开车门丢下一句“许闻你停车”便跑进医院。
医院服务前台的护士姐姐看到她们的小骆总匆忙跑进来,也知道是发生什么事情,毕竟是保镖哥哥严肃告诉他们小骆总来了一定要把位置给小骆总说清楚。
护士姐姐立刻站起身,没等骆盼之问直接说道:“顾律师在三楼手术室2,苏医生已经在抢救,送来医院时因鼻腔失血过多陷入休克,情况危急。”
骆盼之听到护士说完朝人点了点头,转身往电梯跑去,见电梯还没下来干脆往一旁的楼梯跑去。
他现在满脑都是顾峪昔在抢救,心脏堵塞得发疼。
手术室2外,保镖看到他们的boss快步走了过来,表情是很凝重的,他们不知道怎么跟骆盼之交代。
“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你们看好他的吗!!”
保镖对上骆盼之犹如寒光刀锋那般的眼神,仿佛是要把他们给原地分尸的既视感,属于优质alpha强势基因压迫压得他们抬不起头。
“小骆总,是我们的问题,旧小区楼下的防盗门需要门铃打开,没及时跟着顾律师上楼,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保镖1低垂脑袋懊恼说道。
骆盼之看着手术室亮起的红灯,烦躁至极地抹了把头发:“你们上去的时候是什么情况,宋银龄在吗?”
两个保镖沉默了须臾,不敢说出当时看到的场景。
“说话!!”骆盼之厉声道。
保镖2酝酿须臾开口:“我们冲上去的时候顾律师就倒在地板上已经休克了,鼻腔流出的血几乎浸透白衬衫,还有前面的一块地板,宋银龄家没有人。屋里除了顾律师的信息素外,还有一道很浓的alpha信息素和ogea信息素,而且以oga的信息素浓郁程度应该是在发情。”
“苏医生说可能是顾律师体内的alpha信息素跟oga信息素发生强烈排斥发生的导致血液倒流鼻腔失血,所幸我们到的早抢救的早,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鼻腔流出的血几乎浸透了身前的白衬衫,还有前面的一块地板
骆盼之听到这句话时浑身发凉,是从脚底上涌的凉意,眸底深沉染上令人不敢直视的戾气,他不敢想顾峪昔那时候得有多疼多绝望。
如果顾峪昔真的出什么事情,他这辈子都会后悔让顾峪昔处理这个案子。
“你们说还有其他的alpha信息素?进去的时候除了顾律师谁都没看到?他们没有下楼吗?”骆盼之捕捉到保镖说的字眼,还有其他alpha?
会是谁?
莫文斌?
“没有看到他们下楼,很有可能是藏起来了,刚才已经联系了警方,他们正在排查现场收集alpha信息素气味。”
就在这时,手术室的门打开,身穿着无菌服的苏医生走了出来。
骆盼之连忙走上前:“他怎么样了?”
“他失血过多现在急需要输血。”
骆盼之立刻伸出手:“那抽我的血。”
苏医生眼神里尽是棘手之意,他看着骆盼之摇了摇头:“问题是他现在的情况很危机,符合血型的血液都可能跟他发生排斥。他太特殊了,因为他是注射过性导剂中和的alpha,而注射在他血液里的另一道信息素也是alpha,只能够找那个alpha,抽他的血,不然顾律师很危险。”
“那个alpha就是我。”骆盼之紧张地抓着苏医生的手:“快点抽我的,抽就是了。”
苏医生:“……噢,这样啊,那就好那就好。”然后赶紧让护士来抽骆盼之的血:“顾律师现在急需要输1000的血,但是一次不能抽你那么多,先抽400,怕你受不了。”
“没事,你直接抽,让我躺在他旁边休息就好了。”
苏医生欲言又止的看着骆盼之:“小骆总,我知道你救人心切,但也不是这么伤害自己的,量力而行。”
“废话少说,我不想他在里面待那么久,他肯定会害怕的。”骆盼之凝视着手术室,他不敢再去回想保镖刚才描述的那个画面:“快抽吧,我体质好没事的。”
不过是抽他1000的血,最多就是晕一下躺一下。
可顾峪昔是疼。
他见过顾峪昔不舒服的样子,因为信息素浓度过高会发高烧,昨晚还因为想到那个人渣就吐得那么厉害,这次被排除的信息素刺激到肯定更难受了。
一想到心都揪在一块。
“快抽!”骆盼之恶狠狠地瞪着苏医生。
苏医生见自家小骆总眼眶痛红还那么凶的催促他,不言而喻的,明白了里边的alpha对骆盼之有多重要。
而这份重要更多源自于他们之间很特殊的牵绊。
那就是在顾律师的血液里存在着小骆总的信息素,是小骆总的信息素在稀释降低着顾律师的信息素浓度。
小骆总的信息素就是顾律师二次分化过后的免疫系统。
原来这就是楚总口中说的全球首例双alpha契合度百分百的案例,就在身边发生的真实案例。
。
手术室的红灯依旧亮着。
骆盼之刚抽完血,可能是量太大,眼前有些恍惚。尽管有些不太舒服视线还是没有离开过亮着的红灯,生怕没看到开门的那一刻。
他后脑勺靠在微凉的墙壁上,摁着手臂上的止血棉签,沉默地望着手术门,悄无声息的,眼眶红了。
因为难受。
是真的很难受。
从来不知道有一个人能这么重要,重要到听见出事的那一瞬大脑一片空白,全身冰凉,紧接着是懊恼自责,再到现在的心有余悸。
也头一回明白,当喜欢的人是自己的下属,在工作时间他们必须各司其职各就各位,突然得知喜欢的人出事时没有在身边那种难受。
骆盼之盯着医院天花板上亮得晃眼的白炽灯,下颚线紧绷,放在膝盖上的手因用力攥紧骨节渐渐发白。
这种无力感,会击溃人的自信和骄傲。
可能是身旁低气压感太强,许闻侧眸看向自家小骆总,眸底浮现诧异,因为他们的天之骄子哭了。眼泪就从眼角滑落,哭得无声无息,哭着无力挫败。
突然间意识到,小骆总也才24岁啊。
“右盼。”
就在这时,走廊上传来一道温润如玉的叫唤声。
骆盼之听到声音时愣了两秒,然后猛地侧过头。
只见走廊尽头,楚熠桥的身影出现在视野里。
岁月仿佛没有在他面容上留下痕迹,沉淀着岁月气质愈发的大气。
这是银河集团第一代的总裁,是创下无数辉煌奇迹的银河研究所所长楚教授,也是oga保护协会的会长,曾经被誉为拥有世界上最多alpha下属的oga总裁。
骆盼之看到是谁回来了立刻站起身,眼眶彻底红了:“爸爸……”
由于起得太急身体晃了晃。
“那么急做什么,坐着吧。”楚熠桥伸手扶住儿子的手臂,他看向脸色略有些苍白的骆盼之:“怎么回事,刚才去集团他们说你来医院了。”
骆盼之坐回椅子上,低垂着脑袋模样沮丧:“顾峪昔出事了,他本来是要去找那个死者beta的爱人oga聊一下受害的详细过程,却被那个oga的信息素刺激得出鼻腔大量出血,休克急救中,他失血过多我已经给他输血了。”
楚熠桥神情清冷,银丝边眼镜底下眸色深了几许,动银河集团、竟然还敢动他的学生?他楚熠桥还没死,就有人迫不及待了。
他垂眸看向儿子,见儿子很沮丧的模样走近用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温柔哄道:“没事的右盼,你做得好,你血液里有你的信息素,峪昔排斥的oga信息素很快就会被代谢稀释,他的体质比较特殊有你在他没事的。作为上司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骆盼之低着头,双手交握放在大腿上,他盯着地板视线被湿润覆盖:“作为上司,我不合格,这次的事情我到现在都没有处理好,现在还连累了顾峪昔。作为喜欢他的人,我为我没有来得及保护他感到难过。”
楚熠桥表情微怔,眉宇轻蹙。
“爸,我喜欢顾峪昔,所以看到他一次又一次的难受,我好难过。”骆盼之把脑袋埋入双手掌心,肩膀垂下,声音闷哑,满满的挫败感。
从小到大,就没有什么能让他受挫。
大家说他是天之骄子,是没错,他就是天之骄子,他拥有着许多人可望不可得的东西。但是唯独顾峪昔,不是因为他是天之骄子就能够唾手可得的人。
他也是要跟普通人一样,喜欢就得要认真追求才能够追到的。
所以这份受挫感,他在顾峪昔身上尝到了。
但更多的不是因为追不到,而是没有保护好。他自己嘴上说着强取豪夺夺人所爱不当个人,但是他哪里舍得,他都不舍得动的人竟然被人动了。
气得心肝脾肺都烧得疼。
越是这样,他越想要跟顾峪昔在一起,越想要保护顾峪昔。
“你喜欢屿昔?”
骆盼之闻声抬头,他看着爸爸,目光笃定:“嗯,我喜欢他,就算他是alpha我也喜欢。”
手术室外的走廊,这声笃定的话语回荡在心头。
助理许闻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家小骆总,又看了眼楚总,他甚至已经开始脑补一出豪门大戏,小骆总身为银河集团的继承人,本身就是alpha怎么可能会让他跟另一个alpha在一起。
而alpha之间根本就很难靠得太近,要不是有阻隔剂排斥感会更强,这是基因决定的不可抗力。
骆盼之见他爸就这样沉默看着他,心里其实是忐忑的,想也知道alpha跟alpha在一起不太可能,甚至有很多不可控的事情,比如易感期来了怎么办,没有oga的抚慰很有可能会让alpha失控。
他可能会失控,顾峪昔可能会失控。
他们很有可能都会因为彼此而受伤。
但那又怎么样呢,又不是频频失控,偶尔一次,他大不了被顾峪昔打一顿啃一顿,然后把人拉去医院打个抑制剂,不就可以了吗?
如果轮到他易感期的话那他就悄悄躲起来,不伤到顾峪昔不就可以了吗?
不是单纯因为信息素的喜欢,如果这都不叫喜欢,那什么才叫喜欢。
“我就要他,我认定他了。”
楚熠桥对上儿子坚定又有点害怕他会说不的眼神,之前丈夫骆清野还跟他说儿子喜欢上了个alpha,他当时还不相信,毕竟alpha与alpha之间从基因里就决定着他们注定会有排斥感,就连父子间都会有,更不要说其他人。
但如果喜欢的那个人是顾峪昔,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因为顾峪昔的体质很特殊,他是经历过二次分化的alpha,又是用他儿子骆盼之信息素进行过信息素浓度稀释。
所以在基因库里,这两人的信息素早已经是配对的。
可还有一个很大的问题,就是易感期的问题。对于这两人来说,如果是顾峪昔易感期,骆盼之的信息素完全可以帮助他度过。可若是骆盼之易感期,顾峪昔恐怕帮不了他。
毕竟性导剂中和只是针对顾峪昔一个人而言。
他们能被对方所吸引是因为顾峪昔的信息素里有骆盼之的信息素,从而骆盼之不会对顾峪昔的信息素有强烈的排斥,甚至是舒服,那也是因为性导剂中和的原因,而且顾峪昔用他儿子骆盼之信息素进行信息素浓度稀释已经有十四年之久。
可尽管如此,未来还是很有可能会因为易感期伤害到彼此,尤其是他儿子。
一个alpha易感期突袭没有oga抚慰,一次可以缓解,两次可以缓解,若是频繁很容易失控,最终会伤害到另一个人。
“右盼,你知道跟一个alpha在一起代表着什么吗?”
骆盼之听到他爸这么问眉头拧了拧,表情有些难以置信,像是不相信他爸会是这样的人:“爸,你不同意吗?”
楚熠桥侧眸看向还亮着红灯的手术室,思索须臾,还是决定把最严重的可能性跟儿子说:“不是我不同意,是你要接受现实,alpha与alpha相爱自然不是错。但你要知道,如果是你易感期到了,你没有oga抚慰你会狂躁失控,很有可能会失去理智伤到到你的alpha,这不是说你爱他就能够解决的事情,这是基因决定的不可逆转。”
“相爱不是错,但是alpha与alpha的两败俱伤,是很疼的。”
骆盼之眼眶渐红,他薄唇轻颤:“爸,不是说……说他能接受我的信息素吗?我喜欢他没有错的,就是因为这个我们才会相互吸引的不是吗?怎么就疼了呢?”
楚熠桥看着他这个生性骄傲的二儿子,就没有见过他这幅模样,他心里自然希望儿子能够找到自己的爱人,可是他也不希望孩子受伤,也不希望顾峪昔受伤。
他们两人身为alpha不排斥已经是最好的结果,而最危险的便是无法逆转的易感期。
“右盼,屿昔若是易感期到了,你可以帮他。若是你的易感期到了,你能保证你不伤害他吗?易感期的具体症状你应该很清楚,就算你还没有经历过也应该知道的,是能够让alpha瞬间失去理智陷入焦虑狂躁急需oga的状态。”
“你能保证吗?”
“我能。”
几乎是没有思考就脱口而出的话语,楚熠桥对上骆盼之通红却笃定透亮的眸子,是属于这个年龄的满腔炽热和义无反顾,也是他第一次在这个儿子身上看到的,真正透出热爱的光亮。
骆盼之站起身,他松开了止血棉签,尽管摁了那么久,被抽取大量血的血管处还是肿了起来,但他也全然不顾,只盯着手术室的红灯,祈祷着这扇门快点打开。
“我能保证,所以没有人可以阻挡我喜欢顾峪昔,包括爸爸你们,都不可以。”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他会躲起来,绝对不会伤害到顾峪昔。
话音刚落,手术室的灯倏然变绿,门随即打开。
骆盼之眼神蹭的亮了,他立刻走到手术室门口,看到苏医生走出来连忙上前抓住他的手臂,紧张地看着人:“他没事了吗?是还需要血吗?如果需要的话尽管抽我的。”
苏医生摘下口罩,看到骆盼之身后的楚总有些意外,朝人颔首问好,然后看回骆盼之:“有惊无险,不过他需要一段时间恢复,现在他体内的信息素浓度很不稳定,可能需要小骆总你……”
他说到一半顿了顿,像是不确定说不说,下意识看了眼楚总。
楚熠桥点了点头,示意说吧。
“需要我做什么?”骆盼之语调拔高,显然是着急了。
“假性标记。”
骆盼之愣了愣,显然对这个名词有些陌生,假性发情他听过,但是假性标记又是什么意思。
“这段时间顾律师信息素浓度可能会很不稳定。就是在顾律师体内信息素浓度过高的时候暂时成为他的alpha,对他进行假性标记。”
“这个概念跟BO性导剂很相似,就好比beta注射了性导剂后,会在oga发情期时暂时分化出alpha信息素,从而标记oga。”
——暂时成为他的alpha
骆盼之眸光微闪,这个字眼在心头传递出酥酥麻麻,让他有一点兴奋,成为顾峪昔的alpha,他想啊,他可太想了。
“但是这样只是暂时的,因为对顾律师自身来说,他接受了你的信息素代表着他可能会出现多种排斥反应,尤其是对他未来的oga而言。”
“什么意思?”骆盼之听到未来的oga这个字眼脸色倏然阴沉。
苏医生说道:“我们在抢救的过程中发现,发现有两个原因导致顾律师鼻腔失血过多休克。一是顾律师的信息素浓度超过了百分之70。二是他之所以会跟那个oga的信息素发生排斥,是顾律师体内、小骆总你的信息素对这个oga信息素发生的排斥。”
骆盼之缓缓把手放下,表情凝重,仿佛自己是个罪人:“你是说,是因为我才让他跟那个oga发生排斥的吗?”
身体突然一晃,宛若晴天霹雳。
许闻眼疾手快的扶住自家小骆总:“小骆总你没事吧!”
苏医生也不知道该不该跟骆盼之说,对于二次分化这个概念,其中的原因实在太复杂,加上现在没有很多案例去支撑这个二次分化的概念,要让他跟骆盼之解释还真的是一时半会解释不清。
他也没想到二次分化的首例还有双A信息素契合度百分百的首例就出现在面前。
“我来说吧,这个只有我最清楚。”楚熠桥拍了拍骆盼之的肩膀,见他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顿时间有些哭笑不得:“右盼,几个月不见你倒是变了不少。”
就在骆盼之迫切想要他爸给他解释解释的时候,就看到病床从手术室推了出来,他的身体顿时怔住。
顾峪昔就躺在上边,脸色苍白至极,连唇色都浅到泛白,几乎看不出血色。而下巴有一道口子,被纱布贴着,应该是受了伤。然后一只手输着血,一只手输着液,身上那件几乎被血浸透的白衬衫,就是他的。
骆盼之有那么瞬间身体僵住走不动路,他想挪动步子都挪不动。
“右盼?”
直到父亲在耳畔的叫唤,骆盼之才稍微回过神,他深呼吸一口气,调整着情绪,才走向病床旁。
骆盼之垂眸凝视着病床上合着眼的顾峪昔,鼻梁有些酸涩,伸手轻轻碰向被纱布贴着的下巴:“……他这里怎么了,摔到了吗?”
“应该是晕倒的时候磕到下巴,缝了五针。还有膝盖也撞到了,可能是晕的时候膝盖先着地,已经处理过了。”
骆盼之幽幽抬眸看向苏医生,眸底荡开阴沉之色:“缝了五针?膝盖也摔到了?”
他连忙去检查顾峪昔的腿,将西服裤拉起,透着冷白的皮肤,双腿膝盖上的淤紫晕着血,看着格外的狰狞。
这一瞬间,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攥着,反复的蹂/躏着折磨着他的理智。
他拉着西服裤的手颤了颤,另一只手抓着病床边的杆子,抓得骨节用力泛白,目光落在双腿膝盖上的淤血,咬紧牙关下颚线紧绷,眼眶渐红。
理智告诉他不能做出冲动的事情,可是他的心疼告诉他,如果是那个oga弄的顾峪昔,他不会因为性别心慈手软,做错事就得付出代价。
如果让他知道是莫文斌,
如果这人没死,
那更好了。
“爸,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违背被害人的意愿,采用暴力、威胁、伤害或其他手段,强迫被害人进行性行为,若被害人是oga,判处死刑,对吧?”骆盼之的目光没有从顾峪昔脸上转移。
楚熠桥感觉到骆盼之周身上下的不悦:“是。”
骆盼之唇角微掀,轻蔑冷笑出声,舌尖抵颚,眉眼敛出的戾气没有丝毫遮挡,眸底尽是寒意:“爸,当年在孤儿院欺负他的人您知道吗?那人可没死。”
楚熠桥拧了拧眉,这事他当然知道,不过那个人死了,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竟然没死?
“爸,当年大爸被人欺负的时候您心里难受吗?您有心慈手软的放过那个恶人吗?我知道您没有,所以我也会像您一样,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伤害过他的人。”骆盼之眼皮微掀,侧眸看向楚熠桥:“您知道的,我这个人,护短的。”
楚熠桥听着他儿子漫不经心地语气中透着狠意,他当然他这个儿子的性格,虽然从小就娇气,但也是最要强的一个人。
“要做什么去做吧,但是底线不能破。”楚熠桥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其他的,爸爸们永远站在你身后。”
骆盼之点了点头,他收回视线,继而凝视着昏睡中的顾峪昔,眸底彻底染上狠意。
莫文斌,有本事就跑啊。
在死之前最好不要被他先抓到,如果是警察先抓到那就是好运了,如果是他先抓到,那就没有那么好的态度说‘你可以选择保持沉默’。
他会悄无声息地,残废不至于,但不会好过就是了。
动了他的人,想死?
还真的没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