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大圈帮的地盘,徐多艺和阮进入中餐馆后不久,聪叔果然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
“为了不跟我们扯上关系,这小子直接人间蒸发了一个月,没想到今天倒是主动送上门来了。”聪叔似笑非笑地喃喃道。
“终归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嘛。”聪叔手下一个军师一般的人物笑道。
“多尼身边的女人是什么人?”聪叔问道。
“餐馆的常客了,听餐馆的服务员说好像是个画家。”前来报讯的小弟回道。
“画家吗?”聪叔叹了口气,惋惜道,“看来多尼誓要在艺术这条道上走到黑了。”
“其实要我说,多尼去搞艺术,倒也未必是件坏事。”军师幽幽道。
“有话直说。”聪叔瞪了一眼故意卖关子的军师一眼。
“如今交趾帮已经东迁多伦多,温哥华的地下市场由我们完全吃下,接下来无数的钞票会被我们收入囊中。
到时候怎么能让这些黑钱见光,就是我们该考虑的问题了。”军师摇着一把无字纸扇道。
大圈帮本质上与其他黑帮并无任何不同,打下地盘来,自然要做那些见不得人的生意,除了老本行收保护费之外,也就是不共戴天的那老三样。
如何将这些非法收入洗干净,自然就是之后他们亟需解决的问题。
“你的意思是利用多尼洗钱?”聪叔瞬间明白了军师话中之意。
“然也。”军师自得地点点头,一副古代谋士指点江山的模样。
“只要我们把多尼包装成大画家,他的画作价格自然水涨船高,到时候左手用高价买入多尼的画,右手再让他把钱用正规渠道转回,绝对是一条洗钱的好路子。”
“真的可行?”聪叔盯着军师道。
“当然。”军师不假思索道,“以我们的势力,将多尼捧成温哥华小有名气的画家还不是轻而易举,即便是找几个小弟去疯狂竞价,也能把他的画捧上天。
艺术这种东西是没有定价标准的,即便是一副极为普通的画,如果看对了眼,也会有人愿意花大价钱购买;就算是一副举世无双的名画,在对此一窍不通的人眼里也是一不值。”
“这话倒是有理,名利二字,名在前,利在后。只要出名便有利可图,让多尼出名倒确实不是难事。”聪叔点头赞同。
“至于多尼那边,也肯定不会让他吃亏,每卖一幅画,都给他一笔可观的分成便是。
将钱回流的方法也很多,比如说我们可以开一家古董店,让多尼拿着卖画得到的钱来买古董。
画家喜欢古董应该很正常,而且古董行里交易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打眼更是时有发生的事情,几乎没有风险。”军师口若悬河。
“这主意确实不错。”聪叔脸上有了笑意。
“如此一来,多尼成为了他想要成为的大画家,我们得到了实惠,一箭双雕,岂不快哉。”军师抚掌而笑。
“那就这么办,你去安排吧。”聪叔一锤定音。
“倒也急不得,还是得等多尼毕业之后,至少有点功底才行,否则太容易穿帮,引起有心人怀疑了。”军师道。
“也对。”聪叔点点头,又交代道,“最近这段时间,你先研究一下怎么能够合理避税。
兄弟们辛辛苦苦赚的钱,凭什么交给那群白皮猪这么多,更何况警方那边可没少拿我们的钱,就算是保护费也没有交两份的道理不是。”
“我已经安排人雇佣了两个名气挺大的专业律师,想必他们很快会拿出一个方案来的。”军师汇报道,“另外,我也在联系别的洗钱渠道。”
“很好。”聪叔浅笑着点点头。
如今温哥华尽在掌握,正是他们大展拳脚之时。
另一边,徐多艺根本不可能想到,他不想与之扯上关系的聪叔已经计划将其打造成为知名画家,他正与阮相谈甚欢。
以徐多艺现在的阅历来看,说一句通晓古今中外之事绝不夸张,将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逗得前仰后合,更是易如反掌之事。
在徐多艺润物细无声的把控之中,经过这一顿饭,他与阮的距离明显又拉近了不少,二人颇有种相见恨晚之感。
“那以后我可就指望学姐多多指点了。”徐多艺端起可乐,以汽水代酒道。
“一顿饭就想把我收买了?”阮白了徐多艺一眼。
“那以后肯定要多多孝敬您老人家的。”徐多艺玩笑道。
“那是必须的,我教课的学费很贵的。”阮傲娇地仰起头。
“多贵啊?”徐多艺故意眨眼问道。
“最少每周一顿饭吧,而且以后可都得是大餐了。”阮端起可乐与徐多艺碰了一下。
“包在我身上。”徐多艺答应的干脆利落,只要阮能够帮助他提高油画水平,天天请客又何妨。
饱餐一顿后,徐多艺开车将阮送回了家。
“你就住在这?”看着周遭脏乱差的环境,徐多艺忍不住皱眉道。
“没办法呀,我又不是大画家,没钱置办其他地方的大房子,只能先在这种地方落脚咯。”阮坦然道。
徐多艺明白阮的意思,画油画往往需要较为宽敞的环境,如果蜗居在普通小型公寓中,恐怕连画架都摆不开。
所以哪怕这里的环境不好,阮也只能看在房子面积大的份上忍了。
“不过其实这里也就看着乱一些,附近的住户大多数都是华人,倒是不用担心安全问题,我也挺喜欢这里的。”阮展颜一笑。
“能够保证安全就好。”徐多艺道。
“好啦,那我先走了,下次有机会再联系,拜拜。”阮打开车门,与徐多艺告别。
“你难道不请我进去欣赏一下你的大作?”徐多艺叫住了阮。
“还是不要了吧,我家太乱,怕你没地方落脚,下次吧。”阮拒绝道。
“那就下次,拜拜。”徐多艺并未强求。
阮下车之后,徐多艺又从窗户上伸头出来:“我说的那事,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了。”
徐多艺在吃饭时和阮提了一下开车南下同游的事情,不过当时被阮拒绝了,此时他想再邀请一下。
“不去啦,你玩的开心,下回见。”阮回过头来,向徐多艺摆手道。
目送阮进门,徐多艺心中对阮的怀疑稍稍打消了一些,至少在他多次的试探中,并未发现阮与聪叔有任何联系。
既然不是聪叔派来的,那就可以按照原计划正常交往。徐多艺暗道。
正在徐多艺思考的时候,他敏锐地察觉到似乎有一道目光在暗中盯着他。
徐多艺转头一看,隐约看到了一个戴眼镜的男子一闪即逝。
是李问吗?徐多艺眯起眼睛。
最终,徐多艺开车走了,并没有理会偷窥的李问。
李问对他的任务没有影响,徐多艺也懒得管他。
不过如果李问不开眼,非要招惹徐多艺,那可就别怪他下杀手了。
原片中的李问固然凶悍,以几人之力团灭了一整座军营,但是在徐多艺看来也就那样,他若一心想杀李问,那李问绝看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阳。
屋里,直到徐多艺车子的尾灯消失在视线中,鑫叔方才转头看向无精打采的李问。
“年轻人要打起精神来,好好赚钱。等赚了大钱,还怕身边没有妞吗?
记住,你和世界上的所有人一样,是观众,主角没你的份儿。”鑫叔拍着李问的肩膀谆谆教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