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是。作为女人,活在当下真的不容易。”柯南的妻子说。
“男人也难,总是难。我们都没有背景。如果一个有,就不会呆在这个地方了。现在的风气很不好。”柯南说。
她说:“你不是说,为了信仰,为了大多数人的利益,牺牲自己的利益、家庭的利益,舍小家为大家嘛!你这是怎么解释的?”
“人很会给自己找个大帽子扣上,看起来光彩照人,实际上,内心里是另一回事,不好说出来,羞于启齿的,往往是最真实的。说的和做的不一致,现在有很多。你说是不是?”柯南说。
她说:“是啊。我知道你也有苦闷。但你本质上是被动的,为了不得罪人,往往逆来顺受,宁愿自己吃亏,也要让对方满意。所以,我就担心,当别人要用你的时候,你毫不吝惜,给别人用,当别人利用完了,就一脚踢开,你也不发怨言。为什么我要追问你在家三关的情况呢,因为我担心你的性格有问题,当她找你的时候,当然,你舍不得出钱,我知道,你也没什么钱出。但是,你现在年轻,长相可以,又俊美有力,有些女人倒贴也愿意。不要和我犟,我是女人,我了解女人。往往攻入对方阵地,才了解对方的情况。”
“好了,好了,又来了,我不是那种人,担心我什么?你不要戴着有色眼镜看人哦。我也不怕你看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柯南说,说着说着,他就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男人都会利用眼睛去犯罪。我们逛街的时候,我就观察到,看到街上有美女路过,你就会去看,不是头迈向别处,而是盯着看,对吗?冤枉你了吗?我的老公我有眼睛看,看得很清楚,几斤几两我都称过的,不差分毫,你可要小心些,不要被我抓住,否则,吃不了兜着走。”她说。
“那是有次数的,不就是一回或两回的吗?我到底啥德行,你应该清楚吧?”柯南说。
“有了开头,就不容易刹住车,当面说得好,不见得背后做得好。我不在你身边,你又有需要,年轻气盛,精力充沛,看到美女,没有反应,打死我都不信。你可能连自己都不信吧?”她说。
“好了,洗洗睡吧。哪有这么多话!是不是结了婚生了娃的女人话都特别多?”柯南说。
“你别嫌我烦,你是我老公,我是你老婆,老婆,老婆,总是啰嗦,婆婆妈妈的,我不爱你,才不说你,说你都是为你好,你别好心当成驴肝肺。如果当成驴肝肺,我可以不依你!你明白吗?”她说。
“行了,老婆大人,现在的驴肝肺还是好东西呢,一般人吃激素肉,注水肉,身体饱受摧残。俗话说‘天上龙肉,地上驴肉’,那是好东西呢!龙肉谁吃过?可是驴肉就有很多爱吃。驴肝肺可是驴子身上的精华部分,最尊贵的客人才有资格吃呢。”柯南说。
“老公又在给我上课了。今晚,还能不能多讲一讲《生理卫生》课上,好好补一补,我没学会、学精、学透,没有实习呢,你愿意作为我的实习材料吗?”她说。
柯南想想,才过几小时,就又有了好主意,说:“好,老婆,没问题,让你学习个够。相互学习啊,我也要了解一下生理卫生知识,要讲卫生,养成好习惯。”
“你真坏!”她说。
柯南笑着说:“你别说我,彼此彼此!不坏,怎么会生出宝宝呢?我们都是土匪的后代,这个没错,谁是文明人呢?谁都不是,你不是,我不是,他也不是,谁说自己的文明,谁都是脑子有问题,脑袋让驴踢了的人。你说是不是?一般来说,土匪都说自己是文明人,文明人不说自己是土匪。真正的文明人说自己是土匪。”
“你都把我给绕糊涂了,我们到底是文明人还是土匪,你说清楚?如果我们是土匪,那也是你,不是我,我是文明人,你是土匪,我不是,你明白了吗?”她说。
“我们都是野蛮人,看起来是土匪,实际上看起来不像土匪,因为我们会装,会演戏,会化妆,外人看不出来我们到底是什么。外表上看很好,实际上不是,外面看是文明人,实际是土匪,是野蛮人。我们从野蛮人到土匪到文明人,中间经历了几千年,有的还是,有的不是,有的外面看是,有的外面上不是,究竟是什么,自己心里清楚,外面的人不清楚。”季柯南说。
柯南笑着看孩子,小家伙睡着了,嘴角动了动,又睡着了。可能刚才在做梦吃东西呢,这个小家伙,连睡觉都梦着吃,看来,将来是个典型的吃货。柯南看着孩子粉红的脸蛋,细细的、淡淡的眉毛,甜甜的嘴巴,情不自禁地吻了吻孩子嫩嫩的小脸蛋,心里充满了爱怜,小可怜见的,咋会有这个生命的奇迹呢?就是这个小东西,让人魂牵梦绕,顿时长大了不少,以前那个懵懂少年和热血青年已经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年轻的父亲,角色在转变,身份在改变,所有的过去的东西都不复存在了。
柯南想,自己孩子都有了,还和那些热情似火的女子来往,且是否越了雷池?如果越了雷池看来是要刹车了,如果不及时刹车,可能就要翻车,或者存在其他危险。
如果自己没结婚,还说得过去,有权找另一半,现在不仅结婚了,连孩子都有了,要好好地过日子,不能三心二意啊,就要收敛收敛了。这是自我警醒,自我告诫,千万别乱了方寸,做错了事,对不起人,对不起自己的良心,更重要的,是对不起自己的后代子孙。
天下女子多得很,不可能每一个在你生命中遇到的,都是你的前世第三者,偶尔遇到,就认为注定要和她走完这一生,这一生有多久,路有多长,谁都不知道。
看来,婚姻的配合不是人所能控制的,明明人看上去很般配的,结果没有白头到老;明明看起来天壤之别的,却相濡以沫,走完一生。这个事情,没有一部《心理学》、《婚姻家庭学》等课程或者教授学者能够解释清楚,也许,写书的或者教书的都是在一厢情愿、在做梦呢。
没过多久,柯南的妻子洗完,散发出淡淡的香味儿,穿着睡衣,见了柯南,瞟了一眼。柯南会意,立马关了电视机。
不知怎么了,柯南的情绪没有再来。
“怎么了,刚才说你了,有情绪了?怎么了?”她问。
“我也不清楚。”
“不是有病了吧?”
“不会。很健康,不可能有病。”
“没关系,可能这两天太疲劳了。先躺一会儿吧,等一会儿我们重来。不是有一首歌叫做《重头再来》吗?别灰心,相信你,一定行!”
季柯南受到他妻子的鼓励,他觉得那些说“家花没有野花香”的说法不靠谱!
还有的说法是,“偷不着的”才更具吸引力。这些世俗的怪诞理论充斥着各种杂志书刊,柯南不清楚自己什么时候受到了这方面的影响,不知不觉就误入了这样的理论怪圈里,给他生活造成了影响。
这样想着,柯南倒头就睡。
他妻子在他旁边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都是无关痛痒的话,季柯南有时候应一句,有时候不说话,这样也挺好,不像六月的石榴,是九月的菊花,淡然而幽香,形状娇美又带着秋霜后的。
天气到了夏末初秋,晚上没有以前那样炎热,山区的夜晚基本上不需要再扇电风扇,凉爽的空气从窗户吹了进来。很惬意。柯南吹着微风,渐渐睡着了。
到了半夜,又听到远方传来的小提琴声,现在不再拉奏《梁祝》,而是《花儿与少年》,柯南听着这样的煽情曲子,想象着草原上那美丽的姑娘,还是被曲子给感动了,他轻轻拍了拍她,她睁开惺忪的眼睛,问:“干嘛不睡觉呢?”
“我睡了,现在醒了,做了梦,就想问问你。”季柯南说。
“梦到啥了?”她问。
“梦到儿子上大学了。”季柯南说。
“瞎说,儿子才多大,就上大学啊!你做梦吧。”她笑着说。
“是啊,我刚才不是在说做梦吗?”
“这倒也是,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睡的迷迷瞪瞪的。”
“你说,我们总不会永远这样下去吧,什么时候回家乡发展,孩子长大了,需要父亲在身边,山区的条件肯定不好,你要想清楚。”
“这样不是挺好吗?”
“好个屁。你不想想后路?”她反问道。
“想了有啥用?走一步算一步。车到山前必有路。”季柯南说,显得信心满满的样子。
“你不是听过别人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吗?你不考虑长远点怎么行?”她问。
季柯南沉默不语。
过了一会儿,柯南的妻子“噗嗤”一笑,吓得柯南一哆嗦,问:“怎么了,吃了蜜蜂屎了吗?”
“刚才看你那傻样,倒是蛮可爱的哩!”
柯南说:“睡觉吧,当初你不是看中我傻,肯嫁给我吗?城里有那么多帅哥,那么多富二代,包工头,你都不要,偏偏要我这么个穷光蛋,穷得只剩下了蛋蛋了,为什么?”
“女人不是要你多么帅,多么有钱,女人只渴望有一段美满的婚姻,能够相互厮守终生的伴侣,能带来安全的丈夫,能教管孩子的父亲,有能接纳对方缺点的宽容心,就足够了,钱不能买来幸福,也不能买来健康,钱并非万能。再说,人的容颜会改变,人的心也会改变。女人外在的美丽就那么几年,如果美貌和青春都消逝的时候,男人还能和女人保持那种热恋的温度,常常相依相伴,那才是真正的幸福。”
“是啊,你说的很有道理,如果一个穷老公,在外头有了第三者,那怎么办,你还爱他吗?”
“爱,当然爱,如果一个妻子让她老公在外面有了第三者,那证明两件事。”
柯南追问:“哪两件?”
她说:“一、证明女人的眼光不错,自己试过的男人,都成了孩子他爸了,还有女人来爱,跟挑选衣服一样,女人都看中的衣服,一定是好衣服,抢到手,要珍惜,不能随便丢弃;二、证明男人有魅力有精力,缺少力,没有女人喜欢,女人图男人什么呢,对有钱人,人家看不起她,对没钱人,又看不起他,女人情愿和一个穷男人交往,除了交心,就是交身。如果不能满足其一,在女人眼中,这男人就不算完全的男人,是无能的男人。”
“那我如果有了呢?”柯南问道。
“你有,我更喜欢。你愿意跟我过,我欢迎;你不愿意跟我过,随便。但是,将来如果离婚,你跟那女人过,我跟孩子过。”
“恐怕不太好,我更喜欢孩子。”柯南说。
“不好也没办法。反正孩子,我要定了。无论多么艰难,未来多么难测,我都要把孩子养大。”她说,显得非常有把握,也有信心,也有勇气,总之是当仁不让的态度,非常强势。
“算了,说着玩的,不必当真。”季柯南一看,就认输了,直到这样争执下去,到天亮也没个结果,只有自己认输才行。早点认输,早点安身,晚点认输,晚点,就晚了,自己要牺牲掉很多脑细胞。
她笑了,说:“算什么算?算命的一般都会问,你算什么东西?我也不信命,我也不去算命。又穷又迂腐的男人,没几个女人喜欢的。人到了这个年纪,生了孩子,就没啥盼头,只把孩子抚养成人就行,别的也不用想,想了也白想,不如脚踏实地干点事。你说是不是?”
柯南问:“其实我也同意你的观点,只是我们现在还不清楚前面的路到底怎么样?我只有祷告求上帝。靠人是靠不住的。靠人人倒,靠山山倒。都是这个道理,不知道你同意我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