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左孟把这座小城逛了一个遍,失去了最初的新鲜感以后,便没了兴趣。
“这身体实在太弱了。”
左孟从床上起来,虽然是梦世界,但是一样可以睡觉休息,就像是另一段人生一样。
“拳馆里面传授的拳法对我帮助不大,读书人的底子练不了那种拳。”
前几天左孟去拳馆闲逛,也不是真的无聊,而是想去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强身健体的办法,但拳馆里面的练习方法很明显不适合他现在的身体。
“银子也没了,吃饭也是大问题。”
表妹送来的干粮早就吃完了,中间他又出去化缘了好几次,但总这么做也不是办法。他堂堂一个太初仙祖,万法之源的造物主,总不至于一直化缘吧,终究要找个路子解决这个问题。
“先解决没银子的问题,身体弱的问题,可以先练我现实世界的武功,时间久了一样可以解决。”
家徒四壁的读书人,科举落榜了,只有一个秀才功名,真心不好混。
好在左孟并不是真正的酸秀才,出去晃悠的第八天找到了一个土财主,凭借着超然的见识和阅历,一通忽悠下来骗了不少钱,借着这些钱成功的在城里面盘了一个铺子。至于土财主那边,更是视他为隐士高人,非但不觉得被骗,还隔三差五的过来拜访。
“总算是开张了。”
左孟开了一个字画铺,兼着卖一些翠鸟宠物。虽不至于卖大钱,但总算是步入了正规,赚到的钱足够他自己生活了。期间嫁给王员外做小妾的表妹也来光顾过店铺一次,见他稳定下来,也算是松了口气,小丫鬟对他的印象也是大为改观,以前的薛川死都不肯出来做生意,觉得有辱斯,现在能够养活自己,这已经算是一个很大的进步了。
左孟也没有和表妹多聊,毕竟她已经嫁做人妇了,听说王员外的原配老婆上个月死了,作为最受宠的小妾,日子比之前好过多了,知道这些以后,左孟也就没有插手去干预了,事实上现在的他就算是想干预也没那个能力,王员外家的一个家丁就能打十个他。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平淡的过了下去。
半个月后。
左孟坐在躺椅之上闭目养神,店铺这种事,他肯定不会全心全意去经营,大多也就是处于一个随缘的态度,他绝大部分心神还是修炼武学和突破超凡上面。
“这只翠鸟好可爱啊。”
一个穿着淡绿色裙子的少女从外面走了进来。
知画今年十六岁,家里是做布庄生意的,在苏州府众多商人里面算不上是大富大贵,但也算是小富之家。在封建社会,女子的地位普遍不高,好在知画的父母对她十分的宠爱,不仅没有因为她是女儿而讨厌他,还送她去私塾读书。
平日里知画最喜欢的事就是去诗会,画园,与同龄的年轻才女们讨论诗词,鉴赏画作。
今天因为诗会临时取消才有时间过来逛街,没想到刚走几步,就看到了一只可爱的小翠鸟,少女心萌发的她,很自然的被吸引进了店铺。
“老板,这翠鸟怎么卖啊?”
知画看着这只颜色亮丽的小翠鸟,喜欢的路都走不动了。
“不卖。”
左孟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他做生意就是这么任性,这个月的饭钱已经赚到了,剩下的怎么经营,全看心情,月初的时候他卖了一幅风水画,顾客就是送他店铺的土财主,多赚钱对他来说压根就没有意义,本末倒置的事情他是不会干的。现在的左孟脑子里面思考的都是内功和突破超凡的事,哪有功夫搭理这些鸡毛蒜皮。
“不卖?”
知画站在店铺入口,一时间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自己家就是做生意的,哪有见过这样对待顾客的?再次确定左孟的表情以后,知画气的一跺脚,直接转身离开。
这么开店,迟早饿死!
知画气的在出门的时候,内心还小小的诅咒了一下。
只是,往往你越不想找事,事就越容易找到你身上,左孟刚清闲了半刻钟,店里面便再次进来人了,这次来了三个人。
“今天打烊了,你们去别家吧。”
左孟看都懒得多看一眼,准备直接打发这几人离开。
“哟呵,还摆上谱了。”
“薛秀才,上个月借我们交子铺的银子到期了,该还钱了。”
交子铺就是这个时代的放贷银行,也就是俗称的高利贷机构,这几个人是交子铺的放贷人,这个时代称他们为行人。在行人这个行当混饭吃的,绝大部分都不是什么简单的货色,基本上都是黑白通吃的地痞流氓。
“欠钱?”
左孟皱了皱眉,他的思路被打断了,一时间没了头绪。
再看面前的三个人,依稀记得薛川记忆里面好像真有这么回事,为了参加科举,找交子铺借了两百两银子,约定本月还钱。利滚利算的话,薛川最少要还交子铺两百八十两银子。
“六百两,要不现在还,要不就用铺子抵债。”
瘦高个的行人露出一脸凶相,旁边两个打手也都掰起了手指头,一副想要动手的样子。
“凭本事借的钱,你居然叫我还钱?”
左孟从躺椅上站了起来,这几天他一直在练习现实世界的武功,虽然进展不大,但对付这么点小混混还是没问题的。更何况,他左少侠什么人?做无本买卖起家的豪侠,怎么可能还钱!别说不是自己借的,就算是自己借的,肯定也是不还的。
三个行人一愣。
欠钱的都这么横了?
“我看你是欠收拾吧。”
“老花,先揍他一顿,然后再拖去县衙,今天这钱我要定了,我看这铺子就不错,正好拿来抵债。”瘦高个是三个行人的头头王三,他张口就要六百两银子,是因为盯上了薛秀才的铺面,只是他也没想到这穷酸个的薛秀才这么硬气。
不过这种硬骨头他们遇见的多了,揍一顿就老实了。
再说了,欠债还钱,白纸黑字的欠条,官司打到衙门他都不怕。
“讲道理怎么就听不懂呢?还钱这种事”
左孟拿起旁边桌子上的罐子,掂量了两下,很趁手。他现在武功虽只练了几天,打人不在话下,但有工具的话,肯定更方便。
嘭!!
罐子四分五裂,走在最前面捏着手指头的老花直接被开了瓢,人摔倒一边,腿还蹬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