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一路人人夸

顾笙说完,怕有福婶不懂,乱按一气,反倒不利于根生嫂恢复。

索性将她叫到屋里,示范了一番给她看,“就是这样按,力道轻了重了都不成,您按给我看一下……对,就是这样。药要按时给根生嫂吃,最好每个时辰都拿酒给她擦洗一回伤口。屋里也要注意通风,别想着坐月子吹不得人,大不了通风时,把帐子给根生嫂放下,别让风直接吹到她就是了。”

有福婶才让顾笙和柳芸香戴了一回高帽子,好说话得很,“我都记下了,阿晟媳妇放心吧,肯定会照顾好我们家大功臣的。”

顾笙又看了一回孩子,问了一回孩子的情况,“已经拉过胎便了就好,注意每次拉过后,给他清洗干净。中午太阳好,没风时,也可以抱了他到院子里晒会儿太阳。等根生嫂醒了,就可以试着给孩子喂奶了,要是没有奶或是奶不够,多给根生嫂吃鱼虾,多喝汤……”

确定没什么需要再叮嘱了的,才随柳芸香回了家去。

赵家村巴掌大点儿地方,芝麻绿豆大点儿事,也能眨眼间传得全村都知道,何况还是生孩子这样的大事。

是以这会儿全村都已知道根生哥家昨晚添了儿子,且是田稳婆都说不行了,请了顾笙去,却母子平安的事了。

路上无论遇上谁,说的便也都是这事儿,“柳妹子,听说昨晚是你家阿晟媳妇生生把根生媳妇两母子从阎王爷手里抢回来的?可真是太能干了,往后我们村里再有人生孩子,可都不愁了!”

“前儿才救了满哥儿,昨儿又救了根生媳妇两母子,阿晟媳妇,说你不是天上的仙女下凡我都不信了!”

“柳婶子,我媳妇儿开了年也要生了,到时候您也一定要带了阿晟弟妹去守着啊,那我们全家都不用怕了。”

“柳大姐,你这是什么福气,这样打着灯笼火把都难找的媳妇儿,怎么我们家就遇不上呢?”

顾笙与柳芸香就这样被一路夸奖着,回到了家里。

不想回了家,还有夸奖等着她们。

顺三婶与桂花看顾笙的目光都是毫不掩饰的惊叹与崇拜,“好姑娘,你怎么就这么厉害,我都活大半辈子了,还啥都不懂,你才这么大点儿年纪,却这么能干,感觉我这半辈子简直白活了!”

“可不是,阿晟弟妹到底怎么长的,咋就能这么灵巧,这世上就没有能难倒你的事儿吧?关键还这么好看,我要是男人,肯定说什么也要抢了你回家,给自己做媳妇儿去。不过阿晟兄弟也长得好,书还念得好,我怕是抢不过吧?”

大家说说笑笑的,桂花又感叹了一回她去年年初才因难产去了的姐姐,“要是当时阿晟弟妹就来了咱们村儿该多好,那我姐姐和孩子也不用死了,哎,都是命啊!”

柳芸香与顺三婶都道:“人的命天注定,这也是没法的事。不过以后就好了,有笙笙在,以后我们村儿的人生孩子就再不怕了。”

“是啊,以后就不用愁了,看田产婆还怎么抖。经常都说得好好的,临到头却要添这添那的,早该有人治治她了……”

顾笙心里本来并没觉得自己救人有什么大不了的,让大家伙儿这么一夸一叹,也免不得生出了几分喜悦与满足来。

没想到才来这里一个多月,她就不但有了亲人,还重新实现了自己的存在价值,真好!

吃过晚饭,顺三婶叫了柳芸香去商量两家一起做腊肉腊肠的事,赵秀则去了桂花屋里一起绣荷包。

赵晟遂趁此机会,与顾笙说起午间没说完的话来,“笙笙,之前你说过,等我好些了,就带着我把身体锻炼强壮,我现在觉得好多了,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开始锻炼?”

等他把身体锻炼强壮了,下次再背笙笙时,她便不用担心他随时会被压趴下,娘和阿秀也可以安心了。

早不提这事儿,晚不提这事儿,偏在昨天背过她后提。

顾笙不用猜也想得到原因,道:“明天就可以开始。先早起跑上几公……几里地,再扎半个时辰的马步,有了一定的基础后,我教你打一套拳,你只要日日坚持,不出三个月,肯定大不一样,以后也不会再动不动就生病了。”

她早看明白了,他身体不好早产应该只占一小部分原因,主要还是他从来不锻炼,一心只读圣贤书,再加上柳芸香也有些惯着他,什么都不许他做,生怕他累着了。

其结果便是越不让动,身体便越差,身体越差,更加不让动,还得承受高强度的学习和压力,可不只能恶性循环,几乎没命了?

赵晟听顾笙说明天就可以开始,喜形于色,“笙笙,我一定会好好锻炼,不让你失望的。”

顾笙“嗯”了一声,“那你准备一身方便的衣裳,明天一早我们就起来。至于跑步的路线……就从家里跑到村子中间那片空地,围着空地跑个十来圈,再跑回来,怎么样?等过阵子你适应了,再跑远一点。”

赵晟这才反应过来顾笙是要跟他一起,忙道:“笙笙,你告诉我我要怎么跑,有什么技巧,蹲马步的技巧你也告诉我,我自己去跑去练习就是。你就不用跟我一起了,多睡一会儿吧。”

顾笙挑眉,“你以为就只你身体不好?我也没好到哪里去,一样需要锻炼。就是娘那里,估计舍不得你吃那个苦,得先想想怎么与她说。”

赵晟笑道:“待会儿我跟娘说吧,她这些年来一心盼着我好,既然有办法了,尤其这办法还是她又有福气又能干,啥都难不倒的宝贝儿媳说的,她肯定愿意试一试。”

顾笙听他拐着弯的夸她,清隽秀挺的脸因逆着光,脸上的笑容都变得朦胧起来,先是好笑。

随即便因他一直专注的看着她,目光柔和得就像春风一样,胸口忽然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有些不自然的移开了目光,道:“那你等会儿跟娘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