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旨!”皇帝黑沉着一张脸:“白静怡德不配位,罪大恶极,意图谋反,即日起废除皇后之位,降为答应。即刻打入冷宫,禁足思过,不许进一粒饭一粒水!”
“白家意图谋反,诛九族!”
“宁王屡教不改,结党营私,废除亲王之位!”
最后,皇帝的目光落在瑟瑟发抖的周正海身上:“将这个以下犯上的东西,即刻乱棍打死!周家教子无方,全家流放敕勒塔服苦役!”
颁布完一连串的旨意,皇帝满面寒霜的对高公公吩咐:“立刻叫人过来,除去这毒妇的孽.胎!”
身为皇帝,他不可能昭告天下,他的皇后竟然跟侍卫私.通结下孽.胎。只能如这个毒妇所愿,保全她的体面,也是保全他自己的脸面。当然,进了冷宫之后的白静怡,很快就会“因病暴毙”的。
皇帝这会儿的心情,简直比吞了一只苍蝇还恶心,再没有看白静怡一眼,怒气冲冲的走了。
听到这个结果,周正海倒是松了一口气。原本,单凭他跟皇后结下孽.胎,就够被皇帝诛九族了。
想来是因他举报有功,皇帝才没有对周家斩尽杀绝。只是流放服苦役,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以太子殿下的本事,既然答应过会求情,想来他的家人也不会受太多苦。
“周正海,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本宫说的吗?”白静怡骤然出声,神情崩溃:“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若不是因为本宫,你能过这些年的好日子吗?”
“本宫肚子里的,也是你的孩子!你怎么能出卖本宫,虎毒尚且不食子,你怎么这么狠毒?”
周正海闻声抬头,迎上白静怡怨毒的视线,惨然一笑:“静怡,你要恨就恨吧。其实我们本来就不是一路人,你太有野心,而我,总是安于现状,尤其不喜欢冒险。如果不是被你逼迫,我也不会有今天。”
“你_”白静怡还要再说,被高公公不耐烦的打断:“好了!吵吵什么?一对奸.夫.淫.妇,也不嫌丢人现眼!”
“白答应,你如今只是一个小小的答应,怎么能自称本宫呢?”
白静怡顿时面色一白,好像才开始意识到,她究竟失去了什么,一下子瘫倒在地:“不!不!”
“来人,将这个胆大包天的侍卫,拖出去!”
然后,高公公对一旁的嬷嬷吩咐道:“去,将白答应肚子里的孽.胎弄下来,不择手段!只要给白答应留一点力气去冷宫就可以!可不能让这样的淫.妇,死在皇后宫里,脏了这里的地!”
“是。”两个孔武有力的嬷嬷齐齐应声,她们是宫里的老人,很知道分寸,突然被叫过来给前皇后打.胎,丝毫不露疑惑,十分镇定。
先是一个马脸嬷嬷,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水上前:“白答应,请吧。”
白静怡一脸惊惧,出于本能连连后退:“这是什么,拿走,我不要喝!”
马脸嬷嬷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在白静怡身上,捏住她的下巴:“白答应,这可由不得你!”说着,便将那碗汤药强行给白静怡灌了进去。
然后,马脸嬷嬷便起身让开了,白静怡连忙直起身子,试图将汤药吐出来,干呕了半天,也没吐出来多少。
马脸嬷嬷也不去管他,而是跟另一个瘦一些的嬷嬷,拿了一根白绫出来,迅速的围住白静怡的肚子,然后将白静怡拎起来站直,一人牵一头发力,去勒白静怡的肚子。
这都是宫里积年传下来的老法子了。
白静怡从前只是略有耳闻,没想到有朝一日,会用在自己身上。
两个嬷嬷的力气很大,再加上那碗汤药的药效,白静怡很快就觉得腹部传来剧痛,她拼命的挣扎,叫声十分凄惨:“啊——痛啊——”
这两个嬷嬷可不是吃素的,无论白静怡怎么挣扎,都是徒劳,反而会感受到更多的痛苦,她很快就面色惨白,额发濡湿一片。
同时,外头也响起了周正海的惨叫,他被绑在老虎凳上,挨乱棍呢!
这两个人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有些瘆人。
不过半个时辰,周正海就先没了声息。
而白静怡,也被折腾的精疲力尽,昏了过去。到底是堕下了一个成型的死胎。方太医生看得准,的确是个小子。
高公公瞥了一眼,便道:“将这个孽.胎,丢去乱葬岗喂野狗。”
“将白答应送去冷宫,让她自生自灭!”
于是,奄奄一息的白静怡,便被抬到了冷宫,随便丢在冰冷的地面上,门一锁,便没人管了。
她身上还是那件单薄宽松的寝衣,被大片大片的脏污血迹侵染的,再看不出先前的华丽。
她在地上躺了很久,最后是被冷醒的。
她挣扎着起身,被灰尘呛的咳嗽了两声。双手撑在地上,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这冷宫已经许久没有人住了,入目之处,门窗破败,四处漏风,到处都是蜘蛛网,还有厚厚的灰尘。
房间里能称之为床铺的地方,只有一条脏兮兮的看不出本色的被子。
这跟金碧辉煌,衣食起居皆上等的皇后寝宫相比,落差实在是太大了,说是天壤之别也不为过。
白静怡虽然出身寒微,到底也是个自小被人伺候着长大的官家小姐,再加上进宫之后,虽有起伏,也没受过这样的苦楚。到底过了几十年养尊处优的好日子,一时之间,她实在无法接受这样的环境。
可是她,真的好冷。
时值晚秋,夜里本就寒凉,再加上她穿的单薄,又刚刚被暴力落胎,身子虚弱到了极致。
她坐在地上,觉得地上的寒气直往身上窜,甚至觉得那股子寒凉已经钻入了骨髓。
她抱住胳膊,嘴唇冻得直哆嗦。
半晌后,她的清高自傲,到底是抵不过身体的本能。她挣扎着,一步一步的,爬到了那张简陋的床榻上,用那张脏的不堪入目的被子,裹住了自己瑟瑟发抖的身子。
“还以为她多有骨气呢!”在屋顶上蹲着的楚素夕撇了撇嘴:“咱们也看了这么久的热闹了,是时候去她面前落井下石了。”
“好。”一旁陪着的上官夜玄没有不应允的,揽住她的细腰,飞身而下,推开了冷宫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