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就是心里有气,也不该朝妾身撒啊,妾身也是无辜的!”顾雪晴禁不住落泪,就是因为那一日,她从高处跌进淤泥,好好的相府嫡长女,沦为妾室。
有谁知道她心中有多少怨恨,多少不甘?
这一切,都是败顾曼曼所赐。
现在这个小贱.人,还要仗着先进府的优势,在宁王面前上眼药。
看宁王这架势,可不就是信了那贱.人的鬼话?
该死!
“殿下,这一切都是顾曼曼策划的,是她——”
“一派胡言!”上官景安厉声打断了顾雪晴的话:“萝儿自小跟你不对付,她就算要算计你,又怎么可能把你送到本王的榻上?”
“分明就是你动了春.心,自个儿跑到本王榻上,本王记得,你那日表现的挺乐在其中的,叫声也很.骚!现在装哪门子的纯.洁无辜?”
“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一己私心,坏了本王的大事?”
“亏你还是丞相府的嫡长女,见识胸襟还比不上萝儿。萝儿虽然自小与你不睦,却主动帮你将喜房布置的体体面面,你现在还有脸攀咬萝儿!”
顾雪晴一脸震惊,她下意识的环顾四周,满屋子飘扬的都是粉红的妾室专用色。
她立刻就忍不住了,大声道:“她哪里是好心,分明就是讽刺我只能做个妾室,这个该死的贱.人!”
“顾雪晴!”上官景安面色一沉:“你还敢骂萝儿!萝儿将喜房布置成粉色怎么了?你一个妾室,不用粉红色,还想用正红不成?你到底懂不懂规矩?”
“你说话之前,也要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本王的爱妾,岂容你出言辱.骂!”
见上官景安口口声声都是维护顾曼曼那个小贱.人,顾雪晴快气炸了,也只能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委屈巴巴的解释:“殿下,妾身既然进了宁王府,只想从此一门心思跟殿下好好过日子。殿下也知,妾身跟顾曼曼素来不对盘,听闻是她给妾身布置的喜房,太过震惊,才会口不择言,妾身以后再也不敢了。”
“殿下,你相信我好不好?都是顾曼曼污蔑妾身,试图挑拨妾身跟殿下的关系,殿下可千万不能上了她的当!”
“妾身好好的一个嫡长女,又不是脑袋进了水,就要不知廉耻的往殿下榻上爬,闹到如今这样,对妾身又有什么好处?”
“顾曼曼毕竟是个小妇养的,她除了会一些狐.媚花样,就只会这种下.三.滥.的背后挑拨,殿下这般英明神武,可不能被她三言两语给哄骗了!”
顾雪晴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上官景安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她小心翼翼的回头,却对上一双阴测测的眼神。
她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一下。
上官景安看着她,眼神微闪,狠狠的扇了她一巴掌。
恨声道:“顾雪晴,你是不是以为本王翻不了身,竟然敢不将本王放在眼里,是谁给你的胆子?听你这意思,是觉得给本王做妾,让你很委屈?”
“你觉得往本王榻上爬,就是不知廉耻?那你倒是给本王说说,往谁榻上爬,就是知廉耻?你说,你原本想往谁榻上爬,才算没有辱.没你相府嫡长女的身份?”
“按你那说法,瞧不上萝儿那些花样?你也在本王裤.裆里爬过了,还装什么清高?你以为你比萝儿高贵吗?萝儿至少还能让本王爽.一.爽,而你,就跟一条死鱼一样!看着就让人扫兴!”
上官景安会动怒,是因为顾雪晴的话,戳到了他隐秘的自尊,满皇城里的人都在笑话他,他不能把外头那些看笑话的人怎么样,还不能对着府里的妾室逞威风吗?
在他看来,不管顾雪晴为什么会出现在武英殿,反正不可能是顾曼曼干的,他一直都知道,顾曼曼跟顾雪晴不对付,的确不至于将死对头弄进宁王府碍眼。
本来就是宫宴上跟顾雪晴睡了一回,他才接二连三的倒大霉,他怎么可能不迁怒这个女人。
再者,有一个假模假样装清高的楚素夕,就够让他闹心了。丞相府都快凉透了,这个顾雪晴还敢在他面前端什么嫡长女的身份,简直不知所谓!
“顾雪晴,收起你那些可笑的心思,丞相府已然今非昔比,你这个相府嫡长女,也不再那么有分量!”上官景安恶狠狠的看了顾雪晴一眼:“本王再不济,也还是一品亲王,只要有机会,还是可以门庭若市,甚至荣光更甚昔日!”
“可丞相府,马上就不再姓顾了!到时候,你还会庆幸,至少你是本王的小妾,可以打着本王的旗号度日!”
见上官景安突然发火,顾雪晴吓得浑身颤抖,她的反应也不慢,连忙爬起来跪在榻上辩解:“殿下息怒,殿下是当今嫡子,一品亲王,又生得一副俊逸出众的好相貌。是皇城里无数闺秀的梦中情人,妾身怎么会看不起殿下?”
“今日的口角,不过是话赶话,还请殿下,莫要误会了妾身。妾身虽然倾慕殿下出众的风采,但一直都是将这份倾慕压在心底,从来不敢行差就错。如今阴差阳错之下,妾身得已常伴殿下左右,心里高兴都还来不及,哪里会觉得做妾委屈?”
“诚如殿下所言,这是妾身莫大的福分。”顾雪晴顿了一下,好好的一个嫡长女,做正妃都使得,沦落到做妾的份上,怎么就不委屈了?
她到底还残存了一些理智,事到如今,她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当务之急,是设法讨上官景安的欢心,日后再腾出手去收拾顾曼曼那个贱.蹄.子。
“从前的事,或许是妾身误会了顾曼曼。既然殿下认为不可能是她在背后捣鬼,妾身自认问心无愧,此事或许另有隐情,不管怎么说,时间长了,真相总会水落石出。”
她也不敢再就宫宴一事发表孰是孰非,只殷切的看着上官景安:“不管怎么说,妾身跟殿下,丞相府跟宁王府,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妾身的身家性命将尽数托付给殿下,再如何,妾身也会跟殿下一条心。”
她仰起头,眼眶已经哭得红红的了:“妾身既然进了宁王府,就是为了将殿下伺候得舒舒服服的。妾身有做的不好的地方,妾身愿意改,还请殿下消消气!”
不管怎么说,今晚也算是她的大喜之日,若是不能将宁王哄转,让宁王负气而去。
洞房花烛夜,连个男人都留不住。
她都不敢去想象,顾曼曼会幸灾乐祸成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