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瞧那架势,楚素夕还以为安平是来找麻烦的。
可是……
“长平郡主,你可真行!这么贵重的布料你也舍得送给我,真是太够义气了。”安平郡主一进门,就像个小牛犊子似的,往楚素夕身上扑!
不能怪她太激动,楚素夕这布料,就好比雪中送炭,着实送进了她的心坎里!
“安平郡主客气了。那天的事情,也是多亏你帮我解围。”安平郡主的热情也出乎了楚素夕的意料,她笑着接住了安平郡主。
安平郡主也是极有分寸,看似鲁莽,却堪堪在楚素夕面前停住,她直爽的笑了笑:“瞧你这话说得,那天根本就不算什么事。再说了,我也是自己咽不下那口气,才会求皇帝舅舅撑腰的。”
“我并非全心全意为你出头,你却实心实意给我送了这样一份大礼。我也不能白收你的,我这是带着回礼来跟你做朋友了。”
说着,安平郡主拿出一支精美的点翠金钗,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这支钗子是从前太后赏给我的,我也知道它没有你的烈焰纱贵重,希望你不要嫌弃。”
实际上,安平郡主也不是爱占便宜的人,但不是谁都能像太子那么豪。这支钗子虽然远远比不上烈焰纱的价值,但已经是她能拿得出的最贵重的首饰了,也是她最喜爱的首饰之一。
楚素夕自然也能看出来,安平郡主是真心实意送她回礼,只怕是拿出了她心爱的物件。
其实那一日的事情,本就是楚素夕心存利用。但是小霸王表现的这般赤诚,她心里不免有些触动。
楚素夕伸手接过了金钗,笑道:“从太后手里出来的东西,必定是极好的。这钗子很漂亮,点翠工艺也是极难得的,安平郡主也是有心,那我就收下了。”
安平郡主本来还怕楚素夕推辞不肯收,见她这般干脆,心里也很高兴:“我果真没有看错你,我发现我跟你还挺投缘的,咱们也别郡主来郡主去了,你就干脆点叫我安平,我就叫你——”安平郡主偏头想了一下,笑得像个孩子:“我就叫你夕夕吧!”
“我觉得这样挺好。”楚素夕从善如流的点头::“那我以后就叫你安平了。”
“对了,安平,你又把烈焰纱拿过来干什么?”楚素夕早就注意到安平郡主将烈焰纱也带过来了,现下终于问出来了。
“那个啊。”安平郡主大大咧咧的笑了笑:“我一个人呆在府上也怪无聊的,就跑来跟你一起绣嫁妆了。你不会嫌我碍事吧!”
楚素夕愕然,我行我素的安平,竟然大剌剌的跑到别人府上,说要一起绣嫁妆,其实她觉得这样的小霸王,还挺可爱的。
她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怎么会,正好咱们可以互相作伴了!”
自此,安平郡主便会时不时上门,美其名曰跟夕夕一起绣嫁妆,两个人的关系也是越来越好,大有相见恨晚之感。
一晃三月,便到了年关盛宴,是普天同庆的日子。
京城排得上号的权贵之家,包括新近封侯的新贵,都要参加宫宴,长平府自然也在受邀之列。
此时,上官景安的禁足令已经解除,顾曼曼早就一顶小轿,悄没声息的抬进了宁王府。
顾曼曼毕竟只是个贱妾,上官景安根本没打算带她进宫。
但她最终用自己那贤淑的房、中、术将上官景安给说动了。
事毕后。
“殿下,妾身伺候的舒服吗?”顾曼曼的眼睛荡漾着明晃晃的魅、惑。
“舒服!”上官景安满足的笑了,他轻、佻的勾起顾曼曼的下巴:“本王就喜欢你在榻上发浪的模样。”真是越骚越带劲儿!
顾曼曼心中很得意,任他什么天皇贵胄,但凡是个男人,哪有不好这一口的!根据她的经验,只要让男人爽过了,再想求个什么,会更容易一些。
顾曼曼是个极有眼色的,进宁王府的这些时日,她已经察觉出宁王对楚素夕的那一点隐秘的执念,这一次,她就要投其所好:“殿下,其实一直以来,妾身都为殿下您抱不平。往日瞧着楚素夕一副娇娇弱弱的样子,谁知道她会这么有心计,竟然踩着你我,攀上了太子府的高枝。”
“她这般狠心,完全是将殿下素日的真心尽数践踏,真的是太过分了!仔细想想,她先前都是好好的。就是从她被强掳进太子府之后,妾身跟殿下一起去看她,她仿佛一、夜之间性情大变。她还说什么太子殿下才是她的良人,简直就是鬼话连篇!
妾身都认识她这么多年了,她心里想着谁妾身还能不知道吗?她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就对太子殿下动、情?这根本就不可能!”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顾曼曼一提起楚素夕,上官景安的语调都郑重了几分。
顾曼曼一抬头,瞧见上官景安眼里的热切,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凌迟一般的痛。
她是喜欢上官景安的身份,但她也真心喜欢上官景安这个人。她不惜用自己的身子跟清白,才将这个男人拉到自己的身边,可是他现在居然还在留恋楚素夕这个该死的贱女人!
顾曼曼垂下眼皮,遮掩掉心头的嫉妒跟怨恨,说道:“这只能说明,楚素夕从来就没有欢喜过殿下你!殿下,我们都被楚素夕那个贱人骗了!其实她本来就是一个心机深沉的坏女人,她从前就是瞧中了你尊贵的身份,才会像一条母、狗一样,紧紧的巴着你,装出一副情深似海非你不可的样子!”
“可是后来,她机缘巧合进了太子府,看到了太子府的花团锦簇,发现太子府的门庭胜于宁王府,她就背弃了殿下的感情,这个贱女人又毫不犹豫的投向了太子殿下的怀抱!”
“楚素夕这样做,完全就是把殿下您当成了她攀附权贵的踏脚石,这个贱人竟然有这么深的城府,她完全就是在玩弄殿下的感情!”
“殿下,我们一定不能就这么放过那个贱人,此次宫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