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涵也不想的,要怪就怪老大那臭小子,做的不是人事儿!当初要不是小涵,谁要他啊?和人家结了婚,也不知道珍惜,如今将事情搞成这样,让我怎么说才好!”陈五月直接指责起了赵兴国。
作为母亲,他可是一点也不偏帮儿子的。
对刘涵这个儿媳妇,她也是从来没有为难过。
从刘涵进门那天,她就觉得,是自己儿子高攀了。
只可惜,他不懂得珍惜,还伤透了小涵的心。
“谁说不是呢,要不是大哥,二喜至于哭的那么惨?他还是个孩子啊!”王秀英附和着说了一句。
还想说什么,赵庆国冲她摇了摇头,让她别说。
若是以往,王秀英肯定听男人的,可是这回,她不听了。
“你不让我说,我也要说!大嫂是个好女人,都这样了,也没有不要大哥,也没有说要离婚。
这一次大哥要是回来,再敢对不起大嫂,再敢对香云不礼貌,我可第一个不答应!”王秀英道。
赵庆国拿她没办法,不让她说,她还是要说。
不过他也认为,大哥做错了。
要是这一次,他能够改过自新,是最好的。
不然家里总有个在外面漂泊的,他心里也难受。
王秀英提起赵香云,大家才想起,当初赵兴国出走,被伤的最深的,除了刘涵,还有赵香云。
“妹妹,委屈你了!”赵庆国道。
“二哥,别这么说,都是一家人,更何况,也不是我去找大哥,是小涵。”赵香云道。
“等大哥回来,希望一切都能平息,二喜也能有个好环境!”赵庆国道。
大家都是这么想的,至于是不是,谁知道呢!
赵香云提着玩具,回了屋。
等二喜醒了,拿着一堆玩具,让二喜去挑。
但是小孩儿就用手托着下巴,坐在门槛上,看着院门口的方向,显然是在等他妈妈回来。
其他人见到这一幕,心疼的厉害。
赵香云坐在二喜旁边,伸手摸摸他的脑袋。
还没开口,小孩儿就直接将头埋进了赵香云怀里,放声大哭。
“不哭,没事儿的,你妈妈很快就回来了!我们二喜是男子汉啊,怎么可以随便哭对不对?”
即便有赵香云安慰,二喜还是哭了半个小时。
眼睛都哭肿了。
她不哭了,陈五月拿着煮好的剥了壳的鸡蛋,递给赵香云,“给二喜滚滚,这哭了这么久,眼睛该肿了!”
赵香云:“好!”
赵香云给二喜滚了眼睛,好一通哄,又陪着背了一篇古诗,总算是安静下来了。
吃晚饭的时候,二喜吃的不多,吃完,就让陈五月给他打水洗漱,完了就去睡觉。
懂事的让人心疼。
不过,事情也不可能就这么继续下去。
狗娃领着铁蛋,还有锦宝他们几个,去二喜房里。
也不知道说了什么,没多久,屋子里就传来孩子们的笑声。
声音中,也有二喜的。
二喜的嗓音独特,是那种很好听的小烟嗓。
听着他笑,众人总是放了心。
“笑了就好,笑了就好!”陈五月拍着胸脯道。
“是啊,还别说,这孩子还是懂孩子些!”王秀英笑着道。
“那是,你也不看看,咱们家一次去了多少大将!单凭一个狗娃,就能将弟弟哄的服服帖帖!”陈五月得意道。
听她夸狗娃,王喜英高兴的不行。
就连都准备放下的碗筷,又端了起来,重新去盛了一碗饭。
夜里,江卫民又给程安打了个电话,
目的是让程安多看着一点。
之前就一个赵兴国,用男人的说法,就是大男人的,粗糙点,无所谓。
可要是刘涵去了之后,还是得帮着安排一个住的地方,医院也好,医院外面也罢,绝对不能让人坐在椅子上,坐一晚上。
程安倒也愿意帮忙,说是他之前花钱买了个床位。
其实就是罗立那个床位,如今罗立回了家,陪伴妻子和孩子,刘涵正好在那里休息。
不过医院病房条件就那样,他还会另外在医院附近,安排一个住的地方,尽量不委屈人。
整件事儿,被麻烦的最多的,其实是程安。
他本来事情就多,还要管赵兴国的事儿。
隔着电话,赵香云冲他说了声谢谢,“我大哥的事情,终究是麻烦你了!”
程安赶忙道:“小嫂子,你这就不对了,干嘛和我这么客气啊?你学学老江,这让我办事儿,从来不带谢字的。不过我找他帮忙吧,也不说谢谢。反正咱两家就是这么个情况,但凡能够答应的事儿,都不会觉得是麻烦。
觉得麻烦,就不帮了,你以后记着就行,别给自己添烦恼!”
程安一番话,赵香云感动不已。
她再看江卫民,果然淡定的很。
想想,赵香云突然释然了。
这世间,若是有种友谊,是江卫民和程安,倒也值了!
电话挂点,赵香云直接扑进了江卫民的怀里。
江卫民将人抱的紧紧的,直接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
“卫民哥,我发现你和程安两个之间的友谊,真的太难能可贵了!好的跟亲兄弟一样。”
再看看她和赵兴国。
实打实的亲兄妹,那么一丁点利益,闹得死去活来的。
“你的朋友也不差。”江卫民道。
“我的好朋友,基本都成了我自己家里人了,友情早就转化成亲情啦!”
夏念雪是她的三嫂,薛小兰又是程安的妻子。
她和肖云也很合得来,肖云又是她二舅妈。
还有刘涵,也是自己的大嫂。
不说,不觉得,一说,还真有种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感觉。
“只可惜,我哥哥们太少,要不然,再做几个媒!”赵香云得寸进尺,公然开起了玩笑。
江卫民无奈的笑了笑,抱着人,就往床上走。
都这种时候了,还是做些坏事的好。
温柔一夜,隔天下起了鹅毛般的大雪。
这让赵家的人,愈发担心,刘涵是不是能够顺利的到达粤城。
要知道,现在也才九十年代。
铁路这块儿,时常被天气影响。
如果雪太大,铁路运行不了,刘涵一个人,人生路不熟的,会不会出问题?
饿着,冻着?
越想,越觉得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