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能赢故乡来客,纯粹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运气爆表!
如果不是陈清寒建的避难所有意外‘功效’,我们这几头蒜加起来也不是人家对手。
而苏菲研制的毒药,本以为此生都用不上了,不想却成了胜利的关键。
我摸摸头顶,想看看有没有‘主角光环’,结果只摸到缪送我的发簪和掌门送我的树枝。
陈清寒明显对苏菲的检查结果不太放心,追问她刚刚想说什么。
苏菲被陈清寒盯得紧张,怯怯地说:“陛下只是变强了,没别的异常。”
陈清寒仍是目光如炬地盯着她,眼神跟两把激光刀似的,苏菲往后退了半步,小声道:“陛下体内的能量…像吸尘器,不过您放心,她好像只吸天赋武器,对别人无害。”
我瞪了陈清寒一眼,瞧他把小大夫吓的,这可是我族在蓝星上硕果仅存的一枚族医,多宝贵啊,这会儿跟他说话都用上‘您’了!
陈清寒听她这么说,神色稍缓,现在蓝星上没几个血母人,有天赋武器的……屈指可数,平时又碰不上面,确实没什么危险。
况且是我吸别人,怎么说都是我赚到了,他自然没啥可担心的。
地下城被故乡来客的‘光’闪没了,倒省去我们善后的麻烦,故乡来客的尸体我全都烧掉,现场打扫干净之后,我们重新坐下来开会。
苏菲将龙猫尿的解药分给我们,万一以后要是被毒了,就拿出来吃。
这东西据她说是不会过期,还特别好保存,密封进蜡丸里,随身携带很方便。
蜡层都是她特制的,防火、防水、防摔,只有用我族人的血才能融解它。
苏菲的任务完成,我就让她和向阳先回去,还有白云,店里事多,工具人怕是忙不过来,没她在不行。
陈清寒却不建议她们回去,他让白云躲到别国,在境外关掉国内的铺子,再把工具人转移到境外,最好别直接跟她汇合,多倒几个地方再碰头。
白云得到我的首肯,离开地下城,直奔她赌石的国家去了。
苏菲和向阳表示她们在哪都行,完全听我安排,既然陈清寒不放心她们回华夏,我便安排她们去兰岛,找那位隐世高人的后裔。
等她们走了,我和陈清寒开始商量单位那边的事,陈清寒说上头不止开除他,还把他多年来的研究成果,与天女族有关的样本、文物全收走了。
上头已经知道有活的‘天女族’存在,且我就是其中之一,他们正在全球范围内寻找这些‘不死人’。
他不让白云回去,就是担心白云已经被盯上,毕竟白云是我的‘员工’,这事儿单位里的同事都知道。
但出事后没人上门查她,上头按兵不动,仿佛在伺机等待什么。
陈清寒觉得这合常理,即便现在白云没暴露,指不定哪天就漏了,到时再跑很麻烦,所以不如马上跑路。
我在旧案组的几名组员也有很大嫌疑,如果上头想查‘天女族’,他们又知道我是‘天女族人’,就势必要查我身边的人。
好在大部分族人都迁走了,蓝星上没剩几个,要找她们如同大海捞针,她们在蓝星上藏了几千年,躲藏的本事还是有的。
陈清寒认为地下城这里也不宜久留,上头明知白云可能是‘天女族人’,却没有抓她,八成是为了跟着她找到我,因此地下城同样有暴露的风险。
虽然这只是他的猜测,但谨慎些总没坏处,其实跟着白云就能找到我,这个思路没错,跟踪苏菲和向阳也行。
可她们半路跳了海,身上没有任何能装定位装置的物品,手机关机、潜进海里游到地下城,一天一夜不露头,这怎么追踪?
用寻常方法肯定不行,用没用别的特殊方法我们不得而知,总归是要防着点,所以陈清寒清除了地下城的痕迹,和我一起海遁。
我们也在潜进海里游,他选的‘航线’,我们的目标是我藏在雪下的船。
有交通工具才好行动,就是距离有点远,我们要花不少时间。
现在陈清寒是‘无业游民’,我成了名符其实的黑户,没有班上,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重新回归地下世界,我不由感叹命运的无常,我们在各无人小岛中转休息,陈清寒只要有机会就会上岸买报纸。
他不用电话,不代表不和任何人联系,有些他很信任的人,一直使用‘复古’联络方式在和他沟通。
他们会在报纸上刊登广告或寻人启示,以这种方式向陈清寒传递重要信息。
比如在我们离开后,真的有人去了地下城,他们可能花了很多天找地方,等找到那里发现已经人去城消失。
他们找不到我们留下的痕迹,因为陈清寒走前清理过,他是这方面的专家,保证后来者用寻常方法判断不出我们的去向。
我们彻底消失在他们的视野中,白云、苏菲、向阳,这几个跟我有关的人也没了踪影。
陈清寒只接收信息,不传递信息,这样没人可以追踪到我们。
老实说跟他一块儿‘逃亡’挺轻松的,他方方面面都想得很周全,我的脑子根本不用动。
我们昼伏夜出,乔装打扮,换过的假身份有七、八个,这些身份不知他从哪弄的,什么时候弄的,每次都能蒙混过关。
最终我们来到曾踏足过的土地上,来到我藏船的地方,找到我的船,并躲了进去。
这是我的船,不是从新家园那边开回来的,所以我操作它驾轻就熟。
凡是我们俩执行任务时去过的地方都不安全了,我们暂时藏在船里,潜进深海,躲到人类极难涉足的地方。
掌门还在接受调查,曾珊的行动仍不自由,我们不知道上头要找到什么时候才会死心。
为了照顾大家的安全,我和认识的人都断了联系。
我觉得躲藏不是办法,至少不是长久之计,于是跟陈清寒商量,说反正他预见的灾难不会来临了,不如想办法把掌门他们救出来,大家一起搬到新家园那边去。
谁都不知道上头会搜寻到何年何月,万一他们下定决心,抱着愚公移山的心态来搜寻‘不死人’,我们岂不是又要地下藏上千年?!
与其躲着,不如走掉,树挪死、人挪活嘛~
陈清寒认真考虑了几天,还是不敢让掌门他们冒险,去另一个世界有太多未知危险,人类的身体能不能适应新环境?
如果不能,恐怕补救的时间都没有,所以他觉得带人类过去风险太大。
人类迁徙过去需要花很长时间做调查,采样、分析,然后投放活体实验品等等。
我们现在一没有科研人员,二没有医生,三没有设备,做这种事最好由官方包揽,再不然就是禾苏还有势力的时候,由她去完成。
既然我的提议操作起来困难重重,我只好放弃,听陈清寒的意见,去破坏‘证据’。
我们要抹去关于‘天女族’的一切,让她们存在的证据彻底消失,也不能再研究她们留下的东西。
不管是陈清寒从前挖出来的棺材,还是我加入单位之后倒腾出来的神器,统统都要销毁。
包括海底沉着的那些船墓,凡是我们知道的‘痕迹’,一样不留。
证据全销毁,人员全撤离,估计只有这样,上头才会断了念头,不再为难掌门等人。
到时就算掌门把他知道的全说出来,也起不任何实质性的作用了。
“作孽呀!”我驾驶着自己的船,带陈清寒到船墓区,本想着将这里的古墓挨个拆开来看看,把有用的东西拿走,墓和尸体烧掉。
可陈清寒不允许啊,非盯着我把墓‘原封不动’地烧了。
他是怕墓里有危险的东西外泄,我们走了再给人类留麻烦,所以不许我打开古墓。
不过在烧墓的过程中,我发现一件有趣的事,凡墓里有天赋武器的,在古墓被业火吞没之后,它们会受到我的‘吸引’,飞出来融入我的能量里。
金银乃身外之物,唯有力量永存!
我暗爽着,吸收了所有隐藏在船墓里的天赋能量。
我们直接在水下作业,海面上的过往船只没有发现异状。
陈清寒列出清单,从我出土以来,我们知道的、到过的、与天女族关的地方,他全列在单子上。
我们从一处、转战到另一处,让船墓区变海底坑、让沙漠古墓变地窖……
有文字的石板、还存留的壁画,但凡是‘天女族’留下的痕迹,全消失在熊熊业火中。
至于被上头收走的那些,陈清寒和他的前辈们几代人收集到的文物、资料,处理起来相对困难些。
那些东西必然被带到了秘密地点,重新组织人进行秘密研究。
就像我们不清楚单位到底有多少间仓库,身为曾经的在职员工,我们也不知道单位有多少间秘密实验室。
我们只知道我们该知道、可以知道的那一部分,那些也许只是一棵参天大树的旁支末节。
幸好单位里边有人帮陈清寒,帮他打探情报,在我们把清除名单上的地点全扫一遍之后,他送出了一条重要信息。
那是一个坐标,此外还附有‘实验’二字,陈清寒得到这条消息,决定过去查看一下。
他查到坐标的位置,那里是高海拔的山区,我的船不能在那露面。
我多希望自己是异形,能寄生在别的生物体内,或者干脆自己变形,这样掩人耳目更方便。
可惜我没这功能,但有一点,我们不用一直在地面上行进,只要躲到无人的区域,我可以在地下挖通道。
我和陈清寒弃船上岸,在境外一切好说,搭车一路顺畅,在边境附近我们钻进山林,挖地道进入华夏境内。
只要地道挖得深,谁都发现不了,甚至可以说我们俩是沿着地下河游回华夏境内的。
到了这边我们改换装扮,骑自行车到高原山区,伪装成骑行的驴友,把脸抹成深巧克力色,再配上汗巾蒙面、风镜遮眼,基本不会有人认出我们。
骑行的好处很多,我们专挑偏僻的道路骑,翻山越岭,极少能碰到人。
偶尔碰到牧民,人家对我们的身份也不感兴趣。
等找到比较隐蔽的地方,我开始烧通道,把我们的自行车也藏进去。
通道烧得深,我们在底下活动地面不会感觉到,陈清寒负责指方向,我只负责烧。
地下多石块,有的岩石像房子那么大,正常施工的话要么绕开、要么花更多的时间一点点挖,业火不怕这个,烧穿它不过是眨眼间的事。
可能我们挖得太深,挖到了山川的地下脉络,在前行过程中,我们穿过大大小小的地底山洞有几十个。
陈清寒打听到坐标给出的地方是片老矿场,二十多年前有人在那淘金,后来矿场关门,那地方便没人了。
现在矿场归谁没人知道,反正那地方就像被封存了,没有新老板接手,也没人能进去。
进不去是因为矿场不是露天的,在极深的地下,进去的入口有厚重的石门,那门砸不开、炸不坏,偶尔有人动歪心思,想进去顺点东西,却连门都弄不开。
寻常百姓自是不会关心别人家的门结不结实,没存坏心,不动贪念,那门不管有什么蹊跷,他们也不会关注。
我和陈清寒也不想破坏大门,如果那里是单位的秘密实验室,动门的话会惊动守门人。
所以我们准备从地下直接挖进去,我们挖出的通道普通人也进不来,不用担心会被别人捡漏,利用这条通道潜入实验室偷东西。
陈清寒只让我烧通道,说等烧到实验室,由他进去搞破坏,我留在通道里接应他。
我说这不反了吗,使用业火的人是我,要进去也是我进去,他留通道里。
在这件事上我们俩争了两天,最后我拿出杀手锏,提起他送我离开、千里之外的事,他这才妥协。
我们这趟过来并不着急,缓着劲儿挖,挖了半个月,挖到墙体的时候,我让陈清寒退回通道里。
我挖的通道并非直线,九曲十八弯,跟迷宫似的,还有许多岔路和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