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柱就道:“唐村长,让你受累了这么久,这个我让人去埋就行了。”
“不用!这个还得我自己来,实不相瞒,这种医疗用品,大夫来处理,最为妥当。”唐婉清摆手。
李国柱见她一脸严肃,便叫了人过来。
“你去取一把锄头过来。”
“是,大人。”
李国柱指了指院角的桂花树,“唐村长,把东西埋在树下就行了。”
唐婉清颔首:“好的。”她四下看了看,问:“李大人,我家小瑾呢?”
“哦,舍妹知道唐村长在忙,所以就带小瑾去她院里了。”李国柱这才想起没有跟唐婉清说明情况,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唐村长,这事是我疏忽了,忘记跟你说。”
“没事!小瑾在李姑娘那里,我是放心的。要不,请李大人派人把小瑾送过来,待会我们娘俩就回客栈。”
“好!”李国柱让人去办事。
这时,拿锄头的衙差也回来了。
唐婉清接过锄头,自己一个人去了树底下,把用过的脏东西埋了。
元箫从屋里出来,让唐婉清去写药方子,又问了该注意的事项。
“对了,唐村长怎么会来县里?”
“哎呀。”唐婉清哎呀一声,这才想起出门久了,现在外面天都黑了,宋元绍可能回客栈了,不见她和宋瑾在客栈,可能会着急。
“我得赶紧回客栈了。”
元箫伸手拦下她,“唐村长,可是遇上什么难事了?”
“不是我,是我家表哥因为一些事入了狱,我们正在找证据证明他的清白。”唐婉清想到了下午的那一幕,便看向李国柱。
李国柱对上她的目光,问:“唐村长,可是有需要官府出面的地方?”
“有有有!如果可以,我想麻烦一下李大人。”说着,她又扭头看向元箫:“我今天的诊金和药钱一共是二百两,如果你能让李大人出面配合我一下,诊金减半,如何?”
元箫反问:“我让李大人出面?”
闻言,唐婉清拍拍他的肩膀,“明人面前不说暗话,虽说我不知道你的身份,但是你和李大人之间,肯定不仅仅朋友的关系。
上次,你带人上山,后来遇上我,我们一起去解救了上丘村的村民。
开始吧,我没多想,觉得就巧合吧。
后来,再想想,你当时应该就是冲着矿洞去的。
我才是巧合遇上你,你不过是顺水推舟。”
“哈哈哈!”元箫哈哈大笑,赞许的看着唐婉清,“唐村长真是聪慧。”
院子里,刚进院门的宋元绍正好听到了元箫的笑声,再听到后面的话,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脸色都不觉的拉了下来。
“爹。”宋瑾由李国珍牵着过来,父子二人正好在院子里碰上面了。
宋元绍颔首,“李姑娘。”
“宋二哥。”李国珍朝屋里看去,解释:“我大哥有位朋友受了重伤,所以就到客栈请了唐村长过来。现在应该忙完了,我们进去吧。”
“好!”
三人一起进屋。
宋瑾进了门就冲过去抱住唐婉清的腿,“娘,忙完了吗?爹爹来接我们回去了。”
“忙完了。”唐婉清看向宋元绍,见他脸色有些不太好,便道:“事发突然,我忘记让小二转告你一声了。”
“李大人让人给我留了话。”
“哦,原来是这样啊。”
唐婉清点点头,知道他为什么能到这里来找她和宋瑾了。
“我这里都忙完了,正准备回客栈。不过,下午我和小瑾不小心撞见了两个人,听到了一些事,我正准备让李大人帮个忙。”
李国柱:“唐村长,你帮了我一个大忙,你直说吧,能帮的,我一定不会推辞。”
“太好了!这个忙李大人一定能帮。”唐婉清得了准信,便把下午撞见唐婉玉和沈府管家碰面的事说了。
大伙听完,便已知道雷广案的真相了。
不过,他们知道真相,也不能直接放了雷广,直接判雷广是清白的。
这事还并证据。
不能光凭他们的一面之词。
李国柱明白了唐婉清的意思,知道要帮的是什么忙了。
“那唐村长打算怎么办?”
“我知道该怎么做?”
大伙齐齐看向宋元绍。
宋元绍又道:“我出去一趟,也查出了一些事,今晚沈府管家会去雷广家,明天一早就会去雷家村催要银两。”
“我懂了!”唐婉清朝宋元绍竖起了大拇指,“捉奸成双,捉奸在床,所有问题是迎刃而解了,只是两个孩子,还有表哥,真相对他们来说太残忍了。”
唐婉清觉得袁氏活该,可雷广和孩子们受的伤害太大了。
雷广被关在牢里,可心里放心不下的还是袁氏,结果真相却是……
宋元绍牵起她的手,“纸包不住火,早迟得知道。”
元箫朝他们牵着的手看过去,眼睛都要瞪直了。
宋元绍像是知道他会看过来一样,轻飘飘的看向元箫,那眼神中浓烈的占有欲,让元箫更糊涂了。
示威?宣示主有权?
这段日子宋元绍和唐婉清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国柱沉默了一会儿,道:“这事关案子,不能说是我帮了谁的忙。案子到了衙门,衙门有责任调查清楚,还受冤者一个清白。
说到底,这是二位帮了衙门的忙。
那我们来商量一下今晚的事,大家也好配合得更好一些。”
“行!”
几人围在一起商量了起来。
李国珍觉得这事孩子在场也不太好,便把宋瑾带回她院子里,并且让唐婉清办完事,再来接宋瑾。
有人帮忙照顾孩子,唐婉清自然是求之不得。
……
亥时初,雷广家。
沈府管家曾大发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进了院门,袁氏早早就备了酒菜,见他来了,亲昵的迎上去,拉着他进了堂屋。
曾大发四下看了看,问:“两个小的呢?”
袁氏笑了笑,“给他们饭里拌了蒙汗药,人都睡熟了。知道你今晚要过来,我备了一桌的酒菜呢。来!坐吧,我给你倒酒。”
曾大发把袁氏拉入怀里,按坐在他的腿上,大掌覆在袁氏隆起的腹部上。
“孩子乖不乖?有没有折腾你?”
“这些天越发的动静大了,这孩子许是个调皮的。”
“哈哈哈!”曾大发一听就高兴的笑了,“调皮点好,儿子不调皮一点,那得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