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陆扬一大早起床,穿了谢危邯的衣服,翘了课和一起去游乐场。
个人穿着同款,牵着手,跟一群小朋友中间一起买票。
“我还没上大学呢,先体验了一翘课,”沈陆扬揣好个人的票,拉着谢危邯的手往里面走,“明天我们一起去上课吧,我连我自己是什么专业的都不知道,我能翘课和你一起上课吗。”
“我们一个班,”谢危邯跟着走,落最远处的摩天轮上,又很快收回来,笑着说:“一起上课。”
沈陆扬也没有来游乐场的验,脑袋处转着,到处看有什么好玩儿的,尖先瞄见了吃的,前一亮,转头问谢危邯:“吃冰淇淋吗?”
谢危邯捏了捏手背:“走吧。”
一人一个冰淇淋,沈陆扬手里拿着牛『奶』味的,谢危邯的是抹茶味。
沈陆扬珍惜地『舔』了一口:“二十五块钱一个,疯了疯了,是钱的作用吧,怎么这么好吃……”
谢危邯肩膀抵着的肩膀,闻言垂着眉笑:“先玩儿什么?”
沈陆扬没来过,也不懂,拽住一个工作人员,问有什么好玩儿的。
工作人员态度特别好地给们做了一个地图攻略,看出个人的恋人关系后还贴心地建议们晚上坐一次摩天轮。
沈陆扬用手机这些全记了下来,读了一遍:“第一个,过山车——第一个就这么刺激?”
自己跃跃欲试,又怕谢危邯害怕,转头问:“要不……换一个?是不是太刺激了,先玩会儿别的适应适应?”
谢危邯看出的想,眉梢微挑:“不用了,就过山车吧。”
沈陆扬大姑娘上轿头一回,电视上看别人玩过都喊的撕心裂肺,当时笑得缺德,亲自坐上去,看着地面一点点远离,才感觉到压力。
握住身旁谢危邯的手,用力攥了攥,飘忽:“你要是害怕,就抓住我哎————!!!”
过山车的速度猛地提起来,三百六十度起飞,沈陆扬的安慰卡喉咙里,化为一声惊天地泣鬼的“啊————”,和前后的喊声混一起,凄惨无比。
接下来的每一个拐弯、每一次升高,沈陆扬都放声哀嚎,完全忘了自己是要安慰谢危邯的。
从过山车上下来,沈陆扬命都掉了半条,挂谢危邯身上,昨晚上的饭都要吐出来了。
谢危邯拧开矿泉水,喂到嘴边:“去那边休息会儿吧。”
沈陆扬漱口后又喝了半瓶水,下巴抵肩膀上,绝望地摆了摆手:“那工作人员是个新手吧,都像那么介绍,游乐场里一半的人都得歇菜回家,剩下的活人数减半儿……”
谢危邯拍着后背给顺气,笑得很克制,但沈陆扬还是听见了。
抬起头,看向面『色』如常,甚至有几分清气爽的人,费解地皱起眉,手指头比比划划:“你不害怕吗?那个车‘咻’地一下,从那边悬空窜起来的一瞬间,你都没喊,你是不是吓傻了。”
谢危邯手背轻抵嘴唇,掩去笑弧,点头:“那儿确实吓人。”
沈陆扬满意了,像个半身不遂患者,被男朋友搀扶着走到一家『奶』茶店坐下继续歇菜。
嘴里咬着吸管,喝了杯『奶』茶,歇了快一个小时,沈陆扬才觉得能弹了。
个人又问了『奶』茶店店员,拿到一张正儿八的游园地图,跟着地图走。
第一轮先就近去玩儿了『射』击,十块钱三次机会,还不算贵。
但那个圆圈距离挺远,枪也劣质,特别不好瞄准。
沈陆扬一枪一空,捶胸顿足地白送给老板三十块钱之后,谢危邯用一枪打掉了最高级奖励——一个差不一个人高的大狗狗玩偶,帮男朋友钱赢了回来。
沈陆扬抱着狗亲了又亲,老板铁青的脸『色』下愉快地拉着男朋友走了,还欠打地说“下次再来”。
个人狗寄存『奶』茶店,然后又去坐了旋转木马,期间拍了不少照片,有个背着书包的小女孩还指着谢危邯喊了声“妈妈,王子!”。
沈陆扬与有荣焉地抱着谢危邯笑了半天,小女孩从旋转木马上下来,拿一个小玩具哄着她叫了自己一声“骑士真帅”,才心满意足地牵着“王子”走了。
路上看见碰碰车,沈陆扬怀着“男人至死是少年”的心情,和一群小屁孩抢了车。
和谢危邯一人一辆,一众慢慢悠悠的小土豆里一骑绝尘,碰碰车开出f1的气势,气哭了一群想追追不上的小朋友。
贼心不死地坐上跳楼机后,再下来的时候沈陆扬是被谢危邯背着的,说好了给谢危邯圆梦,结果玩儿得比谢危邯还嗨,谢危邯一路都照顾。
沈陆扬越想越想笑,脑袋晕乎乎的,胃里也翻江倒海,但是心情格外的轻松。
用侧脸蹭了蹭谢危邯的脸,虚得一根手指头都不想,还有力气嘿嘿笑:“我歇会儿就好了,我还没坐海盗船呢。”
谢危邯对自己又菜又爱玩的男朋友百分百了解,一句话就转移了沈陆扬的视线。
“鬼屋还没去呢。”
沈陆扬环住脖子的手了,闻言立刻问:“你想去鬼屋?那会儿我们去鬼屋吧,刚刚去旋转木马的路上是不是路过了,听见一群人喊。”
谢危邯人放椅子上靠好,才从包里拿出水:“休息一会儿再去,喝水么?”
“不喝,刚才都去三趟厕所了,”沈陆扬软成一摊泥,浑身上下只有嘴是利索的,“你害怕么?鬼屋。”
谢危邯喝了口水,喉结滚间沈陆扬移不开地看着。
“不害怕。”
沈陆扬点头,手指攀上脖子,按住。
谢危邯顺着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力道凑过来,沈陆扬立刻吻住喉结,飞快地亲了一口后分开:“我也不害怕。”
“我好像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开心过,”沈陆扬侧着身体,半躺进谢危邯怀里,嘴角勾着,抠手心,“你简直是我的天使,我和你一起你就开心。”
谢危邯按着嘴唇,被这句话逗笑。
是天使。
玩儿了一整天,沈陆扬最后从水池子里被谢危邯拉上来的时候,疲惫才后知后觉地找上来。
个人更衣室换好衣服,沈陆扬拿着游园指南,看向右下角:“是不是就剩下摩天轮了,18:30有一趟,现几点?”
谢危邯看向手腕:“六点二十,还有十分钟。”
“快走快走!”
卡最后一分钟登上摩天轮,沈陆扬用力松了口气,瘫座位上:“好累,居然玩了一天了。”
陷入夜『色』的游乐园是另一种美,影影憧憧的灯光远近处洒下光影,大数地方明亮得可以看清楚路灯下的人。
随着摩天轮渐渐升高,人影慢慢模糊,周遭的嘈杂喧闹也一并消失,世界安静得仿佛只有沈陆扬和谢危邯个人。
今天晚上的月亮也很亮,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团圆的圆。
高高地悬天上,晶莹剔透。
摩天轮的一点点升高,仿佛是坐上面的人一点点努力去接近月亮,就算知道不可能触碰,也会为了一点点靠近的机会而欣喜满足。
沈陆扬抓住谢危邯的手,挨着坐同一边。
被忽视了一整天的疑虑脑海里翻腾,沈陆扬压抑了一整天,周遭安静下来的一瞬间,内心的不安让再也忍不住。
转头看向谢危邯,忽然开口:“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告诉我?”
谢危邯不着痕迹地敛去底的异『色』,『色』如常地问:“什么事?明天去上课的事么?”
沈陆扬抿了抿嘴唇,直直地看着的睛:“你昨天和系统是不是说了什么?你别骗我,和我说实话。”
毫无道的,沈陆扬昨天晚上,从谢危邯完美无缺的表现中感觉到了异样。
甚至连一个像样的由都找不到,但就是知道,谢危邯不对劲儿。
谢危邯安静地看着,没有说话。
沈陆扬皱起眉,就这么大的脑子,通过和谢危邯之间奇异的第六感猜测到异常用完全力了,让完整揣测出谢危邯的想简直是天方夜谭。
只能直接问:“你们做了什么约定吗?为什么不让我知道?”
们没反抗系统,沈陆扬最担心的就是系统想要反悔,或者是强迫谢危邯做些什么。
谢危邯抵住的额头,解释:“除了增加的二十天之外,我们没有做约定。”
沈陆扬看着的脸,可除了温柔再找不到其情绪,忽然意识到什么,喉咙滚了滚,干涩地问:“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系统为什么答应你增加20天的时间?你是不是……答应了系统什么条件,那个条件对你有害?所以你不告诉我,怕我不同意?”
沈陆扬的心坠入谷底,想不到这样做的由,但是谢危邯一定有的苦衷。
深吸一口气:“没办反悔的事情吗?”
只有这一次机会,必须成功,不可以反悔。
谢危邯轻轻“嗯”了一声,抱住沈陆扬。
沈陆扬心里的不安扩大:“所以到底是什么程度的伤害,你都不敢告诉我,就没办不做吗?”
谢危邯摇摇头:“必须做。”
沈陆扬急得睛都红了:“事情不能说,那时间呢?什么时候可以告诉我吗?我能陪着你一起——”
谢危邯吻了吻嘴唇:“你不需要知道。”
沈陆扬心里一下子空了,瞳孔放大,看着窗外的灯影,干哑地问:“是今天……吗?”
沈陆扬昨晚就感受到了谢危邯的异常,但一直忍着,以为让谢危邯情绪起伏的事情,最早也是几天后发,毕竟们有几十天的时间。
现才知道,就是今天……
不知道过了久,可能只有一分钟,也可能好久好久,沈陆扬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沙哑颤抖:“别丢下我一个人,我们一起面对。”
无论系统想对谢危邯做什么,都要陪谢危邯身边,哪怕能分担一点也好。
谢危邯摇了摇头,像是要独自面对死亡的人不是,坦然自若地安抚躁不安的爱人:“扬扬,那个场景,你不会喜欢的。”
沈陆扬眶酸涩,抓住手腕,直直地看着:“我不想让你一个人面对这些东西,你不告诉我一定有你的由,但是我们好不容易这个年纪相遇,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也是……最后一次。如果连这种时候我都不能陪你身边,那这次相遇还有什么意义?”
谢危邯底怔愣了一瞬,半晌,才轻轻答应:“好。”
……
据说,摩天轮升到最高点时接吻的恋人可以永远一起。
沈陆扬看着自己一点一点接近月亮,月亮应该是冷的,连周的空气都变冷了。
谢危邯抓住的手想要焐热,但体温比沈陆扬还要低。
一块冰拼命想要给一团火温暖。
“我小时候特别想去一次游乐园,”沈陆扬忽然开口,“我以前都不知道有游乐园这种地方,后来有个男被领养,一个月后爸爸妈妈带回来补手续,和我说,和爸爸妈妈一起去了游乐园。”
沈陆扬吸了口气,偏头看着谢危邯笑:“我那时候想,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玩儿的地方,小骗子,我不信。”
靠着谢危邯的肩膀,轻声说:“现我信了。”
“你小时候呢?有什么好玩儿的事儿吗?”
谢危邯搂住沈陆扬的腰,垂着睫回忆,脸上的笑是有温度的。
“什么算好玩儿的?”遇见沈陆扬之前,连好玩儿个字的含义都不曾解过。
“就是……”沈陆扬想了想,“你记得特别清楚的,比如我到现还记得我吃的第一块糖是牛『奶』味儿的,孤儿院里睡我身旁的小孩儿打人特别疼……”
“我吃的第一块糖是薄荷糖,第一次吃的水果是苹果,”谢危邯轻声说,“每一件事我都记得,但是它们都一样,我读不懂你说的那些情绪。”
谢危邯说完,沈陆扬不意地说:“不懂就不懂,那也不影响你喜欢我,你是不是也不懂喜欢?但是你不想离开我,这就是喜欢,喜欢最简单了,我慢慢教你——”
声音戛然而止。
们没有时间了,或者说,十九岁的,和十八岁的谢危邯,没有时间了。
空气陷入安静,像灾难来临前的平缓。
沈陆扬一眨不眨地看着谢危邯,用尽全力这张青涩的脸刻进心里。
摩天轮缓缓转,升到最高点的一瞬间,谢危邯抬起手捂住了沈陆扬的睛,吻住了的嘴唇。
没有任征兆的,红酒香一瞬间躁,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和残忍,歇斯底里地谢危邯的身体里肆虐。
肌肉、器官、血管遭受着非人的折磨,被撕裂,被挤压,渗透出鲜红的血。
而沈陆扬嗅到的,也只是温柔醇厚的淡淡酒香,以及浓郁的血腥味。
身体被疯狂的s级alpha信息素自虐地摧残,疼痛撕心裂肺,鲜血从嘴角冉冉流下。
沈陆扬被捂住了睛,什么都看不见,但尝到了血的味道,想要发现身体使不上一点力气。
咬牙晃肩膀,被谢危邯一只手死死抱住,只能哑声喊:“谢危邯!”
【警告!!!主线人物身体机能急速降低!世界线即将坍塌!】
【警告!!!】
【警告!!!】
一声夹杂着血腥的轻咳,伴随着周忽然响起的系统崩溃提示音,和血『液』流淌的微弱声响,充斥了沈陆扬的耳膜。
连一只手都抬不起来,谢危邯的控制下,一不能。
的记忆里不会有爱人狼狈重创的模样,留下的画面只有谢危邯笑着吻的样子。
谢危邯掌心一片湿润,是沈陆扬的泪,烫的快要按不住。
沈陆扬嘶哑地一遍遍重复“我爱你”,企图留这里,留谢危邯身边,但系统的存下,连最沉重的告白都无济于事。
二十岁的沈陆扬任务完成后,系统就不该存了,谢危邯缓缓闭上睛,清晰地感受到什么东西消失。
又要忘记了。
记忆消失的最后一刻,谢危邯咳出一口血,趴沈陆扬耳边,眷恋地呢喃:“亲爱的,我未来你。”
嗞——————
【关键角『色』谢危邯命体征无线趋近于0!世界即将坍塌!启系统自毁模式!强制修复中!】
【书中世界线修复中……修复完毕!】
【现实世界线修复中……修复完毕!】
【沈陆扬世界线复位中……复位完毕!】
【记忆清除中………………清除完毕!】
【bug模式启,系统程序结束运行!《丧爱》书中世界独立!现实世界独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