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喜欢你(25)

两人就这么抱着挨在一起睡了,孟平说他回去睡,下午就正式动手。

云苏这一觉睡到了下午四点多,醒来的时候江戾已经走了,整理好的资料也带走了。桌上有一张江戾的字条,他说——他和孟叔去了法院,要打官司了。

大年初五那天,江家的事突然反转了。

之前由于房地产的事江京被骂得很惨,他也正是因为这个进去了,那个时候不管谁提到江家都要骂上两句。

可是现在将近两个月了,事情居然再次反转。

网上一片沸腾,大众的关心点大多聚集在了江母的事情上,因为金融投资什么方面他们弄不懂,只大约知道有这回事。但江母的事算是狠狠赚了一波大众好感度。

“天啊,这也太惨了。”

“神仙爱情就这么没了啊。”

网上江京和江母的事情都被扒得七七八八了,照片都被网友找了出来。江京从前对妻子的疼爱在圈子是有名的,这回还出圈了。

案件全面翻盘,江京从大牢里出来了。

就在顾明沾沾自喜他反水了两次以后,警察到了他家里。

原来他还贪污过对家公司的一大笔钱,之前对方之所以跟他翻脸,也是因为顾明在对方那里也实在贪了太多。江戾把它也挖出来了,直接把他送了进去。

打完最后一场官司,江戾从法院出来,一群记者轰然而上。

“江先生,您年纪还这么小,可以说说父亲在被冤枉入牢时你的心情吗?”

“江先生,听说当年因为您的母亲去世你离开江家,有这回事吗?”

“可以和我们说说您母亲的事吗?”

“江先生……”

“江先生……”

少年站在那里从容不迫,他神情淡定,坦坦荡荡,一个一个回答他们的问题。

“刚开始的心情和状态当然不好,但是……有人一直一直陪着我,我很爱她。”

记者们以为是孟平。

“我当年的确离开了江家,但我现在终于能够理解我父亲的痛苦,他已经尽力了。”

记者们以为江戾是懂事了。

“我母亲,她在我父亲心里一定是还没有离开的,就像她在我心里也是永远不会离开的。”

记者以为后面那个“她”还是指江戾的母亲。

少年这一场事情下来,他肉眼可见地沉稳了很多。他处事有度,能伸能屈,站在那里游刃有余,话说得极其漂亮。

他真的再也不是安城那个暴躁易怒,无所事事的小江爷了,他现在是小江总。

符斯在电视上看见江戾的时候正和郑旭等一大帮兄弟在一起喝酒,昔日的最混的江戾穿着西装打着领带,连脸上那道疤好像都彬彬有礼了。

符斯“我去”了一声:“我江哥?”

郑旭啧啧赞叹:“人模狗样认不出。”

但大家都挺高兴,江戾现在是真不错了。

“哎,他那小女朋友呢,特别漂亮那个,这回出事了怎么着的啊。”有人问。

“小同学啊,别看人家女孩子柔柔弱弱,江哥那时候应该是想分手,不想拖累她,结果人家一个人干脆跑到琴城去了,直接给江哥毛顺得服服帖帖。”符斯说。

“没分啊?”有人挺惊讶。

“姑娘不错啊。”有人感叹。

“江哥运气太好了,老婆又漂亮又乖,关键还这么死心塌地,哪找的?”还有人羡慕。

“你也不看看江哥那时候多宠那姑娘,一股子劲,人家比赛都要跟着。”符斯“切”了一声,“你呢?”

“得了,又是我不配。”

众人大笑。

江京在电视上听见江戾说“理解了他”的时候,是真的没忍住潸然泪下,哭得稀里哗啦。

也有观众好像发觉江戾说的话不对劲。

“小江总不会是有女朋友吧?”

“应该是说女朋友一直陪着他吧?”

“是啊,要是要说他手下一直帮他的助理也应该说感谢啊,怎么就爱了?”

“我也觉得。”

“他说这话真的温柔啊,肯定是有女朋友。”

“绝美爱情我已经脑补出来了!”

只可惜这些声音还是太微弱,她们虽然触及到了一点真相的翅膀尖,但其他人的观点立即就把她们这些猜测压过去了。

晚上,江戾终于有时间给云苏打电话了,他拿着手机一边往家走一边跟云苏说话,迫不及待想要见到她。

“江戾,你好棒呀!”女孩子的声音又是娇又是欢喜。

江戾脸上全部是温柔笑意。

——他这回,一定配得上她了。

“你今天说的那些话,是不是在跟我表白呀?”云苏捂着脸有点害羞地问。

“嗯。”江戾承认了。

云苏笑出声:“江戾,你好会撩呀。”

江戾手里拿着钻戒盒,深呼吸,问她:“你不喜欢吗?”

“喜欢呀。”女孩子回答,“只要是江戾,都喜欢。”

“那……如果结婚的话,你……你愿不愿意?”江戾试探着问。

“苏苏,这世间人潮熙熙攘攘,我想把全部的偏爱和温柔都给你,你愿不愿意?”江戾很认真地又问了一遍。

云苏似乎愣了一下。

“你……你今天怎么那么煽情啊……”她脸好烫啊。

江戾到了那间出租屋门口,扣了扣门:“苏苏,我到了。”

在黄昏的小巷里,姑娘打开门,他西装革履,手里拿着钻戒,冬日的风吹动她发梢,他看见她羞红的漂亮小脸。

那罐子浅蓝色的星星她抱在胸口,她问:“江戾,你来接我吗?”

冬日的雪色映着暖色的晚霞光,斜拉开的光芒下,他向她求了婚。

钻戒套入指尖,她扑进了他怀里,连同那罐星星,被他捧在掌心。

这是他一生想起来都心悸的景色。

江戾觉得自己像月亮,苦苦守候一颗星球,努力光芒四射,围绕她,一月又一月,一年又一年,不知疲倦,这是他在这个世界忙忙碌碌的全部意义。

总觉得你就应该在我身边,那个夏日早晨,穿着裙子的姑娘,你回眸,灿烂了他荒脊山河,从此人间烟火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