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战就这样赢了扎木合,折损了一百多人,赵木兮下令要厚待这些士兵的家人,至于白殷抓回来的几百号西越士兵,全都关押一起,等着扎木合来谈判。
有沙鲁在手中,主动权便是在赵木兮的手中,她让冯知先他们好好休息,她则回将军府去找楚不域和女儿了。
楚不域早就知道战局,一点都不意外赵木兮用这样的方法让扎木合吃亏。
“爹爹,你是不是不回京都城了?”元元正在作画,画的是赵木兮和楚不域牵着她看朝阳的画面。
“元元舍不得爹爹回去吗?”楚不域含笑问道,满意地看着画作上面的一家三口。
她的女儿果然是有进步,这画得不错。
“舍不得。”元元小声说,“您在这里,娘亲脸上的笑容也多一些。”
楚不域一怔,“难道……你娘亲以前不高兴?”
“也不是不高兴,但有爹爹在,会更高兴。”元元认真地说。
“那这次我就多留几天。”楚不域轻拍着元元的头,“等这边战事结束,你和娘亲回京都城。”
元元毕竟年纪小,她对京都城的印象已经不太深刻了,但记得是比天水要更繁华的,“好啊。”
“你们在说什么呢?”赵木兮走了进来,见他们母女靠在一起画画,走过来看了一眼,认出是她和楚不域,她轻轻看了看他。
楚不域解释,“元元自己要画的,我什么都没说。”
“娘亲,我们什么时候回京都城啊?”元元抬头看着赵木兮,笑眯眯地问道。
顾长乐瞟了楚不域一眼,“元元想回京都城了?”
“等爹爹回去,他又是一个人,会孤单寂寞的。”元元说,“我们去陪爹爹。”
顾长乐没有再回答,只是捏了捏元元的脸颊,“去找崔明玉她们玩吧。”
元元放下笔,欢呼一声就跑出去了。
楚不域拉着赵木兮坐在腿上,“打了胜仗,开心吗?”
“第一战是因为扎木合自大傲慢看不起景国,所以才大意以为乘丘和峡谷还跟从前那样,被他们西越拿捏住了,这三年来,我可是花了不少心血在这两个地方的。”赵木兮笑着说,以开荒为由,另开辟一条路通往西越,又在峡谷那里挖了陷阱,就为了等西越兵了。
“慕容昀把端慧送走了。”楚不域低声说,“端慧一路上胡言乱语,已经是疯癫了。”
“疯癫总比清醒活着的好。”赵木兮念一丝仁善没杀她,若是端慧没有疯癫,还想拿她身份说事的话,她也会让端慧彻底迷了心智。
楚不域将她抱了起来,“别的事都解决了。我们的事也该来说一说。”
赵木兮抬眸见他目光深幽,便知他想做什么,忍不住羞赧,“大白天,你想做什么!”
“我们可以一直……到晚上。”楚不域笑着说。
“!”赵木兮没好气地咬了他下巴。
楚不域低头便堵住她的唇。
……
……
比起将军府的温情绵绵,扎木合此时正在军营里大发雷霆。
这次他太丢脸了!
刚出征时的信誓旦旦,如今两军还没正式交锋,他粮草已经被烧光,连儿子都被赵木兮抓了,他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回去跟漠克真说这个事。
谷</span>“将军,我们……我们仅剩的粮草撑不过十日,这该怎么办?”副将纷纷请扎木合拿主意。
想要光明正大跟天宁军开战,只有十天的粮草绝对不够的,到时候不是死在战场,而是饿死在路上。
“还有沙鲁……也不知是死是活!”
这话刺激了扎木合,他怒红了眼睛,“赵木兮要是敢杀沙鲁,老子定要她全族陪葬。”
“漠克真王爷是您的外孙,他肯定能给我们运来粮草……”
扎木合当然知道有漠克真在朝堂,他肯定会给送粮草,可是,他丢不起这个人。
“让人去唐努山筹备,能筹多少粮草便筹多少。”扎木合冷声说道。
“将军……”有个副将觉得这么做并不能解决粮草问题,唐努山的粮草再说,如今又是寒冬季节,百姓们也需要粮食过冬,这一来还是会惊动王庭的。
“先度过一阵,等我们打了胜仗,天水的粮食就都是我们的。”扎木合说,仍然觉得一定能够杀死赵木兮。
等了好几天,一直没等来天宁军的消息,只知道沙鲁如今成了俘虏,但是赵木兮不提条件,他们粮草也日渐减少,扎木合心里也开始有些急切了。
这时,外面传来士兵急切的声音。
“将军,将军,天宁军传来战帖。”
扎木合神情一凛,不自觉地站起来,“快拿过来。”
这战帖是赵木兮亲自写的,只有一句话,拿椋城换沙鲁,不然就打。
“狂妄!无耻!”扎木合暴怒而起,将那封战书狠狠地地扔到地上。
几个副将面面相觑,赶紧将战书拿起来一看,这……
他们终于想起来了,当年夺椋城的时候,沙鲁把城里的百姓都杀得一干二净,难道赵木兮抓走沙鲁,便是因为当年椋城?
“明日攻打天水城!”扎木合命令道,“我们西越堂堂男儿,何须被一个女子威胁!”
要他们让出椋城是不可能的!如今椋城住的都是西越人了。
“天宁军都是前朝的乌合之众,赵木兮今日只是凭狡诈手段才能烧我们的粮草,明日我们直接进攻。”旁边的副将也开口说道。
至于沙鲁……
只能看他的命了。
这边的战事,虽然扎木合有意要隐瞒王庭,但漠克真还是得到了消息。
“这个赵木兮……不简单。”漠克真摩挲着下巴,对这个女子隐隐有种熟悉的感觉。
阿泰鲁问,“阿真,听说这个赵木兮是盛乔木培养的继承人。”
漠克真低声道,“你去准备一下,我们给外祖父送粮草。”
“这件事要告诉皇上吗?”阿泰鲁问。
“皇上已经不再是小孩子,要跟他商量。”漠克真点了点头说道。
“就怕太后那边要刁难。”阿泰鲁说。
漠克真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盛熙……已经好几年没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