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要命因为是咱俩的爱情可歌可泣……

小厮简直吓了一跳,不知道太子殿下的眼神咋这么吓人,一时间僵在原地都不知道该咋办了。

尚瑾凌戏谑地看了刘珂一眼,清咳了一声,“正事要紧。”

刘珂回过神,端起茶灌了一口:“说吧。”

小厮定了定神,一边倒茶,一边道:“殿下,失败了,秦公公请您走下策。”所谓下策,便是灭口,这是前商议的。

刘珂皱了皱眉,并不说话。

小厮中着急,事情紧急,得避人,太子府打眼,他找不到机会,不容易等到太子殿下走这乐坊,才混来借着上茶的名义说上两句话,他得尽快得到太子的答应,完成使命。

然而这时边上的一位公子笑道:“你回去吧,殿下自有计较。”

“是。”小厮额头擦汗,弓着腰端着茶托下去了。

等他一走,刘珂带着怜悯说:“这老小子完了。”说完,他回头期待地看着尚瑾凌,“凌凌,咱们回去吧。”

『色』已晚,回去刚就寝。

他一想到这彩头,整个人都火热起来。

*

那小厮乖觉,没急着离,而是乐坊里逗留了一会儿,才从后门悄悄走。

他不知道的是,自以神不住鬼不觉,然而顺帝命令下,太子跟前凡是接触人都监视了起来,甚至包括那位乐坊的老板娘。

秦海并非不知道这是一步险棋,是他不得不这么走,而且时间匆忙,安排仓促,中一直忐忑。

竺元风不再跟前,顺帝指定了让他伺候,他也不敢擅自离。

他一直耐地等着皇帝就寝,然而后者似乎白日里睡多了,如今一点也不困,坐在御案后,居然耐地看起奏折,而这些折子多是太子已经批阅过了,情似乎不错。

“秦海。”忽然,顺帝唤了一声。

思不在这里的秦海顿时一愣,连忙猫腰凑上去,“皇上。”

“想什么呢,不在焉。”顺帝仿佛没看到,随口一问。

秦海讪笑道:“奴才有些不经事,一直想着竺公公早日康复,回来伺候皇上。”

“哦?怎么,累了?”顺帝端起边上的茶盏,呷了一口。秦海正要说不敢,却听到顺帝又漫不经地接了一句,“朕以你巴不得他永远别回来。”

秦海中猛然一跳,差点膝盖一软跪下来,连忙请罪道:“皇上恕罪,这……奴才虽平时跟竺公公有所争执,但一同伺候皇上,也有点感情,他这一走,不免有些怀念。”

顺帝听着这话,笑了笑,他将折子放到一边,似乎不打算看了,仿若家常地闲聊,“秦海,你在朕身边也大半辈子了,朕待你如何?”

如此温和的语气,让秦海底越不安,总觉得『毛』骨悚然,他赔笑道:“皇上自是待奴才极,奴才有今日全赖皇上提携。”

顺帝点了点头,接受了这个说辞,接着又感慨了一声,“惜朕老了,不知什么时候就得去见先皇,你比朕还小几岁,届时有何打算?”

秦海眼皮子直跳,差点维持不住镇定,“奴才任凭皇上安排。”

“是吗?”顺帝微微一叹,“朕原本想着让你替朕守皇陵,主仆一场,总得呆一块儿,是显然,你不乐意。”

“皇,皇上……”都说到这个份上,秦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后一点侥幸都没了,他两股战战,似乎连站着的力气都挤不出来,缓缓地滑倒在地。

“太子玩得这一手阴阳,常人难及。”顺帝缓缓地站起来,“朕身边就你跟元儿,死哪一个对他来说都不亏。这么多年了,元儿尚且不敢背叛朕,老伙计,你却着了太子的道,什么?”

他走到秦海的前,脸上并无愠怒,只有不解。按,秦海一荣辱皆系于他一身,却、情谊非比寻常,该死塌地才对。

在此前,顺帝真觉得竺元风和秦海,这两个人当中若有一个背叛自己,就该是竺元风。

一个饱读诗书人他折了羽翼困在皇宫里折辱,里怎么着都有恨,别管上多宠,后者多温顺,帝王中对竺元风一直有所防备,是以事情一出,他就是雷霆震怒,中都有底的。

稀奇的是,这两慎刑司从头查到尾,竺元风还真是干干净净,不管是住处还是家中,除了皇帝的赏赐,什么来历不明的钱财宝物都没有,包括跟太子的暗中勾结,再苛刻也找不出蛛丝马迹。

反倒是秦海……抄了这阉人,国库都能宽松一些。

刘珂给的银票和产业,秦海藏得再深,也能翻找出来,顺帝就在想,这些年他给的难道还比不过这些?

秦海跪在地上,浑身颤抖,“奴才,奴才鬼『迷』窍,皇上,皇上……”他想伸出手求一求,是深知皇帝秉『性』的他却不敢有任何动作。

顺帝居临下,甚至脸上还带着一丝怜悯,冷漠地说:“你告诉朕,朕就给你个全尸,免得了慎刑司,连块肉都没有。”

“奴,奴才……”秦海吓到极致,连后悔的感觉都没了,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有眼泪鼻涕不受控制地一个劲地往下流。

顺帝看他就跟看个死人一样,满眼厌恶。

其实不说,顺帝也知道,万变不离一个贪字罢了。

而这时,禁军统领万全也押了来,前有多威风,如今便有多落魄。

秦海毕竟是个太监,势力就在宫内,想要在宫外翻出浪花,禁军统领万全就逃不过,这次在如此严防下,还能有人跑去找太子,这其中就有禁军统领的一份功劳。

如今,全凑一块儿了。

“都带下去吧,诛九族。”说完,说完大手一挥,“别出声音,朕头疼。”

话音刚落,边上的侍卫立刻拿起白布塞住了两人的嘴巴,将哭喊嚎叫堵在喉咙里,挣扎中,将他们拖下去。

殿内很快就安静下来,不知何,空『荡』『荡』地让顺帝有些慌,他忽然起身道:“朕去看看元儿。”

*

当宫中传来秦海凌迟,万全诛九族的消息时,刘珂摆了摆手,让人退下。

“竺元风虽然吃了苦头,不过祸得福,老东西定然会更加信任他,凌凌,你就别担了。”

尚瑾凌颔首,“接下来便是这空出来的禁军统领一职。”

“你有人选吗?”刘珂问。

尚瑾凌支着下巴,嗔了一眼,“现在才问我?”

刘珂没在意,笑嘻嘻地递上一盏茶,“你一直没提,我猜你早就有所准备了,而且这人选,不能明上是我的人,否则老东西那里就通不过。”

“没错。”尚瑾凌一边喝着一边看他,“你猜猜。”

猜就猜呗。

“话说这整个京城,朝堂内外还有多少人没我示?就是京兆府尹也得送礼过来,总不能他将齐峰再调回来吧?”

尚瑾凌提醒:“我祖父重病消息传来,匈奴虎视眈眈,皇上应该也得到消息了。”

“不容易从西陵公府手里夺回兵权,老王八定然不愿意再还回来。”刘珂说着,脸上笑容扩大,“那就是余下那些不愿掺和朝廷破事的人选。”

“嗯哼。”

“哥至今还没伸手的就只有名册上的那些人了吧。”

“七哥哥,你真聪明。”尚瑾凌夸奖道。

刘珂轻轻一叹,看着尚瑾凌就跟看个妖孽似的,“啥时候我得亲自写本书。”

“哦……”

尚瑾凌敷衍了一声,刘珂有些不满意,“你咋都不问问写什么?”

刘珂写的书,尚瑾凌不用想都跟那些话本一样的调调,充满着不正经,他有点不太想听。但是见后者如此兴致,他于是违问道:“敢问殿下大作何名?”

“这个倒还没想过,要不,叫倾城倾国太子妃,怎么样?”通俗易懂!

尚瑾凌:“……”默默地咽下一口茶,无表情,良久他问,“太子妃是谁?”

“你啊!”刘珂所当然道。

“什么叫倾城倾国?”这不是形容子美貌的吗?

“皇帝都给颠覆了,京城必定改头换,不就是倾城倾国?”

谢谢你啊!尚瑾凌轻轻一叹,果然不用指望这奇葩的文学素养。

“多谢殿下厚爱,太子妃我是做不成了,明年,要么你在上,要么坟头长草。”尚瑾凌提醒道,现在想这些是不是太早?

也是,刘珂思索片刻,又问,“那要不叫,母仪下状元郎?”

尚瑾凌:“……”他的脸庞终于扭曲了一下,“什么非得写我?”他一点也不想出现在刘珂的书里!

刘珂直气壮道:“是咱俩的爱情,歌泣!”

尚瑾凌气笑了,“哪里有你?”

“你都是皇后了,那另一个主角肯定是皇帝呗。”刘珂大言不惭地往自己胸口拍了拍。

尚瑾凌深深吸了一口气,起身道:“那么伟大的皇帝陛下,早些安置吧。”

梦里啥都有,想怎么写就怎么写,他管不着。

然而一听到睡觉,刘珂的眼睛瞬间就亮起来,目光忍不住往床上飘了飘,他搓了搓手,殷勤地帮着尚瑾凌更衣去了簪子,然后三下五除二,把自己也料干净,两人于是躺在床上。

刘珂等了一会儿,见身边没动静,他忍不住侧过头看了看尚瑾凌,后者已经双手放平与胸前,很文雅端正地闭上眼睛,似乎已经睡着了。

刘珂:“……”赌注呢,他等很久了!

“凌凌。”他唤了一声。

尚瑾凌睡得四平八稳,根本没有回答他。

刘珂又不死地再喊一声,甚至伸出手轻轻推了一下,“凌凌。”不一会儿传出后者均匀的呼吸声,真睡着了。

刘珂看着那张睡颜很久,然后缓缓地躺平就着月光看着床顶,里有点酸酸的,“连亲都没亲一口呢。”这就入老夫老妻的相敬如宾了吗?

其实这两虽然看着很闲,但毕竟与皇帝下棋博弈,掺着人命,一不小,该死的人不死,不该死的命丧黄泉,再强大的也无法做到淡定从容,更逞论主谋的尚瑾凌,情应该比他沉重。

想到这里,刘珂不禁产内疚,对躺下就睡的尚瑾凌疼起来,这都是了他们的未来。

他替尚瑾凌掖子,然后将人抱怀里,说一个赌注而已,何必较真。

然而他刚准备闭眼睡过去,就感觉到怀里的人动了动,接着一只手搂住他的脖子,尚瑾凌微微抬头,嘴唇便贴在他的耳边,暧昧吐息,低声轻柔地唤了一声,“相公。”

瞬间,刘珂蓦地睁眼睛,半边身子酥了个松脆。

要他娘的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