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渠,和我一起回西域吧。我保证,我会宠着你爱着你的,我保证绝对不会负你。虽然我还不能完全记起你,可是看到你,我控制不住的心跳加速,我想,这就是喜欢了。”
巫小渠:“……我不配你这么说。”
“小渠,你今日若是不给我机会解释,我就跪死在这里。”
巫小渠敛眉,“……”
姬晨牧看得眉头跳动。又想耍什么花招?你有本事跪死!!装模作样的玩意!!
就在姬晨牧一个人在那自言自语吐槽嘀咕时,巫小渠沉眸看着谬世兰殊,终是松了口。
“好,我听你说。”
“好,小渠,我们换个地方说,免得有人存心打断。”
姬晨牧眉头微蹙,“……”说的就是他,以为他不知道?!真是人不要脸,鬼都害怕!又想将人骗去说什么花言巧语。
“慢着,你要带她去哪里。”
姬晨牧当即抽鞭子将人拦截住了,显然不打算将两人放走。谬世兰殊冷冷看着人,正要开口冷嘲热讽几句来着。
巫小渠已经持剑挡在了谬世兰殊跟前。“姬晨牧,我说过,这是我的事,你别多管。”
姬晨牧:“小渠,你是要信他吗?明明前一刻还在对你辱骂玩弄的男人,现在忽然又是一番真情告白,你不觉得太假了。”
巫小渠敛眉。
姬晨牧又道,“他明显是意图不轨?而且偏偏从墨月殇那里出来,态度变得这么大,你不觉得有问题吗?”
巫小渠,“你多想了。”
姬晨牧:“究竟是我多想了还是你少想了,你心里没点数吗?”
谬世兰殊伸手将巫小渠拉到身后,冷冷看着横在眼前的鞭子。
“我说,就算再怎么嫉妒也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为什么生巫小渠的气,你不清楚吗?若非你整天粘着她,我会生气?”
“一派胡言。总之,要么带我去,要么人给我留下。”
谬世兰殊冷冷盯着人,眸底凛然。“你是想打一架吗?”
姬晨牧抬眸冷冷看来,“有本事,来啊,我怕你不成?”
眼看两人就要再次对峙动手,小渠持剑扒开了拦在谬世兰殊跟前的鞭子,不顾及姬晨牧有些难看的面色。
“姬晨牧,别再出手,否则休怪我不念及往日情分。”
“小渠!你是要忤逆师命吗?”
巫小渠面不改色,“你不是我师父。师父死了,你不过是师兄。”
姬晨牧咬牙切齿,“长兄如父!”
“我没把你当做长兄。”
姬晨牧咬牙,“你……”
谬世兰殊一声冷笑,“行了,别再像个婆娘似的纠缠不休了。”
随后拉着巫小渠牵径直统姬晨牧擦肩而过,擦肩而过之际还故意狠狠撞了人一下,勾唇冷笑扬长而去。
“可恶!”看着那离开的两人,姬晨牧眸色阴沉,眼里浮现隐隐杀意。
小渠,你怎么可以相信那样的人!!
两人来到姬晨牧先前住的院子,一进院子,巫小渠便是率先挣脱开了谬世兰殊的手。在谬世兰殊不解的眼光下,沉眸摸了摸手上的戒指,终归将戒指取下,放在了谬世兰殊手里,同人稍微拉开了些许距离。
谬世兰殊捏着手里的玉戒指,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人。“小渠你……”
巫小渠看着人,笑容温柔。“兰殊公子,你不用和我解释什么。你突然改变主意,是因为墨月殇对你说了什么吧?”
谬世兰殊沉沉看着人,“你看出什么了?”
巫小渠怎么可能真的相信谬世兰殊突如其来的告白。那样的深情她根本一点也感受不出。眼里对她的厌恶嫌弃,还是一如既往的明显。巫小渠太了解墨月殇的狠辣手段了,一定是用什么威胁着谬世兰殊,才会迫使人改变主意吧。
“兰殊公子,不必演戏了,现在就只有你我。说吧,墨月殇用什么威胁你娶我?他这么做的原因,是因为倾城求他让你娶我的?还是他就这么想把我从倾城身边踢开?”
谬世兰殊挑眉打量着人,不免笑了。竟然直接说到了点上。虽然,没有想到是自己已经暴露了这茬。
谬世兰殊也没什么好隐瞒,反正他也实在演不下去什么伉俪情深,委实恶心得很,直接开门见山。
“你很聪明。没错,我对你突然的态度改变,是因为墨月殇的要求。就如你所说,他那样的人是不会相信你的,毕竟你从小在南华身边长大。他不会允许的他的女人因为你而受半点伤害。所以给你两条好路,要么和我离开让他的女人安心,要么彻底杀了你以绝后患。”
巫小渠闻言一声冷笑,“果然,所以红鸢的失踪也和他有关系。”
谬世兰殊挑眉,“这我就不知道了。话说,你怎么选?和我去西域还是继续留在这做一个已经毫无作用的棋子?”
巫小渠沉眸,有些犹豫。
谬世兰殊见人倒也有些可怜,又道。“我建议你和我走,自然,那只是为何让他的女人放心。你若不走,就等着被他神不知鬼不觉杀了。届时,别说还没有找到的方小旭,就连已经找到的南倾城你也陪不了。”
巫小渠心头一沉,忽地抬头看着人。“我和你走,你会告诉我小旭的下落吗?你一定知道的。”
突如其来的反问,惊得谬世兰殊眉头一蹙,“什么意思?你怀疑我不是你要找的小旭!”
巫小渠抬眸幽幽看来,“你不是,我不知道玉佩你哪里来的。至于你胸口的剑伤,你的伤分明就是钝器所伤,和小旭的根本不一样。”
谬世兰殊不明白,“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早早揭穿我?”
“早早揭穿?”小渠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眼角有些红了,嘲讽一笑。“我以为,你是。”
她当时看到人的玉佩又看到人的伤口,她高兴坏了,以至于连这么个明显的错误都没有看出来。不管怎样,她都确定了眼前这人不是她的小旭。
小旭……不会这样对她。
她的小旭还活着,仿佛一直在身边一样。
她,要去找他。
她想看看他,过得好吗?那个小时候嚷嚷着要过上金枝玉叶生活的二愣子。
“既然你都知道我不是方小旭,那么,愿意和我离开吗?人,我可以试着帮你找。”
巫小渠抬眸看着人,“你果然知道他在哪?”
谬世兰殊挑眉轻笑,“知道。”
小渠闻言,那双暗淡的眸子刷啦一亮,惊喜浮现。紧接着恢复平静,冷冷看着眼前的谬世兰殊。
“你有什么要求?”
“有。他的消息我会一点一点告诉你。而你,乖乖待在我身边,待我夺得西域乌孙国皇族之位,我就会把方小旭亲手送到你跟前?这个买卖如何?”
巫小渠不明白,“我对你,并没有什么用。”
“你对我自然没用,可是,你出事了,墨月殇的女人会难过。他们出了问题的话,墨月殇就不会帮我。所以从某种立场上来说,你对我又意义非凡。至少,要让墨锦华觉着,你很幸福。”
巫小渠已然明白,说到底眼前男子肯帮自己,是因为墨月殇的胁迫。而墨月殇不杀她留她一命,是因为怕倾城难过吗?
巫小渠想到倾城如今一路走来经历的种种不易,难得遇上这么一个爱她如命的男人,她该为她开心!
巫小渠承认:墨月殇的确不是什么好人,可是……他确实是一个难得的好丈夫!他比谁都会宠妻疼妻护妻爱妻!
若说这天底下真有谁对倾城最好,除了这墨月殇,巫小渠自认为找不出第二个,就连当初的小王爷也不敢说,毕竟那人对倾城的好是建立在倾城有用的前提上的。
有墨月殇这样的人守着护着倾城,她有什么好担心,南华那点手段又算得了什么?墨月殇是不是倾城喜欢的司徒青云又如何?而她,作为南华的棋子一直守在这,倾城得知她只是个卧底,又怎么可能不伤心?
“行,我和你离开。”
谬世兰殊挑眉看来,“先说好,我们只是有名无实的夫妻,回到西域我做什么你无权干涉。而你,最好断了以往一切,因为我这个人很讨厌麻烦。待我夺得一切,墨月殇也不会盯着你,你我再无瓜葛。”
“好,我答应。”巫小渠面色平淡,“希望你也遵守诺言,告诉我方小旭的下落。”
“放心吧,我谬世兰殊素来说话算数。方小旭,这天底下除了我只怕也没有第二人了如指掌。”
谬世兰殊挑眉幽幽看着眼前的巫小渠,眸底浮现一抹笑容。
本来还想着要装情深,头疼恶心。如今和这女子说清楚,各取所需,倒是舒服不少。谬世兰殊倒是第一次觉着,和巫小渠这样聪明识趣的女子打交道,没有那么厌恶了。
阿宥,这一次可要感谢我呢,我替你把青梅竹马带回来了。虽然你已经不喜欢了,可是,还是好奇你会怎么对人呢?真要一直瞒着下去吗?打算一辈子辜负别人?
还在担心巫小渠的姬晨牧,心里盘算着要带巫小渠离开。或者……杀了谬世兰殊以绝后患!
然而姬晨牧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谬世兰殊竟然当众宣称要娶巫小渠,而且巫小渠竟然还答应了,还要同人一起回西域大月氏!!!
姬晨牧看着那手拉着手,你侬我侬,含情脉脉相视的两人,整个人都不好了!
那个前一秒还在口口声声说讨厌巫小渠的傻子,前一秒还在和池倾城你侬我侬的方小旭,后一秒竟然想要带小渠一起去西域?!!最可怕的是小渠竟然答应了!!
小渠是傻了吗?!!
还是,谬世兰殊对小渠下什么药了?!!
谬世兰殊提出的这一请求,除了巫小渠外,所有人都愣住了。
尤其是刚刚闻讯而来的尉迟秦昊,看着那牵拉在一起的两人,眉头紧锁。
方才来前便是听闻,庄主夫人不小心打了谬世兰殊一巴掌。他当时还在担心,兰殊会不会趁机借着人还是池倾城的缘故,要强行带着人一起去西域。如今看来,他多虑了。可是,怎么好好的改变了主意,要带巫小渠去西域?!!一个南华身边的女杀手?!!
什么方小旭的缘故?旁人不清楚,他尉迟秦昊心里比谁都清楚,兰殊怎么可能是当年那个小太监!!兰殊,要娶也是娶有身份地位的名门千金来助他一臂之力!一个女杀手来做正室?!就算他同意,回到西域,西域侯爵王会同意?
尉迟秦昊眉头紧锁,手中的本是热乎的茶一时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俨然没有料到兰殊竟然会想着带巫小渠一起回西域?
喝茶的瞬间,不免扫了眼一旁微微蹙眉的谬世晋宥。只见一旁的谬世晋宥冷漠着面容,若无其事喝茶。
只是这喝茶的途中,余光扫了眼一旁的太师椅上坐着的墨月殇。
只见坐在太师椅上的墨月殇,温柔的抱着自己的那同样一脸错愕的墨夫人。墨月殇一边给人温柔的暖手一边给人喂着糕点,俨然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淡漠神情。不过那张绝色容貌上的大大手指印倒是明显得很,让人无法忽视。显然被人刚刚狠狠打了一巴掌,留下的伤痕!
谬世兰殊眉头微跳,这莫不是真的让李阙玥狠狠又打了自己一耳光?
如此,按照风俗,李阙玥便是他的妻子了。在西域风俗里,打耳光求婚,本就没有先来后到这说法,只有两情相悦。有意思,墨月殇这样一个不怎么在乎风俗的人,竟然还在乎这事?还践行了?!
旁人也是看到了庄主脸上的掌印,目光不自觉看向人怀里的阙玥。阙玥知道大家看她的眼神是什么意思?阙玥朝看来的诸位礼貌莞尔一笑,大方不失风度。这么一笑大家倒是让大家有些不好意思的撇开了头。
阙玥这才看着墨月殇有些红肿的脸,用眼神埋怨。
都怨你,如今所有人都以为我打了你了。
墨月殇柔情看着人,又给人喂了一块芙蓉莲露糕,用眼神逗着人。
什么叫以为,明明就是你打的,怎么?不想承认了?
阙玥抬眸恶狠狠瞪着人:明明就是你抓着我的手打的。
墨月殇头疼:谁让你舍不得下狠手的。明明打谬世兰殊可是打出了血,打我轻得就像风吹过一样。
阙玥:那是因为,我并不知道那个风俗,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还像个孩子似的要打回来?打得那么突然,万一真把自己打出个好歹……
墨月殇拉起人的手轻轻揉着,柔声哐哄,“好了,别气了,你打我,打得越重,我越开心。”
阙玥:“……”
“如此,往后别人也就无法用西域风俗来压你了,都知道你是我的人。”
阙玥:“……”
大厅里的大家伙:“……”
墨月殇倒不是怕那所谓的西域风俗,而是思虑到往后终归要带自己的宝贝去西域的游玩的,若是叫谬世兰殊侯爵家的人因为今日求婚之事钻了空子,强行集结民众处理破坏风俗之人,只会徒惹麻烦。
他的宝贝,怎么可以因为这种破事而受人非议,更不能无端背上一个破坏风俗的骂名。且,被自家的小祖宗狠狠打一耳光,对墨月殇而言实在是一种无上乐趣呢。
否则,以墨月殇的德行,又怎会在乎这些虚伪无用的玩意?!直接全部屠城灭个干净!还顾及这些有的没的?
“啊,张嘴。”
这时,抱着自己的墨月殇抬手夹了一块糕点喂到阙玥嘴边,阙玥乖乖张嘴将糕点吞了。墨月殇抬手给人擦干净嘴脸的碎糕点沫,莞尔温柔一笑,“怎么了?不放心他们俩?”
阙玥看着对面同样看来的两人,看着那被谬世兰殊紧紧拉着的小渠心里实在不安,阙玥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小渠同谬世兰殊成亲,至少,她要亲耳听到她的意见。
谬世兰殊这么快就改变意见,小渠又是这么快就答应同人离开?总觉着,有些说不上来的担心。
可是,最终阙玥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小渠能够和喜欢的人在一块,我也开心。”
姬晨牧闻言,眉头一蹙,欲言又止,可是看了眼那正在喂人糕点的墨月殇,终是敛眉什么也没说。
见这巫小渠最后的一个亲人都同意了,而且姬晨牧也没说什么。尉迟秦昊笑叹,“既然如此,小渠的事我会禀报回侯爵府。侯爵一同意,会在离开前暂时为两人小小准备一场婚礼,也算是将小渠从阙玥这个娘家嫁出去。”
听这意见,阙玥看着对面笑而不语的小渠,微微蹙眉,最终忍住了要当场询问小渠的举止。
既然说好了,谬世兰殊率先同尉迟秦昊一行人离开,巫小渠自然留在阙玥府上等着候府信息。话说,谬世兰殊在走前,看了眼墨月殇那张红肿的脸,一脸啧叹揶揄。“夫人这一巴掌,对庄主你可真是饱含深深爱意啊。”
墨月殇挑眉冷笑,“那是自然。”
巫小渠也是掩面轻笑,“倾城,据我所知,你是第一个打墨庄主的人呢。”
阙玥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其余人看了眼这夫妻二人,笑而不语,客客气气礼貌离开。谬世兰殊走时,一脸温柔的拉着巫小渠的手温柔道,“我先回去收拾一番,明日来接你。”
巫小渠看着人,“一路注意安全。”
谬世兰殊温柔的摸着人的头发,“放心吧,我会的,我还要来接你呢。”
“……嗯”
两人你侬我侬,俨然如同一对新婚夫妻。整个过程中就姬晨牧一人冷冷站在一旁看着,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