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来了!”
只见那不远处的街道上,张灯结彩,喧哗热闹,人群熙攘。一辆华贵马车缓缓驶来。
金色明媚阳光铺洒,白玉石大道上,悠悠掠过一辆线条雅致的马车倒影。
马车四面,华贵精美的丝绸装裹,镶金嵌宝的窗牖被一帘淡蓝色的绉纱遮挡,风吹微微飘动,使车外之人无法一探究竟,这般华丽、飞驰的车中的贵人。
白皙柔荑,轻掀窗帷,入目一片繁华喧哗,俨然一派“春草初生驰上苑,秋风欲动戏长杨”之景。
马车在相府门口缓缓停下,几人望去。
只见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探出,车帘轻掀开,一身鎏金紫袍的焱王走出,将那紧随身后而来的焱王妃牵拉住。
只见那焱王妃同焱王言笑晏晏而来。
一身月白色云纱罗裙,风吹裙摆微微飘摆,浅紫色宫缎素雪绢云,紫色的丝绸在腰间盈盈一系,风吹浮动。云髻微梳,戴一支白玉嵌绯海棠花簪,淡扫蛾眉薄粉敷面,尽显优雅又端庄。
既不过于简单素雅,也不至于华贵过虚。这身妆扮,倒是恰到好处。
二人言笑晏晏,款款而来,也不知说到了什么,却见焱眉头微敛,面色沉了沉,无奈的捏了捏人的脸颊。
焱王妃柔声笑侃:“王爷可别捏了,妆落了,可就丟爷的脸了。”
北辰焱珏面色虽冷,眸底宠溺却是不减。那般夫妻恩爱,伉俪情深的模样,酸了一干人。
“四嫂!”
北辰泷满面笑容,朝人招手。司徒瑾瑜欢快笑着,抱着乌龟奔来。
一声欢呼,“阙玥姐姐!!!”
阙玥望去,只见右相府门口,司徒瑾瑜欢呼而来,身侧的北辰焱珏敛眉。
一如往日,司徒瑾瑜尚未跑出几步,便是被司徒青云揪住后领,控制住了,委屈乱挥舞着手,眼巴巴望着走来的阙玥。
婧洛瞅着人,嘚瑟挖苦几句,一旁的婧宗忽地无奈道,几分严厉。
“脚还不收回来。”
“这不还没绊倒吗。”
婧洛瞥了眼自家老哥,冷哼一声,不情不愿将方才那欲伸出拌人的脚收回来了。
想让人摔倒教训一番的心思,被掐灭了。
听闻焱王殿下携焱王妃来了,右相大人眸光一凛,皱眉出去相迎。
宴会上热闹非凡,欢声笑语不断,迫不及待等着迎亲队伍的到来。
北辰泷觉着同四哥们一干人一块,无趣得很。便是要带着四嫂四处去看看。北辰焱珏眸色淡漠,没打算同意。
北辰泷同自家四哥左撒娇又卖萌,百般恳求发誓,表示绝对会好好守着人,不会让人受半点委屈,出半点差错。
加之一旁的婧宗几人推波助澜,一人一句,可算是求得能带着四嫂去四处走走。那婧洛还在争吵乌龟之事,哪有时间管其他的。
望着那同北辰泷有说有笑,往人群中而去的阙玥。
北辰焱珏冷眸,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三王爷瞅着这位出了名冷漠的四弟,忍不住一脸语重心长的传授经验。
“四弟,这俗话说得好:远香近臭。知道你宠人,只是这得有个度。适当给双方留一些空间”
这话未说完,瞅见盆景处又在为难人的那孽子,气得咬牙切齿,急急忙忙把最后的话补充完。
“生活更美好!这兔崽子,又想给我惹什么事!”
不再同二人多说,黑脸离开。
婧宗望着人。
“廷昊果真能耐,把你请来。我还想着,你定然是不会让她来惹人争议的。”
毕竟方才右相去迎接人,对焱王自然是恭敬有礼,不敢怠慢。可目光触及那李阙玥,虽说依然恭敬礼数,眼里却是难掩鄙夷厌恶。
当年司徒青云,便是因为那李阙玥,叛父带人私奔,结果被抓回来,还同人大动干戈,被打断了一条腿,抬了连夜送去边疆。
北辰焱珏望着那被北辰泷抓带去的人,唇角忍不住上扬。
“无妨。她总能有法子应付这些。”
婧宗不置可否。
“今妃昔比。确实是个好王妃。上次小洛非礼一事,她倒想着用脱臼蒙混过关。”
北辰焱珏笑而未语。
“四嫂,你的小婢女呢?你不总是带着她的吗?”
“遛马去了。”
“是城外马场吗?”
原是青娟帮夷诗去遛马了。得知不能前来参加右相府大婚的夷诗,一大早马棚也未去,直奔庭烨阁。可怜兮兮望着北辰焱珏。
“主子,今日你去闲逛,可以放属下一天假不?”
北辰焱珏睨来。
“那马整日待在马棚,都会闷出病的,属下放出去遛遛。清明又未在,属下无聊得委屈得很。”
说白了,不想守在王府马厩,想去城外皇家马场疯。
扒拉着门框,委屈巴巴盯着自家主子。恰好给王妃送衣服来的青娟瞅得眉头直跳,老远就见这人挂在门框上,还以为是什么。其他婢女见状,纷纷掩面低头轻笑。
夷诗也不觉得丢人,反正爷知道自己脸皮厚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最后一番死缠烂打,不比那先前的墨离差劲,终于骗回了自己的入场令牌。
知道两位主子是去参加婚宴,他们跟去也不妥当,再者王妃此番前去,定然是要惹来争议。青娟便同夷诗一块去了城外遛马。
目送两位主子出门。
夷诗龇牙咧嘴,一句“主子今日,更俊了。王妃,更美了。”
北辰焱珏眉头微微跳动,牵过阙玥,上车而去。
北辰泷了然,一脸原是如此的模样,又想到什么般,面上有些幸灾乐祸。
“我最近可都没打算去那鬼地方了。前些日子来了匹野马,桀骜难训,若非五哥,早已踩踏成烧饼,但愿他俩别被皇家人坑了。”
两人正说着往花园而去,却见前方路口,几名世家小姐聚在一块,冷嘲热讽,议论纷纷,鄙夷嫌弃。
“那李阙玥如今可真是威风,六亲不认,从方才入府,见到左相三夫人也不前来打声招呼,没给个好脸色,还真当自己是一回事。”
“这最初皇上指婚,若非如兰不肯去,她嫁入王府也不过是一名侍妾。如兰定然能独得焱王恩宠,哪有她今日嚣张模样。”
“不过想想,要不是如兰让相爷请命将她送去北疆锦卫营,她也确实没那个机会。”
“那个贱人,上次鞭笞之仇,我非得一报。”千卉卉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