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喝汤

更新组团旅游去了哦,要选择全订召唤它咩?“还别揍,都是你宠的,现在怎么办?你就一点都不着急?”

“别的不说,芜是个有血性的亚兽人。”

墨话音未落就挨揍了,川的巴掌落在他背上,比落在白芜身上的响多了。

白芜吓了一跳,默默坐远了些。

墨笑笑,将川的手拉下去,给他揉了揉掌心。

川抬起脑袋,“说吧,现在怎么办?芜你真铁了心和族长对着干?”

“不是要和族长对着干,那是最好的一块地方,安静,安全,地方大,风景也好。”

“那你怎么养活自己?别说过一段时间,就是这一段时间,如果你坚决不改,阿父和亚父不为你的决定付出,你真的能从野外找到足够的食物养活自己?”

“我真的可以。”

要是他身体没出问题,现在他早到了该自己养活自己的年龄。

川问过之后,不再说什么,点了点头,充分尊重他的意见。

墨想帮腔都没来得及。

第二天,白芜要在祭司居住的山那边建房子和他不听族长劝告,被惩罚的事情都传了出去。

族人们谈论他这事谈论了一整天。

堂兄沓听到消息,提着一篮子野果过来找他,“芜,你真的不跟着族人们去采集?”

“嗯,我阿父亚父也都答应了。”

沓朝他投来佩服的眼神,“族长那么凶,你都敢跟他对着干啊?”

“……”白芜问,“你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就问你这件事是不是真的。”沓挠挠脑袋,“你要没地方采集,跟着我去打猎那边吧。那边不是部落开拓的地方,不违反族长的命令。”

“不用。我笨手笨脚,会影响你打猎。这几天我沿着河流走一走,多少能采集到一些吃的东西。要是有食物多出来,我就种下去,饿不着我。”

沓劝了一趟,没能劝动,只好随白芜去了。

部落其他同龄亚兽人也过来,劝白芜跟在他们后面去采集,大不了他们也不去部落开拓的地方采集就是了,还说等过几天族长没那么生气了,要帮忙去劝族长。

白芜没想到这一群亚兽人那么有义气,谢过大家之后还是拒绝了。

他说话算话,不想做偷偷摸摸的事。

亚兽人发话要筑窝的情况非常少见。

尤其筑窝的地方还是祭司所住的山附近。

一时间,除了同情和鼓励的声音,也有了些风言风语。

有些人猜测,白芜是不是喜欢上了祭司,才在祭司所住的山下筑窝,就为接近祭司。

流言在祭司发话说不让阻拦白芜筑窝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岸听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奔跑回窝,冲正在种野葱的白芜大喊:“芜!祭司大人发话说不许阻拦你筑窝!你要没事啦!”

白芜直起腰抹汗,“祭司大人跟谁说的?”

“族长啊。我估计你要没事了。”

“没事我也不去族里开拓的地方打猎。”

岸走过来,皱眉问道,“你发什么脾气?”

“我没发脾气。我想了一下,族长有族长的道理,我不认同,但尊重他的决定。”

“那也用不着在这种地方坚持,你还等族长来找你道歉不成?”

“没。我答应过了,就会遵守。”

岸着急。

晚上一起吃饭的时候,岸让两位父亲劝白芜。

两位父亲只说尊重白芜的决定。

岸无奈地叹了口气,拿勺子舀了一大勺食物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不太明白你在坚持什么。”

“反正我不去。”

白芜不肯再跟部落的亚兽人出去采集,也不肯去部落开拓的地方。

坚持了几天,崖亲自来找他。

这位年轻的兽人族长冷冷看他一眼,“祭司大人发话了,先前针对你的惩罚收回,不过你最好别让我知道你打扰了祭司大人,不然你即使是亚兽人我也不会饶了你。”

白芜和他对视,表情略有些无奈,“我为什么要去打扰祭司大人?你们到底在担心什么?”

两人再次不欢而散。

白芜懒得理外面的风言风语,他去问同样要筑窝的沓,如果要收集石头的话,哪里有石头可以收集。

沓告诉他,部落里大家要是筑窝,一般去白山的一个采石场,那里有很多很坚硬的石头,大家除了会拿那里的石头来筑窝外,也经常去那里找石头磨成石刀、石锤、石斧等。

白芜问:“除了那里,还有没有别的地方?”

沓吃惊,“你还遵守不去部落开拓的地方的约定啊?族长不是说废除惩罚了吗?”

“你就说有没有吧?”

“有倒是有,部落不远处就有片大石林,那里没什么人去,不属于部落开拓的地方。不过那里大多是大块的石头,很难敲下来。”

“具体方位在哪?”

“不远,就河上游那片河滩,我带你去看看。”

沓闲着没事,当即催白芜带上背筐,要带他过去看看。

白芜跟着他沿河往河流上游飞。

他们部落前的那条河是条十几米宽的大江。

河流弯弯绕绕,从山里流出来,跟着江河穿过山林。

他们随着河流,拍着翅膀往上游飞,来到一处河滩。

河滩上长满了及膝高的荒草,将那些比桌子还大的石头掩埋小半。

白芜放眼望去,长长的一段河滩,少说有几千块大石头,怎么也够他用了。

沓道:“这里以前好像也是我们部落的采石点,合适的石头用完了,大家才不得不去更远的地方找。你再往前走,绕过这座山,上面还有很长一段石滩,够你用了,就是不好采。”

白芜蹲下来轻轻叩了叩底下的大石头,入手冰凉坚硬,摸着很是光滑。

他低头往下看。

大石头就是几乎看不见大小适中的石头。

他在附近找了好一会,才勉强找到一块比拳头大一点的石头。

石头在掌心翻转,他调整了一个合适的角度,握着小石头在大石头上狠狠一砸。

“砰——”

沓吓了一跳,猛地转过身来。

两块石头相撞,几乎撞起了火花,巨大的反作用力撞得白芜掌心发疼。

底下两块石头,只有浅浅的白印子。

白芜丢掉手中的石头,甩了甩手,掌心通红一片。

沓大步走过来,“手伤了?”

“没有。”白芜皱眉,“这石头真难开采。”

“我看看。”

沓握着他丢掉的石头,蹲下来猛地砸了大石头几下。

“砰砰砰”的巨大声音令白芜下意识退了一小步。

“碎了。”沓摊开手给白芜看他掌心里碎掉的小石头。

白芜看看他掌心,又看看底下的大石头。

大石头上有一条浅浅的缝隙,只裂进去两三厘米。

白芜皱眉。

估计部落里建那么简陋的窝并不完全是这个时代的建筑技术不行。

艹。

这个时代的建筑材料也太难弄了。

沓叉着腰喘气,“现在怎么办?我带你去另一个采石点看看?”

“先不用,我回去想想办法。”

“这个能有什么办法?我看要不然你还是别筑窝了,等你找到了兽人伴侣再一起弄嘛。”

“我不找。”白芜头也不抬,“实在不行我就烧点砖,总会有办法。”

“干嘛非不找?行行行,我不说了,你别瞪我,砖是什么?”

“和石头差不多的东西,也能用来建房子,不过烧起来比较麻烦。”白芜道,“先回去吧,我好好想一想。”

“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办法?反正有要我帮忙的地方你就直说。”

白芜笑了一下,“真有用到你的时候,我肯定不会跟你客气。”

两人飞回部落里。

沓和白芜告别,去忙自己的事了。

剩白芜一个人坐在火塘边,拿着块木板和一粒木炭在上面写写画画。

他在木板上算了很久。

下午岸回来,撞见他在木板上划来划去,仔细瞅了好几眼,“画了什么?看起来还挺好看。”

白芜低头看了眼木炭写得方方正正的汉字,随手一抹,反问,“你今天怎么没跟朋友出去玩?”

“没什么好玩的。我听沓说你想去河滩那边取石头?”

“只是有个初步的想法,我再想一想。”

“你别想了,那里的石头那么大,别说你一个亚兽人,就算兽人过去,也没有什么办法。”

“这可未必,亚兽人又不一定比兽人弱。”

岸哼哼两声,“随你,反正要帮忙你就和我说。”

白芜想了两天,还真想到一个办法。

不过究竟能不能成功,他还得试验过后再说。

他依旧不和部落的人一起去采集,也不去部落开拓的地方。

这几天他都独自一人行动。

家里人知道他的脾气,谁也没再劝他。

白芜利用单独行动的机会,去林子里收集了大量的柴火,运到河滩之上。

河滩上的草也被他割了下来,就堆在石头上面晒着。

夏初天气不错,一连好几天都是大晴天,偶尔有阵雨也不妨事,降下的雨水一会就被晒干了。

他在河滩之上忙忙碌碌。

太阳太大了,他白皙的皮肤没被晒黑,反而被晒脱了一层皮。

更糟糕的是因为走路太多,路上的石头和杂物也多,他脚上那双脆弱的兽皮靴子被割破,导致他脚掌受了点伤。

在这个时代,受伤成了家常便饭,他并没有在意。

家里储存的物资不多,兽皮就那么几块。

他翻找了一下,利用边角料,将兽皮鞋子修了修,凑合着继续用。

因为脚受伤了,他能活动的范围大大缩减,没办法再去远方收集柴火,他干脆将河滩上的草全割了下来。

草丛里藏的东西挺多。

白芜不用再额外去采集食物,光是靠割草,就能找到足够的昆虫、鸟蛋和野菜。

综合下来,他出门采集的效率比他哥还高一些。

他们家每天吃的食物都能不重样。

这天一大早,白芜照例背着背筐飞过来河滩这边。

他尚未落地,便看见一个人背对着他站在大石头上。

那人高大魁梧,腰间围着一条黑色的兽皮裙,光洁的皮肤在阳光下如同缎子。

只看一个背影,白芜便知道这人绝非常人。

白芜戒备地落在离那人十几米的地方,仔细看过之后这才发现是来人是祭司。

他站在大石头上,远远喊了声,“祭司大人。”

那人转过头来,果然是鸟兽人的祭司南遥。

南遥转过头来,对上白芜的眼睛,“我今天从上空飞过的时候闻到了我们一族的血腥味。”

白芜日才知道他站在这里的缘由,心头微松,对南遥说道:“我昨天不小心割伤了脚,流了点血,可能落在石头上,没什么大问题,辛苦祭司大人过来察看了。”

“伤了哪只脚?”

白芜见南遥望过来,下意识往后退一步,“不严重。”

他两只脚都受伤了,有几处被刺戳伤,有几处被草割伤,脚底脚背脚脖子都有伤口。

因为在树林与草丛中行走多时,他身上被割伤的地方也不少。

要是让祭司看,也显得太娇气了些。

更何况在这种荒僻的地方,面前站一个无论身高还是气势都远超自己的兽人,白芜心中莫名有点慌。

大概是生物的本能让他远离危险。

南遥走过来。

白芜按往后退几步,直接退到草丛的边缘,手揪住草杆子,满脸警惕地再次拒绝,“我真没事,不用麻烦祭司大人。”

南遥停下脚步,伸手从腰间挂着的一个兽皮袋里摸出一包用枯叶包着的东西,“脚伤不处理会流脓,这里有药,你自己用。”

南遥脸上的表情很冷淡。

白芜悄悄松口气,“谢谢祭司大人。”

南遥点头。

白芜拿了药见南遥还站在那里,正想找些话尬聊。

南遥开口道:“你要真想在那座山上筑窝,就找个兽人陪你一起。”

“不用兽人,我一个人也可以。”

南遥的目光落在他脚上。

白芜脚丫子不自在地挪了挪。

脚丫子刚一动,白芜马上意识到,他居然在这个兽人面前手足无措。

他惧怕这个兽人!

他居然怕原始社会的一个兽人。

太没出息了!

白芜心底里唾弃自己,却怎么也没办法放松,他声音发紧地转移话题,“祭司大人知道哪天会下大雨吗?”

南遥收回目光,“后天就会下。”

“上午下还是下午下?”

“到时候自己看。”

南遥转身要走。

走之前,南遥转头又问了一句,“你问这个做什么?”

“秘密。”白芜站在河滩上,眨着眼睛笑了一下,“祭司大人要是好奇,后天下大雨的时候来河滩上看看就知道了。”

两人飞了一上午,中午沓主动要求休息,还硬让白芜睡一会。

白芜肩膀和腋下疼得不行,他没表现出来。

他从箩筐里拿了两个烤面果和几条肉干,先递给沓,“边界是什么样的?物产丰富吗?”

“要是丰富就不会是边界了。就雪山和草原,动物不多,反而虫子特别多。边界那边的兽兽人还都是猛兽,把猎物抓得七七八八,我们没事都不乐意往那边去,很多时候也去了白去。”

“祭司大人常去吗?”

“经常去吧。要没有他的震慑,兽兽人那边可能就会越界了。你不知道,兽兽人的祭司可远不如我们祭司大人能打。”

白芜想起南遥那巨大的兽形,感觉十分能想象。

这么庞大的身躯,哪怕凭体重都能压死一帮人。

两人草草吃过午饭,白芜小睡了一会儿。

等睡醒后,两人变成巨大的白鸟,往西北飞去。

这一次,白芜咬着牙要坚持,半路上一次都没休息。

等到太阳落山的时候,他们终于飞到了目的地。

此时余晖散尽,空旷的荒野上几座雪山拔地而起。

雪山顶上残余夕阳斜照,将雪顶印成浅黄色。

沓带着白芜往山脚下飞。

山脚下是一片荒地,怪石嶙峋,荒草寥寥。

白芜明显感觉到这里海拔要高一些,在地上喘气时都不如在家平顺。

沓也累坏了,坐在草地上,将箩筐里的防蚊草拿出来,分了一半给白芜,自己手中那半用力揉碎,涂满每一寸裸露出来的肌肤。

白芜气都快喘不匀,拿着防蚊的草,手还在抖。

沓涂好了自己,转头问白芜,“要不要帮忙?”

白芜喘着气,摇头拒绝。

沓盯着他苍白的脸色,“这次我真服你了,没想到你居然一天就能飞到这里。”

白芜声音沙哑,“以前只是没必要,咬咬牙,亚兽人也能飞很快很久。”

沓道:“反正我没见过哪个亚兽人飞很快很久。”

两人吃了带来的干粮。

沓去附近找了一大罐水来。

白芜累得狠了,和沓商量下半夜守夜,随便找了个地方躺下。

这里环境如此恶劣,底下的草凹凸不平,还有蚊子在滋扰,风也挺冷,他躺在草地上,却觉得比躺在家里柔软的窝中还要惬意,闭眼就进入了黑甜的梦乡。

第二天一早,他才被沓喊醒。

白芜睡得神清气爽,连臂膀都不痛了,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躯,就地跳了跳,“怎么没叫我起来守夜?”

“哪能叫亚兽人守夜?”

“那你现在睡,我在这里守着。”

“不用,我晚上眯了一会儿,睡够了。我们去找你说的豆子,太阳快升起来了,再不找怕找不到地方。”

白芜看沓的脸色还行,便没坚持。

他们收拾了一下东西,背上背筐,变成白鸟,飞向雪山迎向朝阳的那一面。

这次白芜带头。

雪山非常广袤,他从山脚下绕过去,飞了好一会,才飞到向阳那面。

他原本以为要找很久才能找到那些豆子,没想到刚飞过去,他就看到了草丛里凸起来的豆杆。

这些豆杆起码有两米高,像一棵棵小树,高瘦伶仃,叶子寥寥,上面还有形状特别的豆荚,十分好认识。

白芜一眼望去,看到了好几十株豆杆。

豆杆被朝阳镀上了一层橘黄,越发显得豆荚饱满。

这一趟果然没白来!

白芜内心中涌起一阵喜悦。

他鸣叫一声,示意沓和他一起落到

沓从他背后飞过来,后来居上。

两人很快就落到山坡上。

白芜背着背筐跑到最近的一根豆杆前。

他伸手比了一下,发现豆杆比他还高一个头。他再抓住最近一条豆荚,豆荚足有他小臂粗|长,用力一扯,豆杆的枝条都变形了,豆荚还没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