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定好像不在焉,明明是他自己出口的话,有了答案好像又不肯好好听。
他掐紧指,指甲修剪干净,陷入掌,没一会儿就被掐出清晰明显的印痕,他假装的很洒脱,若无其事说:“什么时候才算好子?”
徐红圆嫌弃:“你这话酸不酸。”
“哪儿酸了?”江定眼睛疼,头也跟着疼,可能是看了太久的机屏幕,他的后背往沙发椅背仰了仰,伸直长腿,后仰的脖子靠着抱枕,面无情绪,缓缓闭上眼睛,“都不能了?”
他阴阳怪气的说:“关下我的妹妹的二婚而已。”
一句一个妹妹。
特加这两个字。
不知是在气他自己,还是故说给他妈听。
徐红圆胸口起起伏伏,被他气的不轻,伸去拧他的耳朵,“你说话怎么这么欠!活该你被甩。嘴巴也要行善积德。”
江定疼的倒吸冷气,烦躁睁开眼,一张厌世颓废的臭脸,“这年头实话都难听。”
徐红圆狠狠瞪他,拧了耳朵还不解气,又踹了他一脚,“说点好听的话是不是能死?你怎么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夫妻关系里最要的就是相互尊,那是你老婆,你让让她是能掉块肉还是怎么样?”
江定的耳朵被他妈拧红了,他反:“你怎么知我没让着她?”
徐红圆头顶冒烟,声音猛然拔高个度,“那她怎么非要和你离婚!?现在连江都不太回来,如果不是看在我和你爸爸的面子,你试试看你还能不能见到她!”
江定咬紧牙关,绷着下颌,半晌都还一言不发。
徐红圆端起面的水,喝了两口顺了气,方才暴怒的情绪缓和许,“婚姻需要经营,永远都是她让着你,她不会累吗?”
江定垂着头,沉默寡言,任他母亲劈头盖脸的骂。
等到徐红圆骂够了后,他掀起眼皮,他说:“妈,你骂死我也没用,那个时候我就是个混蛋。我控制不住。”
他回忆起当时的细节,“她觉得我出轨了。”
徐红圆怔了怔,:“你外面真的有人了?”
“没有。”
所以他愤怒,暴躁,还有种最初龌龊利用她被揭穿后的恼羞成怒。
那件事好像成了导火索,将他们已经开始有裂痕的感情烧的只剩下灰尘粉末。
徐红圆不再听,再后悔都于事无补。
她儿子不是好归宿。
幼稚,嘴贱,不会疼人。
除了大方,不在外『乱』搞,长得好看点,其他方一无是处。
一点都不成熟。
“算了算了,你从来不听我的话,这次必须听我一次,这两年少在她面出现。她不见你。”
“哦。”
“哦?!你这又是什么态度?不要给我作死。”
“看情。”
…
季樾平常是个很低调的人,统共发的朋友圈都和陈映梨有关。
这天他又久未更新了自己的朋友圈,是一张写好的红『色』订婚请柬。
婚期虽然没有定,但应该也不会很远。
盛燃起哄要季樾提请客吃饭,准备和兄弟个狠狠宰他一顿。
季樾情明显不错,“你自己挑方。”
盛燃又不是没吃过贵的,也不是真的差他这一顿,死来去很快就到了个好主,“听说我们季总最近厨艺大涨,你就在给我们做一顿呗?”
季樾冷声回:“你多了。”
盛燃也没多纠缠他,而是去『骚』扰陈映梨,采取迂回作战的模式,软磨硬泡,并且声称在绝对比在外面热闹。
陈映梨说:“我他。”
盛燃在电话里的声音显得特正义,“你才是一主,他算个屁,不用过他的见。男人就该下厨房。天经义的事情。”
陈映梨被他忽悠的不知什么时候就点了头。
人不少。
加起来也有七七八八凑成一桌。
这天又是周五,工作党不休息。
盛燃他们都得等到五点下班后才能过来。
陈映梨和旷工了的季总两点钟开车去了趟超市,购买食材。
她不太会挑,看见什么就拿什么。
品质不太好,有点不新鲜。
她挽着季樾的胳膊,不断在他耳边念叨,“吃鸡翅,吃螃蟹,吃生蚝,吃小青龙。”
季樾只从冷冻区拿了鸡翅,“你最近过敏,先不要吃海鲜了.”
挑了一车的菜,还有零食。
陈映梨本来还打算多买点啤酒,季樾说里有香槟和红酒,她都不知他是什么时候买的。
从超市回到里刚好三点半,陈映梨血来『潮』去帮他洗菜,干了两分钟就要罢工,“老板,我不干了。”
季樾就知她没有长『性』,挥挥:“去晒太阳吧。”
懒惰的小猫咪。
陈映梨抱了包薯片就去阳台上晒太阳,舒舒服服继续当咸鱼。什么活都不用干的生活,确实容易使人堕落!但也确实无比快乐。
最先到的庄惜海,顺便送来了她的新婚礼物。
陈映梨看见礼物的时候两眼放光,“来就来,带什么礼物。”
庄惜海抱着双,“呵~”
不带礼物她绝对不是现在这眉开眼笑的嘴脸!
庄惜海的目光往厨房看了看,“你让季总一个人忙?”
陈映梨坐在『毛』毯上开开拆起了礼物,边回答说:“我就不去给他添『乱』了。”
庄惜海啧了声:“没到季总这个庭煮夫当的还挺爽。”
晒着太阳就容易犯困,庄惜海眼睛有点睁不开,又嫌阳台上有点热,起回到客厅,打了个哈欠,随口:“你们婚纱照拍了吗?你结婚的时候伴娘找好了吗?不过我是真没到你和季樾这么快就要结婚了。”
以为她短时间内不会再相信爱情。
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好男人的。
“我,我什么都不知。”
“难结婚的人不是你!?”
“哎呀,这事情都让季总去『操』吧,我现在就很懒,什么都不动脑子。”
“结婚的程序貌似确实有点复杂繁琐。”
陈映梨的上一段婚姻,所有事情都很赶。
乎是一眨眼,就去民政局领了证。
只多出了张红『色』的结婚证。
“你就尽情剥削季总吧,不得不说,还是三十岁事业有成的老男人靠谱,事情办的井井有条,省!”
不像江定,真特么不会疼人。
两个做事情都不靠谱的人凑在一起就是灾难。
或许陈映梨自己都没发现,她『性』格里有特质和江定是有类似的。
随,自。散漫,决绝,还是如出一辙的固执。
盛燃和季樾的另外两个朋友下了班后一起过来,从后备箱里搬来两箱啤酒。
秋冬天黑的快,客厅的玻璃窗倒映着屋内的灯火。
一桌子的菜,卖相还不错。
盛燃先以为季樾会做饭是他在吹牛『逼』,亲眼看见不得不信。
在座的两位女士喝的香槟气泡酒,淡淡的酒味,味正好。
季樾喝了点红酒,倒是没怎么吃,攥着她的左搭在自己腿上,眉梢已经染上许慵懒醉,微微抬起漂亮的眉眼,看他放松舒展的姿态,就知他情很好。
吃饱喝足,就是游戏时间。
客厅的茶临时充当游戏桌台,人多就不适合玩游戏机。
里只有陈映梨买的两幅扑克牌。
刚好能用来玩行酒令。
盛燃带来的啤酒也有了用武,“抽牌抽牌,抽到什么喝什么。”
陈映梨半坐在季樾上,脸蛋微醺,呼出的温热气息拂过他的颈窝,她开局运气就不错,抽到一张免死金牌。
庄惜海比她倒霉连着次都是喝酒牌。
下一个就轮到季樾,男人的指又细又长,干净葱白的拇指漫不经捏起张纸牌,垂眸扫了眼,看清楚纸牌上的字,沉默不语。
盛燃一把抢过他的牌,“拿来吧你!”
乎是同时,盛燃爆发出一阵狂笑,“小姐牌,哈哈哈哈。”
陈映梨没玩过这个游戏,不太懂,她求学若渴,“什么叫小姐牌?”
盛燃笑的直不起腰,缓过来后解释说:“就是场上不管谁喝酒,他都得陪酒。”
“……”陈映梨有点同情他,语长:“那你就…好好上岗吧。”
陈映梨的运气好像在开局就用光了。
接下来连着都是半杯一杯的惨败。
大多数都是季樾帮她喝掉的。
季樾好像已经有点醉了,话比平时多一,看向她的眼神也比平时粘腻直白。
陈映梨被男人滚烫的目光盯了许多,脸上腾起一抹热气,她小声嘀咕:“你这样看着我。”季樾抱着她的腰,让她贴近他的躯,“我看我老婆怎么了?”
他低头亲了亲她的鼻梁,又觉得不够,粘腻『潮』湿的吻落在她的唇齿,不过蜻蜓点水,很快就结束了。
盛燃爆了句粗口,“我草尼玛。”
他不愿在看,闭着眼睛抽了张牌,可以点名指姓让场上任一人喝酒,盛燃毫不犹豫指了陈映梨,“秀恩爱,都得死。”
季樾已经倒好了酒,刚准备帮她喝掉,陈映梨着急忙慌拉下他的胳膊,跳出来和他说:“你不用喝,我有免死金牌,我要用掉。”
季越哑着嗓子:“先不用,我顶得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