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嫣轻笑,“只能说,殿下活着,有些人坐不住了,想要殿下的命。既然对方这么迫不急待,我就得以牙还牙,才能对得起这背后的人啊。”
曹管家连连点头,“明白了,我现在就去安排。”
“曹管家,记住了,别声张。就说,我丢了件首饰,很重要的。”
祁嫣叮嘱道。
曹管家会意,“太子妃放心。”
他当即转身出去,办事去了。
祁嫣也就往书房走去,当走到了门口,就听到孟医圣说话,“殿下,恕我直言,你与孝王不该走得太近。孝王与你的交情,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般兄友弟恭。甚至,他与你交好,怕是心怀鬼胎。”
叶辰听到医圣的话后,沉默不语。
室内,沉寂。
祁嫣抬脚走了进去,给二人禀报,“井言醒了,他身体还虚弱,闻秋在照顾他。”
孟医圣猛的站起身,“井言醒了?他这是中的什么毒,你们是怎么救醒他的?”
“孟婆,您别担心。井言中的是七夜蛇毒,闻秋给他放了毒血,已经喂他喝了解毒药,现在能醒来,就已经好了一大半。接下来,就需要好好调养就好。”
祁嫣解释道。
孟医圣闻言,目光变得犀利,语气变得冷厉,看向叶辰,“殿下!你的府邸,就只有孝王这一个外人住过!据我所知,孝王身边的亲卫秦肖,就是在靠近北疆长大的。北疆七夜蛇,若不是孝王带来的,还能有谁?!”
叶辰听到她的质问,脸色变得苍白。
“说话!别当哑巴!我说过,你是太子殿下,凤宫背后的黑手一天没有找出来,你都要提防身边的人。看来,是我的话不管用了,你已经把我曾说过的话,全部都忘了啊。”
孟医圣冷笑,拍桌而起,“既然如此,殿下这府邸,从此以后不登也罢!我与端皇后的几面之情情,护你这么长时间,也还清了!”
说罢,她便想走。
祁嫣伸手想拦孟医圣,而叶辰则是已经跪在地上,“医圣,是我错了!”
孟医圣扭头看他,“错在何处?”
叶辰嘴唇微颤,一字一顿的说道,“我不该轻信他人。”
“殿下,记住你此时此刻说的话!老妇已经是一脚踏进棺材里的人,护得你一时,却护不了你一世。你若分辩不清楚身边的人,是敌还友,那就该与对方划清界线!你是储君,你身边可信的人,不需要太多!闻秋、井言、段栾都与你年纪相仿,还不够你使唤吗?”
孟医圣说完后,拂袖而去。
祁嫣看着孟婆那气恼的背影,不由长长叹息一声。
而屋里的叶辰仍是跪在地上,他神情萎靡,眼睛盯着地上,久久不语。
祁嫣知道,他这也是被真相伤着了。
她走到了叶辰的面前,蹲下身子,“殿下……”
叶辰的视线与她相对,“我不配拥有兄弟情吗?”
祁嫣:“……”
叶辰苦笑,“孝王,与我同父异母。我以为他对我真的当成兄长看待,可七夜蛇出现在我的府邸,如同一把匕首,直插我的心脏。他与我演这兄弟情,结果却是想要我的命,可笑……”
祁嫣看得出来,他是真的难过了。
当初,她也看得出来,叶辰是有多么的高兴。
孝王叶皓的到来,叶辰破天荒的喝醉了。
他是对孝王叶皓卸下心防的,只是,这份信任,终究还是错付了。
祁嫣张开双手,将叶辰抱着,轻声说道,“殿下,事情都过去了。人,总要往前看。”
叶辰听到她的话后,紧紧的抱着她,在她的肩膀闷声哭泣。
他的心,该有多痛?
连哭,也不敢放声大哭。
祁嫣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默声陪伴他。
一夜无事,直到天亮。
叶辰已经整理好了情绪,他亲自去找孟医圣,再次请罪。
孟医圣对着叶辰训斥了几句,也就算揭过去了。
井言醒过来的了,只是脚上的放毒血的伤口还需要时间愈合,暂时还不能让他下地。
上午,曹管家就组织人手,开始在府邸开始搜查七夜蛇。
祁嫣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后,她昨晚陪着叶辰一整夜,也听他说了不少过往的事。
她起身洗漱后,便朝祁府而去。
因为,姑姑今天就会抵达。
而祖父需要与她上演的大戏,也得拉开序幕。
刚到祁府,祁府就已经张灯结彩。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祁府有什么大喜事呢!
祁嫣见这阵状,不由抽了抽嘴角,不得了啊!
祖父这出戏,唱的真大!
她还在看四周的情况,王管家眼尖,远远的就看到了她,他迎了上来,“太子妃,您来的正好。国公爷找您呢,您去祁家祠堂吧。”
“知道了,我这就去。”
祁嫣闻言,顿觉得祖父这出戏,真棒!
这连祁家祠堂都给请出来了,这能不棒么?
若非她是知道实情的,否则也要被骗了。
当祁嫣来到祁家祠堂的时候,祁润已经站在门外,他一见到祁嫣,连忙拉着她的手,走到一旁的角落,压低嗓音追问,“嫣儿,祖父有没有和你透露口风?他说要认个义女,还要让她入我祁家家谱!这女人是谁啊?我可不能接受,一个莫明其妙的女人,就这么成为我的姑姑!”
“堂兄,淡定!”
祁嫣就说了这么一句,祁润直瞪眼,“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让我淡定?你到底不知道内情?”
“堂兄,我昨儿才回来,我什么都不知道!”
祁嫣睁睛说瞎话。
祁润盯着她,欲言又止。
就在这个时候,祁家祠堂里的祁老,大声叫道,“你们俩,都给我滚进来!在外面嘀咕些什么呢!有什么话,直接在我面前说,还怕我听见么?”
祁润脸色微僵,祁嫣耸耸肩膀,“堂兄,我们进去吧。”
“嗯。”
祁润一脸无奈之色,此刻不进去,难不成要祖父出来揍他么?
于是,兄妹二人走了进去。
祁老让他们站在自己的面前,清了清嗓子,“我前两天遇见了一个难民妇人,她与你们的祁洁姑姑长相相似,身边带着两个孩子。我见她孤苦无依,便打算认她做义女,冠上我祁家的姓,她的两个孩子,也会入我祁家家谱,从此以后,也是我的孙辈。你们要对这两个孩子,当成妹妹、弟弟那般亲厚,切不可欺压委屈他们。若让我知晓,我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