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交给司南剑将军便可。”
德公公在一旁吩咐。
祁嫣点点头,随后看向荣丰。
荣丰心领神会,从怀中掏出一张叠好的纸,小心翼翼的交给司南剑。
司南剑怎么都没想到,好端端的一个狩猎晚宴,竟然会成了祁嫣和叶辰的鸿门宴。
看到祁嫣和叶辰面临危险,南剑的心里也是着急,但他只是一介武夫,人微言轻。
若要执意出面帮祁嫣,不但起不了任何作用,还会被视为共犯,被罢官入狱。
此时,司南剑带着好奇,打开手中这张纸。
当他看到上面的内容时,顿时心头上的阴郁一扫而空,随即露出喜色。
“我这就送去!”
司南剑冲荣丰点点头,随后来到燕帝身边,将其交给德公公。
所有人都好奇的,看向司南剑手中的那张纸。
为什么刚刚司南剑看过后,露出了十分惊讶的表情来?
难道这张纸上,另有玄机?
“相爷,太子妃所谓的证据,怕是有蹊跷!”
杨永鸣在一旁,担忧的提醒道。
卫相爷并不傻,从司南剑的表情上,他就知道有了变数。
眼看司南剑将要将那张纸交到德公公手上,卫相爷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那张纸,却又无可奈何。
德公公带着好奇,从司南剑手中接过这张纸一看,顿时整个人浑身一震,随即将纸张交到燕帝手中。
“皇上,您快看……”
燕帝一看,表情瞬间变了。
“燕帝您手上的,乃是墨玉山的山契,是我当时在泾州县衙内,真金白银的买下来。甚至因为师爷从中作梗的关系,价格比别的地方还要高出两倍以上!”
说着,祁嫣转身看向卫相爷笑道,“现在我到想问问卫相爷,如今这山契在手,此前你说太子以权谋私的罪名又从何而来?”
卫相爷一时语塞,面对祁嫣的提问,完全答不上话来,只得辩解道,“或许是太子事前伪造的,以太子的身份,想伪造一份泾州衙门的山契还不是手到擒来?”
“卫相爷,您这般短浅的见识,是怎么站在现在的位置上?这山契上乃印有泾州衙门的印章,而且衙门内务帐本,定有这笔银款。若是各位谏官不信,可派人去查,便知真假。”
祁嫣看卫相爷的眼神,充满了鄙视和轻蔑。
卫相爷退后一步,指着祁嫣半天,却没有说什么。
“这张山契,印着泾州城县衙的印章,而且上面也写的清楚,购买墨玉山方圆五里范围,所花费的金额,时间,以及买主,都白纸黑字,全部明明白白。”
燕帝开口了,这就证明了,这张地契的确没有造假。
听到燕帝金口一开,睿王叶恒的心里,却也是咯噔一下,他感觉情况非常不妙。
“怎么会这样?”
杨永鸣怎么也没想到,祁嫣的手里,竟然会有来自泾州衙门关于墨玉山的山契。
要知道,泾州衙门的那个师爷,传来消息的时候,对祁嫣和山契只字未提。
导致杨永鸣,甚至卫相爷谁也不曾想到,竟然还有一张山契在太子妃手里。
“而且,这山契上写的,墨玉山方圆五里范围,拥有者是太子妃和一位温老板。”
燕帝再次开口。
一时间,看热闹的五品官员们目光,全都集中在了卫相爷和闵太师身上。
众人的眼神仿佛在说,你们刚刚不还说,这墨玉山是太子以权谋私得来的吗?
怎么山契上写的是太子妃的名字?
甚至太子妃,还花了比市场高两倍多的价钱买的!
卫相爷眼看大势已去,怒目圆睁,看向杨永鸣。
杨永鸣知道,卫相爷这是生气了,迫不得已辩解道,“就算太子妃拥有墨玉山的山契,但那也只是五里范围。实际上墨玉山面积甚广,之前我听说,墨玉山是三个人同时买下,其他两个人,一个被杀头,一个被重罚,而太子便顺理成章接管了整个墨玉山,这总不会有假吧?”
祁嫣笑道,“杨台谏这话一出口,我发现你身为台谏,却并不尽职,当日墨玉山上,为何王老板和何老板被严惩?一来是两个人妄议皇室,二来便是造谣,这两项罪名任何一项,都是死罪,更何况这是皇上亲自下旨诛杀。”
此言一出,杨永鸣跌坐在地,他不曾想到,这件事情燕帝竟然也有参与。
燕帝看向卫相爷和闵太师,目光冷厉,“没错,他们胆大妄为,詆毁我大燕皇室,甚至还有想和朕称兄道弟,你们说这样的人该不该死?”
“该死,不仅要斩,更要株连九族!”
卫相爷吓的浑身一哆嗦,急忙说道。
“区区愚民竟然藐视皇权,罪大恶极!”
闵太师看见燕帝的表情后,立即转移风向,连忙表态。
“若有人造谣污蔑,我皇室女眷清白,是不是该论其罪责呢?”
祁嫣开口笑道。
“自然!”
两个人点头,也没想太多。
祁嫣又问,“那么,当日王老板,何老板和鬼见愁,这三样都占了,太子一怒之下,治罪这三人可有错?”
“没错!”
“只是处罚这三人,并未牵连家眷,这已经很仁慈了。”
“太子心存仁义,真乃我大燕福分啊!”
一时间,周围百官纷纷说道。
闵太师轻叹一声,今夜弹劾太子之事,恐怕已经没了希望,顿时闭口不再言语。
此刻若再揪着太子不放,那才是真的傻。
一旦诬陷太子不成,反被太子妃扭转局势,那受罚的就是弹劾太子的言官们。
卫相爷脸上阴晴不定,他自然看出来眼下的局势。
武官们,因为祁老的缘故。
此刻纷纷支持太子妃,燕帝又有参与这事,证明他们的准备和计划有漏洞。
只有杨永鸣等几个言官一时心急,未曾看清形式,还妄图颠倒黑白,想做最后一搏。
杨永鸣上前进言,“燕帝明鉴,泾州县令贪污受贿,身边师爷暗中揭发,这乃事实,我看其中定有隐情,望燕帝给我等再调查的时间。”
“不用调查了。”
忽然,祁嫣开口,“恐怕杨台谏还不知道,其实真正贪污受贿之人,乃是泾州乔县令身边的那个师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