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大大松了口气,李老头直接抓向银子:“八十一两四百二十七文,分成五分,大朗,你来算一下一家多少”
心算很不错的李大朗分分钟将答案说出:“十六两,两百八十五文,余两文”
“小夏”李老头又问向老姑娘。
“我算的也是这个数”李小姑垮着脸说。
在老财爷爷,村长三人的欣慰目光里,李老头将银子分作三份,其中两份为十六两,两百八十六文。
“这是你们的,你们点点”分开,李老头分别将银子推向两个方向。
人就不是会耍花招的人,那里还需要多点,不过,为了不让张氏以后有什么话说,秦望舒还是当着大家的面将银子给点了点,然后扬着笑脸:“多谢爹多给的一文”
同样多点出一文的张氏,捻着那一文钱不知是该还回去还是也来句谢谢。
“多了两文,给你们两房正好”李老头说。
张氏嘴角扯了下,最终说了句:“谢谢爹”
“嗯”李老头点头,收起面前的银子,并道:“粮食,用具也同样,铺盖各房归各房,这桌椅板凳的,大家先一起用,回头,我给你们打两张小的,过滤的木桶那些也先将就着用,回头等麦种下地,我在慢慢给你们打”
说道地,李老头接着道:“田也一样分,一份四分”
全青城府的人都聚集在青瓦江边,一家能分到的地自然有限,只是,在别人看来少得可怜的地,在秦望舒眼里完全多余。
她学了好多回,这地却始终不会锄,不是将土刨做堆,就是差点挖到脚趾,而拔草,浇水什么的,她充其量也只能充个数,让她自己种田,成功率不高,而她若自己种,两老肯定会帮忙,他们这一帮忙,张氏怕是又得有话讲。
“爹,我都不会种田,这田我就不要了,权当孝敬两老的”
心头咯噔一下,张氏诺诺一句:“让两老自己种田当孝敬的我还是头回听说”
“那只能说你孤陋寡闻”一句怼过去,秦望舒忽然问:“爹,这之后的孝敬怎么说”
两老都没提过孝敬的话,那以后张氏完全有不给的理由,然,就冲她刚才这句,她就要让她疼一下。
自认自己的几个孩子都还算正值,两老也就没刻意去想这个问题,但老四媳妇既然说了,那便顺口说一句吧。
只听得李老头道:“你们有什么能耐就怎么孝敬,我与你们娘,能养活自己”
“那可不行,孝敬父母,天经地义”神色一肃,秦望舒张口一句:“我记得我祖母一个月有五十两的月银,那我一个月就给两老一百两吧”
“吸~”
一百两!
老财爷爷,村长,林旺叔倒吸凉气。
张氏脸黑如锅底,李小姑跟李大朗被震得瞠目结舌,便是李婆子都心跳加速。
不过,她可不觉得老四媳妇在说大话。
于是,在众人的各种眼神里,秦望舒一点害羞都没有的说:“现在我没钱,今年的得先欠一下”
“······”
这翻转!
换个人,一定会觉得她开空口话。
心头十分舒服,李老头脸上都多了两分笑意:“老四媳妇,你的心意我跟你娘领了,这孝敬,我们却不能要”
“怎么就不能要了,你们辛辛苦苦将李江养大又对我这么好,给多少都是该的”话锋一转,她呛呛:“只是现在我没钱,所以,只能先给这点,还得先欠着”
历来,只有媳妇嫌给公婆的孝敬多的,这公婆不要上赶着塞的还是头回见,更不要说这一塞还就是一个月各五十两。
不羡慕是不可能的,老财爷爷三人心里都有点羡慕。
更相信她说到做到。
然而,与他们的相信不同,张氏一听她这话,心头鄙夷升起。
“弟妹,爹娘是随和,可不能这么忽悠”眼神一转,她对着两老说:“村里分家的人不是没有,而各家孝敬是多少,媳妇也有所耳闻,比上,咱是比不起,比下却绰绰有余,今后,媳妇每个月给两老二百文,逢年过节手礼不落”
说罢张氏挑着银子就给出一两:“这是今年五个月的”
七月中旬,她给出一两,都多出半月了。
这手笔,在张氏看来,已经是大气大方了,可才听了一个一百两的,对于这个两百文,很难不升起种打法叫花子的感觉来。
不过,村里分家怎么个分法,孝敬银子又是怎么个孝敬法,大家心头都有数。
确实,她给的两百文,不算多,不算少,属于中等。
“老四媳妇,你便也给两百文吧”李老头神色不明的收下那一两银子。
自己会那么说,就是为了让张氏出点血,谁知道她这血一年都不到三两。
简直了,都不知该说什么了。
呐呐的,手一推,她将面前的银子全推向李老头。
“爹,我一向说话算话,这些你先拿着,回头我有钱了,会一起补上的”
“老四媳妇~”李婆子想说她的心意他们都明白,不需要她这么表明。
“娘~”秦望舒打断老婆子:“你们说了,能给多少给多少,五十两,这只会是我能给的最少的”
众人再次无语。
她要有能力还想给更多?
···说来也是不怀疑的。
一个几两银子一条的香蕉都能毫不犹豫的给几家分去的人,手里有钱又怎么会亏待了自家人。
只有这张氏糊涂···总有她后悔的一天。
心思翻转,村长几人的脸色就更好看了。
轻咳一声,到底还是老财爷爷撑得住:“来银,老四媳妇不是会放着你们自己过好日子的人,你们便收着吧,往后她让你们怎么享福你们就想着”
推来推去的,他都想甩手离开了。
太气人了!
老财爷爷都这么说了,村长,林旺又都一脸的羡慕嫉妒,李老头只能呛呛将银子扒拉过去,当然,他只是表面看着像被迫,心里可开心死了。
老四那样的儿子,别人没有,老四媳妇这样的儿媳妇,放眼开去也不多见。
这时,张氏一长脸黑得都能滴墨了。
要不是使劲攥着拳头,使紧咬着牙关,她怕是都会一巴掌甩过去。
有这么埋汰人的?
有秦氏这样侮辱人的?
当然,让她跟着夸海口,她根本就夸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