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斯坦丁呻吟一声后说道:
“我们先离开这,这里有畸婴魔在,不安全。”
温良闻言将康斯坦丁从地上拉起,搀扶着走到井口。
等走到井口时,看起来伤势颇重的康斯坦丁竟然可以自行爬梯了。
根本不需要温良将其背上去。
这种有违常理的伤势修复令温良心下隐隐不安。
对人类来说。
很多东西都是等价的。
康斯坦丁换来了伤势的快速修复,那他一定付出了什么。
温良想了想,还是开口问道:
“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康斯坦丁苦笑:
“安妮对我开了一枪,把我一个人丢在下水道中,用来拖住畸婴魔。”
“安妮对你开枪了?!”
温良惊讶道,他可没想到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安妮下手竟这么果决。
“是的,我居然被一个修女打伤了,真是人生污点。
不过也算我自作自受吧。
用婴儿的生死威胁拉玛什图说出邪巫团的计划,刺激到了她的底线。
呵呵,虽然在我看来是值得的,但显然她不这么想。
杀一人而救万人这种事,总是很难被人所理解。”
“那畸婴魔呢?你杀了它吗?”
“呵呵,那种情况下,我别无选择,只有一个办法。”
康斯坦丁嘴角一扯,露出一个意味难明的笑容。
然后他拉起了右手的袖子,露出了一个丑陋的圆形疤痕。
疤痕上的图案正是帕祖祖的形象。
“我解除了精神防护,让高级恶魔帕祖祖占据了我的身体。
他可不会想要一个即将死亡失去活力的尸体,所以他治愈了我。
同时利用自己高级恶魔的威压将畸婴魔给吓跑了。”
温良停下了脚步,看向了康斯坦丁:
“所以你最终还是被恶魔附身了?”
康斯坦丁的头突然抽动了一下:
“是的,他就潜伏在我的体内,改造着我的思想。
他的这种改造就像得流感一样,先在潜伏期将你变得适合他生存。
然后才会夺取控制权,使这个容器更适合他的发挥。
不过我想我应该还有几天时间,够我想办法驱逐他了。
怎么样?这个大招还好用吧?等于无限续命神器。
我甚至感觉我的肺癌都正在被治愈。
这感觉简直好极了。
如果我真的没有了肺癌,那我一定要在嘴里塞二十根香烟!”
听着康斯坦丁的自我调侃,温良脸色仍然凝重:
“如果你没法驱逐他呢?”
康斯坦丁收敛了笑容:
“那你就得用你那招,把安妮没做完的事做完,杀了我,不放过任何一粒细胞。”
温良沉默地点点头:
“放心,如果帕祖祖真的借你的身体来到人间。
我一定会杀得你形神俱灭的。”
听到温良的承诺,康斯坦丁畅快地笑了:
“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
我这一辈子都在跟地狱打交道,就算死了也不过是去真正的地狱。
但那又能坏到哪里去呢?我可不怕。”
温良明白,嘴上说着不怕的人,实际内心比谁都恐慌。
否则康斯坦丁也没必要这么卖力地到处驱魔了。
不过在温良的记忆里。
康斯坦丁可没有死,甚至后期还和一群有前科的家伙到处拯救世界了。
这意味着这事一定有着转机可言。
“别放弃,我相信你一定能撑过来的,接下来该如何做?”
“还能怎么做?当然是自我驱魔喽。
不过以前对象都是别人,现在轮到我自己了,也真是讽刺。
驱魔者终死于恶魔,这是个永恒的宿命啊。
麻烦给我准备一面等人高的镜子,还有圣经、我的包……”
温良转身准备去拿。
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康斯坦丁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弱。
那双眼睛也越来越黄。
康斯坦丁的身躯开始不自觉地抽动起来。
随后恢复了平静,一双充满着恶意的黄眼看向了温良的后背。
然后举起手,一个切击打在了温良的后颈上。
砰一声闷响。
温良并没有如帕祖祖预想的那般倒下。
反而发出咔嚓咔嚓地声音转过头来,充满疑惑的看着他:
“你……在干什么?”
恶魔化的康斯坦丁或者说是帕祖祖心中一惊。
一时有些怀疑究竟谁才是被恶魔附身的那一个。
当下他用了目前所能掌控地所有念力将还没反应过来的温良用力推开。
“我是绝不会被驱逐的!”
温良猝不及防下,一个踉跄差点倒地。
而恶魔化的康斯坦丁趁着这个时机,立即逃跑。
只要康斯坦丁的恶魔化程度变高,他就能恢复全部实力!
此时以退为进是为上策。
“该死!”
温良怒骂一声,拔腿就追。
帕祖祖见温良追来,立即前肢着地,如一条野狗般发足狂奔。
看得温良目瞪口呆的。
怎么?四足狂奔就有速度加成吗?
突然就这么快?
温良只能无奈地看着帕祖祖控制着康斯坦丁快速地消失在茫茫夜色当中。
“这下麻烦了。”
温良喃喃道。
墨东哥城基础建设还不完善,完全没有将监控天网遍布大街小巷。
也就是说想要找到康斯坦丁的去向,靠着警探的关系已经没用了。
只有魔法才行!
但温良根本不会寻人的魔法。
在他的印象中,能快速找到康斯坦丁的。
除了泽德,就只有当初莫名出现在小屋的安妮了!
可是安妮刚刚还留着康斯坦丁在下水道等死。
也不知道会不会出手帮忙。
温良想了想决定做两手准备。
先打了个电话给泽德。
泽德接通了电话当即表示会立刻过来。
只是泽德说话的声音很小心翼翼,像是在躲避着什么。
可惜,泽德没有给温良追问的机会就挂断了电话。
然后温良再拨通了安妮所留下的号码。
不出所料地被拒接了。
无奈之下,温良只能回转修道院寻找安妮。
他在修道院中厅发现了闭眼祈祷的安妮。
安妮耳朵微动,听出了来人,直接开口道:
“温良,你是来为约翰出头的吗?
你可比我想象的仗义,我还以为你也是不满他才会跟我碰撞一番呢。”
温良无视了安妮的嘲讽:
“我们有麻烦了。”
安妮轻笑一声:
“没什么麻烦的,约翰以一个婴儿的性命作为要挟换取邪巫团的消息。
我看得出来,必要时他会毫不犹豫地牺牲这个婴儿。
所以当我有选择权的,我选择了牺牲他。
这不正是约翰·康斯坦丁的生存之道嘛。
所以你若是要为了他的死而报复我,我也没二话可说。”
“不,我不会,因为他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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