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安妮直白地揭穿了自己的伎俩。
康斯坦丁有些尴尬地用手指挠了挠额头,深吸一口气后说道:
“安妮,我们以前确实擦出过火花,也闹过不愉快。
但现在我们所说的是一些新的生命,两个新生儿,可能更多。
你要知道,为了拯救无辜,任何代价都是值得的。”
康斯坦丁言下之意默认了他确实想要安妮来充当这个危险的诱饵角色。
安妮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真是该好好谢谢你的诚实,我会做这件事。
不是为了你,是为了那些孩子。”
康斯坦丁点点头,他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
安妮的性格还是一如从前没有变过。
唯一的变化,大概就是对他的观感更差了吧。
但是只要能救人,他可不在乎别人对他的看法。
即使那人是安妮。
接着康斯坦丁将人血注入到了死鸡身体中,用白布将其包裹起来。
再施以幻术。
远远看去,就像是一个还在襁褓里的小孩一样。
然后在桌子四周摆满了红蜡烛,将献祭词告诉了安妮后。
康斯坦丁掏出一个拥有丑陋面庞的恶魔吊坠给安妮。
“这是帕祖祖像,一个十分强大的恶魔。
曾经是拉玛什图的挚爱,但现在两人却互相恨之入骨。
如果发生意外,这个可以救你一命。”
安妮眼带异色的看了一眼康斯坦丁,但她并没有拒绝这份康斯坦丁难得的好意。
“你们去藏起来吧,这里交给我。”
三人躲在了不远处的墙壁拐角,只留安妮一个人在那里。
“安妮会没事吗?”温良问道。
“放心吧,你可别小看她,她可是带我踏入神秘学的领路者。”
只见安妮跪在蒲团上,十指交叉,念起了康斯坦丁交她的献祭词:
“请将这孩子带去您黑暗的巢穴,赐予他不朽的生命……”
随着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修道院中。
一丝阴冷的气息开始在其中蔓延。
三人的眼角都瞥到了额一抹黑影闪过。
所有人的神经都紧绷着。
忽然,不知何时,一个穿着黑袍的身影出现在了安妮身后。
她伸出那双不似人形的双手向着‘婴儿’抓去。
安妮屏住呼吸,看着那丑陋的手爪从她耳边经过。
拉玛什图看着眼前的‘婴儿’很是满意。
她抱着‘婴儿’向着黑暗处退去。
四人立即跟上。
最后,拉玛什图的身影消失在修道院后院的一口废弃枯井当中。
警探一个纵身就想往下跳。
看着他如此不理智的行为。
温良连忙一把抓住了他:
“如果你还想保住你孩子的性命,就得让专业的人士来。
我知道你是在担心孩子,但你这样做除了添乱送命外,毫无作用。
甚至可能会害死你的孩子。”
警探大口喘着气,显然亲眼见到传说中的生物,心里并不平静。
“好好好,你们拿上我的枪,快去!”
温良摇摇头:
“对付这种东西,枪没有用……”
他话没说完,旁边的安妮就接过了枪:
“我来用。”
之后,直接往顺着井壁上的扶梯向着井底追去。
温良和康斯坦丁对视一眼,也马上爬下去。
枯井之下是修道院地底错综复杂的地下水道。
下水道中充斥着刺鼻的气息。
没过脚踝的污水里有几只湿漉漉的老鼠在其中游泳。
而且通道里还时不时传来不明生物的嘶吼声。
令人汗毛倒立。
不过三人都是心志强大之辈,直接无视了环境向着传出声音的方向追去。
三人很快就走到了一个岔道口。
“怎么说?我觉得分开行动不太明智。”
安妮拒绝道:
“她估计已经发现自己抱着的是只死鸡,我们现在别无选择。
必须在她转移婴儿之前,找到她的巢穴!”
“行吧,温良走一路,我和安妮走一路,要是有危险,记得大喊。”
“没问题。”
温良打着手电独自向着另一条岔道走去。
但是下水道里的路口太多了。
很快温良就又处在一个三岔口面前,不知该往哪里去。
忽然一声婴儿啼哭的声音吸引了温良的注意。
但是这声音的位置并不固定,反而在飞速变化中。
这种异常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拉玛什图正抱着婴儿转移。
二是婴儿成精了。
否则无法解释。
温良听着越来越近的婴儿啼哭声比较倾向于第一种猜测。
于是温良拿出圣十字指虎躲在一旁,打算等拉玛什图经过时再给她致命一击。
但是通道中传来的声音除了婴儿的啼哭声还有四只脚踩水的声音。
据他刚才观察。
拉玛什图可是用两只脚走路的。
那这绝不是拉玛什图,这是什么?!
温良悄悄地探了个头出去查看。
好家伙!
在下水道中发出婴儿啼哭声的竟是泽德曾经画在纸上的那个怪物!
那个被康斯坦丁认为早已灭绝的恐怖杀人机器——畸婴魔!
它整个身躯就像一个扭曲放大版的婴儿。
四肢翻折,没有眼睛,正面有着一张巨口。
巨口里是密密麻麻交错的锋利牙齿。
后脑上则是一个婴儿的面孔在不停地传出啼哭声。
温良只觉得一道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
正当他紧了紧手中的指虎,准备来一场殊死搏斗时。
另一边传来了一阵声响。
像是康斯坦丁和安妮与拉玛什图撞见了并发生了冲突。
畸婴魔马上回头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四肢交错飞快向着那边而去。
温良暗道一声不好。
这家伙一看就很难对付。
要是与拉玛什图一起袭击康斯坦丁和安妮的话。
他们俩恐怕凶多吉少。
温良立即跟在畸婴魔身后向前跑去。
奈何两只脚的确实跑不过四只脚的。
而且这畸婴魔还能飞檐走壁。
温良很快就跟丢了它的身影,直到下水道中传来了一声枪响。
温良才再度找到了方向。
但等他跑到枪响之处时,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康斯坦丁虚弱地靠在下水道肮脏的墙壁上,衬衫已被腹部流出的血染红。
他的大腿上还有着一个牙齿啃咬的痕迹。
那伤口正在温良的注视下缓慢愈合着。
而那畸婴魔却不见踪影。
康斯坦丁循着声音,抬头望向温良,眼里有一抹黄色正在快速消退。
温良心中一惊,脸色凝重地问道:
“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