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宇陷入椅子里,翘起二郎腿,得意洋洋的道:“自然,本公子出马,手到擒来。以后这些人该消停了。”
就是查不出这些人到底是谁,简直可恶。
真想掘地三尺将这群人找出,一窝端了。
“嫂子不吃香了?”萧应辰问道。
人都还活着,怎的就消停了?
为什么呢?
他还想看蛊虫长什么样呢……
“他们得手了?不是来杀嫂子的?那是来杀谁的?你?永德侯?还是你祖母?”见赵天宇不应话,立即挺直腰背,道,“总不能是为了你家后门那条狗来的吧。”
事出总得有个缘由吧。
这么不明不白的,太没意思了。
萧炎昊用手中的书敲向萧应辰的脑袋,道:“珠儿那边怎么安排?”
他原是想利用洛雪儿,监视几天发现,除了那刺杀珠儿的黑衣人外,便没有其他人再与她接触,连那黑衣人除了去红楼楚馆发泄外,就只是在城北一个破房子里暂居,一路寻去,皆无其他线索。
而昨夜看了寒潭给的密信后,他只想一刀砍了洛雪儿。
他喜欢的岂是那张脸那么简单。
然珠儿留下洛雪儿又是为了什么?
“嫂子还有参股?”萧应辰换了位置惊讶问道。
那样一个柔柔弱弱的人,也亲自参与了这事?
不该躲起来瑟瑟发抖?
赵天宇瞧了萧炎昊的脸色一眼,珠珠的安排是要命的事,这事……说不得说不得。
“没说。”
要是被眼前这人晓得,洛雪儿怕是见不着明日的太阳了。
萧炎昊淡淡的“嗯”了一声,然后道:“若要人,直接寻夏蝉要便是。”
萧应辰一脸懵的看着两人。
“你们说点我能听得懂的行吗?”
赵天宇眉头轻挑,掩唇偷笑,见着萧应辰瞪过来的目光,立即屏住笑容,道:“祁王如今被关祁王府,皇后娘娘定然有气,太子殿下出门得小心着些才是。”
萧应辰双颊一鼓,满脸不屑:“本太子还怕她一个女流之辈不成。其实我觉得这太子之位给二哥挺好的,叫父皇弄一大堆的事给他,叫他累死,省得一直惦记着。”
他也能乐个轻松。
萧炎昊将书卷一合,一双孤傲的凤眼落在萧应辰身上:“你想让他先将本王处了?”
“哪能啊,他哪有那本事。”萧应辰拿起一旁的茶水给自己倒了杯,润润喉。
赵天宇侧头看向萧应辰,扇子在空中旋转跳跃,玩得不亦乐乎,嘴角含笑道:“现在没有,但若他拿了太子之位,便得了顺理成章继位的权利,他们但凡心急一点……那可就说不准了。”
萧应辰立即蹙眉,沉了脸色道:“他们还敢弑君不成。”
“为何不敢?”赵天宇翘着的二郎腿一晃一晃的,“又不是没做过。”
“什么?”萧应辰猛的起身,看向赵天宇,“什么时候?父皇受伤了?”
赵天宇看向萧炎昊,耸了耸肩,道:“王爷,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萧炎昊一手托着下巴,整个人显得格外慵懒,扫了赵天宇一眼,最后落在萧应辰身上:“有些事本王只是懒得说而已,太子之位不好坐,本王知道。”
赵天宇点头,不好坐,所以你不坐,让自家弟弟坐。
“那个位置系着本王与你的性命,落入旁人之手,我们兄弟除非起义,否则活不过第二年春天。”
“成玉霞先是害死母后,又故技重操毒害父皇,今年二月……”
萧炎昊的声音低沉平淡,像是在叙述一件可有可无的事,但听在萧应辰耳里就如惊涛拍岸。
他知道自己的亲哥哥与二哥祁王萧弘轩不对付,从小就常有暗箭夺命,十年前差点命丧黄泉,父皇派了暗卫守护,方安全长大,那都是因为哥是大皇子,挡了萧弘轩的路而已。
原来这其中不仅藏了夺权,还藏着血海深仇,母亲并非病逝,而是毒发身亡……
父皇也差点……
萧炎昊端起一旁温凉的茶盏,饮了一口茶,嘴角挂着惯有的笑容,道:“小五,任重而道远,本王这条命靠你护着呢。”
萧应辰仿佛在一夕之间长大,那双平日里勾着笑的明亮凤眸中浮上了浓浓的煞气,此时若是成皇后在跟前,他定然能毫不犹豫拔了剑一剑捅上去。
赵天宇搓了搓手指上的脏东西,轻轻一吹,然后笑道:“太子殿下任重而道远。”
萧应辰看向萧炎昊,双手在身侧握紧,沉声道:“哥,我需要做什么?”
萧炎昊慵懒的饮着茶,目光看向院外,昏暗的院中,草木摇曳:“自然是守好你的位置。本王的弟弟就该受万人敬仰。”
一点一点剥夺他们的现有的一切,直至将他们彻底踩在底下,如狗一般摇尾乞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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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珠一早便同赵天宇出了永德侯府,在城门口的茶楼里等候。
穆雪玲比她知道的要晚回来。
原书是过年前回的,因着原主赵云珠逝世,穆雪玲听闻后匆匆赶来京都悼念,而如今,她等到穆太师三年孝期满才姗姗归来。
赵天宇扇着扇子,头探出窗外看向城门口,每个经过的人都要瞧上一瞧。
赵云珠端着茶盏品着花茶,眼中含笑的瞧着直摇脑袋,她到底是怎么忍心将穆雪玲许给旁人,瞧瞧这痴情的模样,她怎么忍心。
赵天宇转眸瞧了赵云珠一眼,问道:“你在那摇什么头?”
赵云珠笑道:“有她们在城门口守着呢,一见着立即就将人给你领来见你,不用如望夫石一样一直瞧着。”
赵天宇扇子一合,就想敲打赵云珠的脑袋,赵云珠抬手一挡道:“不准再敲我脑袋。”
赵天宇瞧了一旁含笑候着的春晖一眼。
王府的事不用管了?在这守着……
将扇子一收,放在指尖转动,另一只手端起茶盏饮了口,蹙眉道:“淡如白水,有什么好喝的?”
“这可是上好的花茶,美容养颜,不识货。”赵云珠慢慢品了一口,满足的眯了眯眼睛,“真好喝。”
赵天宇:“……”
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他是不是说过类似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