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用蔚然的回应,什么都不用说了,染白也能猜的出来蔚然究竟做了什么,她没再问,纤长眼睫垂下细密的阴影,半遮住那双冰冷凌冽的桃花眼,一口咬在青年颈线上,力道不轻。
调酒师颀长高挑的身影微僵,闷哼了声,喉咙滚动了下,眸色很深。
染白咬了一口之后,很快松开了手,“你动手最好别让我看到。”
蔚然轻轻笑了一声,他狭长眼眸轻挑,浅棕色的眸含情似花色:“没关系。”
他薄唇唇角亲昵蹭了一下染白侧脸,声音又哑又好听:“哥哥心甘情愿让你逮捕。”
染白瞥他一眼。
青年白皙清瘦的颈项上咬痕明显,他伸手碰了一下,愉悦勾起唇角,慵懒道:“哥哥给你调酒啊。”
法医冷冰冰的,不说话。
蔚然薄唇噙着飘忽不定的玩味弧度,修长分明的手指懒懒拿起调酒杯,他长睫微垂,侧颜线条干净分明。
披神明的皮囊,行恶魔的蛊惑。
酒吧中的一切喧嚣似乎和他丝毫没有关系,单单那样懒散倚靠着吧台浑身就透着一种不好招惹的气息,却又坏的迷人。
很斯败类。
五颜六色的迷离光线打落在他的身上,精致深邃的容颜半隐没在光影中看不真切,墨色短发修剪的干脆利落,垂眸的时候睫毛很长,似乎打上了淡淡的芒。
站在那摆弄酒具的模样迷人,姿势也好看,调酒的技术典雅又绚烂,将惊艳两字诠释到淋漓尽致的手法,令人眼花缭乱,捕捉不清,只剩下那满腔惊叹震惊。
不得不说,
在那双修长冷肃的手指飞快晃出残影,优雅又浪漫的调酒时,尾指钻戒衬着玻璃杯。
要命的很。
几种颜色在酒杯中相互交融,漂亮的像是彩虹,蔚然加入冰块,用调酒匙搅动着,最终格外好看的混合成一种琥珀的梦幻颜色,似乎还反射着亮光。
“AberDrea。”
在调制结束的那一刻,蔚然慢条斯理的将酒杯推到了法医的面前,衬着他指尖冷白的像是月光,就那么极具侵略性的盯着染白,一双上调的狭长眼眸花色朦胧,浅浅的瞳孔颜色似是琥珀般漂亮,仿佛封存着一杯清酒,醉人沉沦。
他低腔开口。
声线清透又慵懒,像是教堂温柔的诵读,透着一丝缱绻,糅杂着几分总是令人觉得疏远的笑意,可却在此刻变得真实起来。
AberDrea。
琥珀之梦。
“谢谢。”染白说。
她伸手,接过那一杯酒,稍微摇晃了两下。
酒液相互碰撞,宛若宝石,打上一层芒。
她垂眸轻抿了一口。
流转在唇齿最终滑入喉咙的酒液口感独特又惊艳。
染白看着蔚然那双眼睛。
初见时,
青年俯身捡起名片时的那一双手以及走向她时,那双浅色眼眸,给她留下的印象很深。
他一贯笑着的眸,是很清透的浅棕色,宛若琥珀的颜色,隔了层冷璃,薄雾缭绕着看不真切,却漂亮到极致。
“宝贝。”蔚然倚在那,黑色袖扣反射出一道光,他就那么勾着唇,“知道第四份礼物是什么吗。”
他一共送过她四次玫瑰。
每一次都象征着一次surprise。
“什么。”对上那样的视线,染白心中隐隐有一种模糊而朦胧的意念,但是法医神情一如既往的淡冷,侧颜勾勒着生人勿近的冷然,看上去就很难接近的那种人,冷傲又禁欲,从未变过。
一声呵笑。
蔚然指尖擦过了自己薄唇,然后将指腹按在了染白的唇瓣上,那浅绯色的唇色映衬着他白皙指尖,莫名的欲。
他在这一方天地,笑着看向她,半垂着眸,那双浅棕色的眼睛只有姑娘一个人的倒影,似温柔似蛊惑,仿佛整个世界。
蔚然只说了一个字。
“我。”
他说话的时候,优雅又浪漫,以贵族的绅士风度,却又在吐出那个字之后,隐隐透着几乎冲破骨子的嚣张,又傲又欲,以至于连薄唇噙着的笑都像是一种漫不经心的挑衅。
染白动作一顿。
“把哥哥送给你。”他擦过自己唇角的指尖还按在染白的唇上,指腹很轻的摩挲了下,动作暧昧又直白,他俯身看着她,眼中是明目张胆又肆无忌惮的喜欢色彩,浅色细碎潋滟,暗藏着病态占有,“给我家法医大人逮捕。”
他眼底几分殷红,低声诱哄,“要不要?”
法医静了少顷。
她扣住蔚然手腕,有些用力。
“好像还没正式跟你说过。”法医的声线一贯淡然沉稳,音色偏冷,在这一刻却很肃穆,“我也不是不负责的那种人。”
“借先生的话,占你那么多次便宜,不负责似乎也有点说不过去。”
蔚然指尖有点发烫,眼神也烫。
“先生能明白我意思吧?”染白看着他,眼眸清墨,有光,似有一层亮色,语气冷静。
蔚然啊了一声,他忍不住笑出声来,舔了舔薄唇,很斯很败类的说:“哥哥理解能力有点迟钝,法医小朋友能不能再说清楚点。”
“再清楚点就是”染白话说到一半,她直接把蔚然给她调的那一杯酒一饮而尽,琥珀色酒液尽数滑入喉咙,她喝的很快很急,有几滴酒液顺着下颌的弧线流淌,沿着清瘦颈线无声落入领口中,在蔚然微深眸光中,猛然伸手扯住蔚然衣领仰眸吻了上去。
用最直接最热烈的方式,告诉他。
酒吧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没有人注意到吧台的这一角,微暗的光线中。
医生扯着调酒师的领口干脆又利落的强吻,两道身影缱绻又暧昧。
“先生。”她在接吻时说:“我负责。”
是蔚然一直想听的话。
笑声碾碎在唇齿间,琥珀酒液被染白以这样的方式灌入到蔚然唇齿中,又浓郁又热烈,充斥在两个人的口腔中,他垂眸看着眼前的人,就那么任由着染白亲他,不主动也不拒绝,距离近在咫尺,他清晰的看到法医小朋友的长长的睫毛,以及那双冷漠的眸中的认真。
是中意许久,喜欢很久的模样。
是处心积虑。
亦是蓄谋已久。
“宝贝。”他眼角眉梢是藏不住的愉悦,缱绻轻叹,没有任何顾忌,又欲又直白的伸手按住医生清瘦细腻的后颈往自己的方向压,带着侵略性的,狠狠亲吻。
酒液在两人口腔中,几滴顺着唇齿滑落下颌,烈酒追灼喉也只觉甘甜,蔚然把人压在怀里低眸亲,一点点把琥珀酒液渡到染白口中让她喝下,看她那双一贯冷淡无欲的眼眸染上迷蒙雾气,唇角绷不住冷淡的弧,是他很想看到的模样。
“喜欢你。”蔚然的吻法贯来疯狂迷乱,充斥着占有的欲望,那双浅棕色的眸有情欲,暗燃着火光沉浮,隐隐透着殷红的危险。他病态呢喃,痴缠又蛊惑。
在这一刻,
染白终于如愿以偿的听到蔚然彻底乱掉、毫无节奏、快到疯狂的心跳声。
酒吧摇滚乐还在继续,光线五颜六色,昏暗又暧昧。
不过这一切都和他们没关系了。
他们在呼吸交错唇齿纠缠间共饮一杯烈酒,只能听得到彼此的心跳,连带着眼前的世界,也只剩下对方,在深渊中迷乱沉沦。
他们在黑暗中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