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4章 再生缘 你是我的心跳(48)

她找到了情绪的发泄点,红唇轻启,阴阳怪气的道:“不知道我还没看完病吗?你进来做什么!现在你们这种女孩子有没有点素质。”

时清词轻轻眯着墨色眼瞳,眸光很是清冷,不轻不重的开口:“这位小姐,麻烦你对我的女朋友放尊重点。”

染白:?

女人愣了愣,完全不可置信这个答案,她在事先打听过很多次了,时清词分明是单身。

“时医生,你就算是想要拒绝我,也没必要编出这样一个理由来吧。”

时清词没兴趣解释,也没兴趣反驳,不温不淡又过分疏离的态度:“我的私事,与你无关。”

修长青年直起身来,走向染白,很自然的接过了女孩手中的检查单,低眸看了一眼,问:“都做好了?”

染白不甚在意的平淡答了一句:“结束了。”

时清词点了点头,修长完美的手指翻阅了下那几张单子,将检查结果尽收眼底,长睫遮住了微深眸色,“你要是没其他事情,等我一起回家。”他声线清透好听,询问染白,是很令人安心的清风明月的态度,“可以吗?”

染白大致想了一下下午的事情,淡淡答应了下来:“行。”

女人原本是不相信的,可是看着那两个人若无旁人的画面,她恨恨的咬着牙,从未见过敛尽一身疏冷的时医生,脸色微微发黑,拎着包包甩身走了出去。

余光瞥见女人离开,时清词敛着眸,纤长眼睫投落下细碎的阴暗的影子,稍微勾了下淡绯蛊惑的薄唇,是很清浅很干净的笑意。

“抱歉,刚刚麻烦你了。”

染白顿了下,没说什么。

时清词是不可能承认自己是故意这么做的,他只是对染白清雅的笑了笑,眸光漾开冰凉的碎光。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转眼间已经过去了将近三个月的时间。

九月,

秋高气爽。

因为云漫和鞠世昌还没有回来,所以染白依旧住在时清词家里。

墨黑色的夜空浩瀚无垠,点缀着明月皎洁,群星闪耀。

房间中寂静无声。

染白原本已要睡了,但就在刚不久,她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打过来的,将近子夜吧,打也就打了,问题是对面还不说话,一句话也没有说。

染白也没有主动开口。

网线连接的两边都异常的安静,几乎没有一点声响。

染白拿着手机,只能听得到对方轻浅的,轻缓的呼吸声。

再听不出任何声音。

她之前没放在心上,此刻再次看了一眼这个号码,感觉有点眼熟。

她记忆力好,很快搜寻出到底什么时候见过这样一个号码。

那还是十八岁生日当天。

她受到了一个陌生号码发过来的短信,就四个字,简短又干脆。

生日快乐

而现在,

那个给她发信息的号码,和现在拨通她电话的号码一模一样。

可能是同一个人。

染白停顿了下,在历经半个小时的寂静之下,终于开口打破了这一安静,试探性的问了一声:“时清词?”

上次给她发短信的人应该是时清词。

所以现在这个给她打电话的人应该也是。

但染白还是感觉不太对劲。

以时清词的性格应该不至于这时候给她打电话,而且半个小时了一句话也不说吧。

在染白问出这一个名字之后,气氛再度陷入了死寂的安静当中。

莫约是过了不到一分钟左右,对方终于开了口,说出了这一通电话的第一句话。

那是一道少年音,音色十分好听,带着独有的磁性,只是微微哑了些,又低又沙的质感,像是细密划过心底的电流,性感的邪惑。

“时你妹啊。”

染白:“”

她看了一眼那手机号码,又反复的仔细的思考了一下这道声音。

最后不得不承认一点。

“江予言?!”

讲真。

染白想过谁,

也从来没有想过,竟然会是江予言。

对方似乎是低低嗤笑了一声,几分慵懒而沙哑的笑意,轻描淡写的邪气:“还不算无药可救。”

染白有一种想要挂断电话的冲动。

但是现在有一个重要的问题摆在她面前。

她冷冰冰的,不带感情的问:“你给我发过生日快乐?”

那边静了一两秒,随后响起了少年懒洋洋的口吻:“不然?”江予言反问了一句,又桀骜又邪佞的轻嘲:“你以为是谁,时清词?”

他念着那一个名字,语气锐而锋利,漫不经心的很:“真可惜,只怕让你失望了。”

染白:“”

她怎么就希望是时清词了?

莫名其妙。

少女微微静了少顷,有些意想不到。

竟然是,江予言。

竟然。

江予言怎么会给她发这种消息?

染白微微怔了下,长睫遮掩住的眸色依旧浅淡,却漾开了瞬间的看不清的情绪,那种怪异的感觉很陌生。

却也只不过是一个瞬间,很快湮灭在平静中。

在接下来,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

也不知过了多长的时间。

漫长夜色,冗长黑暗。

他们能借着电话在如此寂静的气氛中听到彼此清浅的呼吸声。

良久。

江予言忽然开口。

是很平静的陈述。

“鞠白。”他慵懒懒的唤了一声,漫不经心的轻嘲道:“我好讨厌你啊。”

染白:“”

过了一会儿,他又重复道,声音低了很多,穿过网线落下,带着点失真的梦幻感,像是在对染白说,又像是在喃喃自语:“我很很讨厌你。”

染白冷笑,声线料峭:“江予言你有病。”

少年似乎是笑了一声,笑声很轻很低,仿佛不曾存在,他的声线很哑,又如同轻风般的淡:“我是真的讨厌你”

染白:“你别告诉我,你半夜打电话就为了跟我说这个?”

少年似笑非笑的应声,很轻易的懒散:“是啊。”

在接下里的时间中,

江予言翻来覆去都是那么一句话,声音越来越低,哑而平静,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从未存在过般。

他说:“我这辈子都没有这么讨厌过一个人”

染白冷冷道:“那我可真是谢谢你了。”

“江予言你给我听好了!”